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表情诧异,“就这么简单?”
“简单?”彭潇摇头笑笑,“我觉得并不简单!肖漠北不是那不管不顾的愣头青,他敢让这批新兵上战场,就一定有他的打算,我反而觉得逸王应当好好的考虑一下,以你对漠王的了解,这批新兵会有什么不同之处?你已经再没有其他翻身的机会了,这次机会,我也只给你一次,倘若你失败,我们今后就再无合作的可能。”
袖子下,肖远的双手攥紧,目色沉冷的思考了一阵儿,最后他坚定的说,“启皇刚才也说了,除了这次机会,我再没有翻身报仇的机会了!所以我没的选择,不管肖漠北使什么花招,我就不信了,只训练了十天的新兵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逸王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准备进攻。”
“好。”
肖远被带下去休息,谢恩忧心的问,“主子,您觉得让肖远去打这个头阵会成功吗?”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拿他去试一下肖漠北调教的那些新兵的水平究竟如何?”彭潇沉思了一会儿对谢恩说,“你悄悄传令下去,通知明日跟随肖远去打头阵的士兵们听鼓声行事。肖远没有行军打仗的经验,他听不懂
鼓声。”
这样一来,让肖远觉得启辰给他五万兵马是真心想与之合作,其实只是想利用他看清楚肖漠北这批新兵的实力。
“好!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吩咐!”
彭潇点头,谢恩快步出了帐篷,彭潇一人立在帐篷中,嘴角缓缓上扬。
安插在不夜城的探子打探出来了消息,说肖漠北这次出征身边带了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公子,彭潇笃定,那个俊俏的小公子,定然就是夏繁星!
一想到他们现在的距离只隔着一条河,他就不禁心中雀跃,但转念一想,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依旧是肖漠北,他嘴角的笑容又荡然无存了。
他沉下嘴角低声唤道,“魅影。”
话音刚毕,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快的让人看不清轨迹的人,一身青衣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陛下。魅影来了,请问陛下有何吩咐?”
炎热的天气,魅影依旧将自己裹得严实,身穿黑布斗篷,巨大的帽檐将他的容貌全部遮住,他的脸上涂了黑色的颜料,一眼望去,好像是一个没有脸的鬼魅。
魅影是他的父王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安排在他身边的,父王和母后已经逝去,再没人知道有这样一号人物,就连谢恩都不知道魅影的存在。
彭
潇一次都没有派过任务给他,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为魅影只要为他完成一个任务,他便可以获得自由身,不再听命于任何人,会回到他们自己的族中过他们想要的生活。
这是神秘的魅影的族人多年来传承下来的一个约定,与启辰皇帝之间的约定,皇帝的接班人选定之后,昭告天下,魅影族就会送来一个他们族中最出色的人守在启辰皇帝的接班人身边,等待他当上了皇帝,为他完成一个他提出的任何问题,就能换来身份的自由。
任务成功,魅影获得自由,任务失败,以死谢罪。
之所以会得到神秘的魅影族人的帮助,还要追溯到很久以前的事情。传到彭潇这里,他已经不知道启辰皇室与魅影族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了,但魅影族人很守信用,一直坚持着这种守候。
“魅影,我派一个任务给你。”
魅影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空旷,“陛下是不是想要让魅影在两国交战的紧张时刻,把漠王妃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偷过来?”
“是。”彭潇大方的点头承认,魅影能了解他的心思,他一点儿都不惊讶,虽然他们这算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彭潇却是每天都活在魅影的眼睛监视下的
。可以说,魅影了解他的一举一动,也了解他的心中所想。
“好。”魅影点头应允,“陛下安心应战,漠王妃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还有一事。”彭潇狠了狠心说道,“我要你用魅影大法,消除她对漠王的所有记忆!”
魅影摇头,“魅影大法的确能够消除人的记忆,一旦使用魅影大法消除记忆,消失的记忆,并不只是某个人,而是全部!用过魅影大法之后,她会忘记今生所有的事情,智力就是一个婴孩水平,相当于一张白纸,甚至连衣食住行都需要陛下你从头教起。所以,你确定要消除?”
彭潇闭上眼睛长呼一口气,“这样最好,我要她的记忆中,从头到尾,都只有我的存在!”
“可以。”
眨眼之间,魅影消失在了帐篷里。
为她做出一个这样自私的决定,彭潇心中愧疚,却又无法控制自己想要独占她的心思。
他宁愿她变成一个什么都不懂,需要从牙牙学语开始重新学习认知这个世界的婴孩,也不愿意她聪慧过人,但却心里没有他半点位置。
让她什么都不记得,一张白纸一样重新认识这个世界,虽然有些残忍,但是有他在身边,他一定会将世上最好的东西
全都给她,拿出他所有的时间来疼爱她,不让她感到一丝丝不安和无趣。
这一夜,彭潇过的很是难熬,他想到他即将与她长相厮守就倍感激动。但一想到她将褪去一身的聪慧和才能又有些替她不忍。
最终,还是自私和占有欲战胜了理智,既然她就是他命中注定唯一的那个想要靠近的人,不择手段又能怎样?!
天刚微微亮,集合的号角声已经破空响起。
夏繁星睡梦中感觉有人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她睁开惺忪睡眼,看到肖漠北已经一身戎装的准备要出发了!
她翘起头撅起唇在他的脸颊印上一个柔软的吻,“早点回来!”
“嗯。”肖漠北爱怜的摸着她的头笑道,“都说了不叫你跟来,你偏偏要跟来受罪!”
夏繁星勾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脸去蹭他的脸,“我这受什么罪啊?每天能看见你我就不叫受罪!你把我丢在漠王府,我瞅不见你才会胡思乱想、提心吊胆,那才叫受罪!”
肖漠北紧紧地抱住她哑声问,“媳妇儿,你知道你这样会让我有种什么都不顾,只想与你缠绵床畔的冲动吗?”
“那不行!”夏繁星推开他冲他摆手,“快走吧你!你要保存体力!我等你早点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