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滑山一夜之间被剿灭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各种版本都有,甚至有的版本都扯到神鬼方面去了,说滑山是因为作恶太多,被天神劈下来一个雷全都给灭了!也有人说是他们残害的人太多了,那些被他们害死的冤魂前来找他们索命了。
所有版本中,百姓们更倾向于鬼神之说,因为滑山的山匪横行了多年,令北沐和启辰商队以及武林正派全都头疼不已,无论是谁前来挑衅,到最后全都折损在这里,所以百姓们不太相信人力能够在一夜之间将滑山给收拾了!
肖漠北听到民间的传说时不但不去纠正,反而叫人去推波助澜夸大鬼神之说。
肖景义很是不解,把肖漠北和夏繁星传进宫中设宴款待的时候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六弟与弟妹这次剿灭了滑山山匪乃是一件令人振奋造福百姓的好事,朕还想将这件事情大肆宣扬出去,激励朝廷的官员学习你们的智谋和果敢,还要让百姓知道,我们北沐有一位勇猛无比的战神,让他们觉得身为北沐的百姓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但为何六弟却不准别人说出去,反而让百姓的神鬼言论
不断发酵呢?”
“等会儿。”肖漠北要给媳妇夹菜,暂时没空回答肖景义。因为他担心媳妇在皇上面前不好意思敞开的吃。
“好。”肖景义被肖漠北给晾在那儿,他不急也不恼,指了指他面前的鱼,身边的宫女马上过来熟练摘刺,然后把一块剔除了鱼刺的鱼肉放入了肖景义面前的空盘中。
他垂眸小口的吃着鱼肉,余光总是不经意间就朝着对面坐着的那小两口身上瞥。
上次去漠王府得知春兰喜欢的人是白川之后,肖景义这心里头就一直不爽,他不是生气春兰以前有过喜欢的男人,他气的是春兰在漠王府不顾他在场,不顾她已经是嫔妃的身份,也要和一个侍卫表白,之后对他连一个字的解释,一句哄他开心的话都没有!
回宫之后他就没去过安定宫,不但没有去安定宫,还每天晚上都去坤宁宫,次次去坤宁宫之前都大张旗鼓的,就不信春兰不知道!
但就算她心里知道他每天晚上都是在坤宁宫过的,却还是没有来找他,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肖景义察觉自己心里的草已经长的越来越高了!
每天晚上他去坤宁宫,皇后都打扮
精致的等着他,她会给他夹菜,给他倒酒,还会在他洗澡的时候亲手帮他搓背揉肩,他每天都浅笑连连,可他心里清楚的很,他不开心!就是因为春兰不理他,不找他!他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自己快要被自己的情绪憋疯了。
现在看着肖漠北和夏繁星两人眼中那互相喜欢的神情,他吃着平时爱吃的鱼却味同嚼蜡。
肖漠北把夏繁星喜欢吃的菜都给她夹了一些在她面前的盘子里,她眨眨眼暗示他够吃了,他才放下筷子回答刚刚肖景义的问题。
“二哥刚刚问我为何不阻止民间流传的鬼神传说,我觉得我们不需要去阻止什么,他们愿意信,信的那么认真,就算我们跳出来澄清,又会有多少人真正的相信呢?”
“可是……”肖景义不解,“那也不能让百姓相信那种子虚乌有,荒诞的传闻啊!六弟就不怕这些鬼神论不断发酵,最终会于国运不利?”
肖漠北笑了,“若我说,这种言论流传下去,将会有利于我们拿下启辰呢?”
肖景义惊的愣住,过了一会儿才出声问,“这和拿下启辰有什么联系?六弟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了?”
“倒是有个计划。”肖漠北娓娓道来,“梁少主做好了炸药去炸滑山,但是去晚了一步,炸药没有用上,他便把炸药送给了我们,星星说梁少主的话一点儿都不夸张,这炸药的威力足以炸平一座山。这样的威力,在我们的认知里是不存在的,我们可以炸毁启辰的标志性地标。
这样的话,民间的神鬼言论将会再度发酵,到时候百姓们就会说:你看,果然是神灵显圣了吧!人不可能有这样的威力!一定是天要灭启辰!言论的传播速度如此之快,我们还愁启辰的士兵或者百姓听不到这样的言论吗?这样的言论听多了,再加上炸药爆炸的超人力事件,不怕他们不信!我们北沐是士气大振,他们启辰是军心涣散,就算他们启辰的兵力比我们雄厚,也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好!”肖景义激动的拍掌,“太好了!启辰一次次的欺负玩弄我们北沐,就是觉得他们的兵力比我们雄厚,国库粮草比我们充足,真的开战也一定占上风。朕心中对启辰正是又恨又无法,六弟这个法子绝妙啊!”
对付启辰的法子有了,肖景义这接连阴了多日的心
也总算透进来了些阳光,他让人取来了一坛好酒,要与肖漠北小酌几杯。
这酒兴许是度数比较高?为什么夏繁星觉得肖景义好奇怪!肖漠北目光清明透彻,但是对面的肖景义已经出现了醉眼朦胧,身形摇晃的醉态了!
又喝了两杯之后,肖漠北还是很清醒的模样,但肖景义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肖漠北喊陈福进来把肖景义扶到床上去休息,他牵着夏繁星的手走出了肖景义的寝殿。
外头日头正烈,他举着一把油纸伞为她遮挡阳光,手很稳,步伐矫健,丝毫醉态都没有!
夏繁星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渐行渐远的寝殿问他,“说实话,你是不是给皇上下了蒙汗药?”
“……”肖漠北瞪她,“我是不是疯了?我怎么可能给皇上下药?”
夏繁星不死心的指向身后,“那为什么他醉成那样?你们明明喝的一样的酒,你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他这么没酒量吗?”
肖漠北的手抬上来,从她的后脖颈子绕过去,手指戳着她的脸嗤笑,“你没听说过酒不醉人人自醉吗?我虽然不曾与二哥畅快的痛饮过,但是我也知道他的酒量不可能这般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