舒湛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搂住她的腰,他的臂力强劲,轻松的单手将她给提了起来,不让她受伤的脚沾地。
她那只脚崴的比较严重,最好三天之内都不能下床走动,虽然上过药之后疼痛感会减轻,但那只是暂时的感觉而已,并不代表就没事了!
他上前抱起她只是情急下的本能反应,却忘了这个姿势会让两人很尴尬,双腿离地失去重心的和硕只能用双臂紧紧的勾着他的脖子。
虽说她的身子舒湛曾经碰过,她也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碰过的唯一的女人,所以那晚的事情他还是记忆颇深的。看过,也摸过,可那时候身份不同,心境不同。
如今他知道她是一个善良纯洁的女子,自己又不想对任何女人付出什么真心,所以对她,他还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与尊重的。
现在他们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等孩子生下来,他会给她一笔足够她一生安稳生活的财富,让她离开战王府。她拿了钱会去哪里?会选择怎样的生活?那就都与他无关了。
想法是挺好的,但是当她柔软的身体紧挨着他的时候,身体还是出现了耳根子红了,血流加速等等一些奇怪的症状。
他
紧走两步将她放在了桌前的椅子上,显然,和硕也很不自在,坐下后就揪着自己的衣领低着头,好像被冒犯了似得。
舒湛放下食盒,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食盒里面是吃的,待会儿你吃了就休息吧!我这府中没有女子,待会儿我让人去妹妹出阁前的房间里看看,把日常用的东西给你送过来。”
和硕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秋波荡漾,脸色更是比舒湛的耳根子还红,“这不好吧?郡主回来之后看到东西被动过一定不高兴的!”
八成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脸有这么红,要不然也不敢抬头望着他。
舒湛扯了下嘴角轻笑,“没事儿,我妹妹看上去有点儿凶,不好相处,其实她最心宽大度,分得清是非黑白。她若是知道今晚我救了你回来安置在府上,她定会亲自回来看望的。”
“哦,那……我就打扰了。”
“不需要跟我客气。”舒湛指着她的脚,“这只受伤的脚,三天之内你不要试着用它行走,若是行走的过早,会导致脚踝畸形,有可能会落下跛脚的毛病。”
跛脚?走路一瘸一瘸的?和硕听了脸色都变了,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当即点点头后怕的说,“我记
住了。”
“嗯,我先回去了。”他放了一个手掌长短的短笛在桌子上,“你腿脚不方便,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吹响这个笛子,马上会有人进来帮你。”
“谢谢。”和硕拿起那个笛子握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笛子很短,憨憨的有些可爱。
食盒里是两个馒头,一碗清粥,一碟小菜,一个鸡腿,果真如同舒湛说的那样,战王府虽然有厨房,但食材并不精致,就是简单的能提供身体需要的食材,不会饿到,也不会浪费,她觉得挺好的。
平时连半个馒头都吃不下去的她,饿了这么一天,竟然把这些东西全都吃光了!
当她放下碗筷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开始泛白了,过来的这一天一夜,虽然过的惊心动魄,却也算是一个深刻的人生经历。
战王府真的很静,舒湛说自从舒灿出嫁之后,这里就没有女子了!府里都是男人,却听不见一人高嗓门说话,连走路都很轻。
她很累,散了架一样的累,她把短笛塞进腰带,扶着一个小方凳子,弯着腰慢慢的挪动到了床边,她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就睡到了太阳西垂,醒来后口干舌燥的,扯着嗓子咳了两声。
正寻
思着不知道去哪儿打水去,就听见一个声音在屋里响起,“姑娘,你是不是想喝茶了?我去给你沏茶去!”
“唉等等!是谁在那儿说话?”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是说战王府里没有女人嘛?难道舒湛骗了她?和硕坐起身奇怪的看过去,那人拨动垂帘探身进来,是一个五十岁上下微胖的老妇人。
“姑娘,是我!”
“不是说战王府里没有女人嘛?你怎么?”
妇人笑容很亲切,拍着自己的心口自豪的说:“是这样的!我是世子和郡主的奶娘,自打他们俩长大以后就让我出府去了。今天一大早,郡主忽然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来府上伺候姑娘?我答应下来后郡主马上就带我来了姑娘这里。”
“郡主来过?”
“是啊,郡主来的时候,姑娘睡的很熟,郡主等了一会儿不见姑娘醒过来,就自己先行回去了。”
舒湛说的还真对!舒灿郡主知道她来了府上还真的马上就过来看望了,还带来了她十分信任的奶娘!
“其实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
“诶?姑娘崴了脚,又怀着孕,就不要逞强了!这洗衣做饭什么的姑娘是万万不能做的,郡主说了,姑娘就安心养着,姑
娘就算是喝水吃饭都叫人喂,那也是战王府欠了姑娘的情,姑娘不必觉得丝毫不好意思。”
话说到这个份上,和硕只好不再推辞,她冲着妇人点头微笑,“那以后就多多劳烦了,不知道您贵姓?”
“我姓刘,姑娘就叫我刘妈就好!”
“好。”
刘妈来了之后,就在院里开了小厨房,她的厨艺不错,每次一到饭点儿就能闻到她炒菜的饭菜香。
府上的府兵与刘妈也是熟的,和硕经常在刘妈做饭的时候听见她笑骂:“臭小子们!别偷吃!这是给姑娘做的养身子的营养餐!你们这些臭小子喝了有什么用?一个个壮的像牛一样,喝了想喷碧血吗?”
每次听见刘妈骂人,和硕就会忍不住偷笑。
想来也是奇怪,在漠王府也被人精心伺候着,衣食无忧,她就是感觉于心不安。明明没有人给她脸色看,但是她自己心里会觉得别人不说,但心里一定都在嘲笑她。那种感觉让她很想逃离。
来到这战王府,她还是过着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却没感觉那么自卑了。她把手放在小腹上想想,或许真的就是因为她腹中这个孩子的存在,让她感觉她在这里不完全算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