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顺气的气儿都喘不顺了,他大口吸了几口气,问道,“景王的话王妃不听,偷偷的溜出府就算了,为何回来的这么晚?要是天亮着回来,也不至于会遇上他们吧?”
“因为我是偷偷出府,隐藏了身份去的,所以和普通的百姓一起在乾静寺排队等候祈福,百姓都因为最近的怪事频出去乾静寺为自己和家人祈福,人很多,我虽然也心急,但去都去了,就想着无论如何也得把祈福的事儿给办完,这样一耽误,回来的时候就黑了天。”
问她话的时候,夏永顺一直瞄着的挺自如,这样他就不急着下去帮忙了,而是继续和李子轩说话,从她口中了解一下情况。
“景王妃是如何进了这死胡同的?我看这些杀人不像是真正的高手,一个个倒是知道使劲往前冲,可基本不懂什么招数,王妃身边若是带着几个侍卫,应该也不至于如此。”
李子轩捂着心口心惊的回忆刚才的事情,“我当时坐在马车里,就感觉忽然之间马车就改变了方向,我被晃了一下,掀开车帘往外一看就吓
得我尖叫不已,我出来的时候就带了两个不会武功的家丁,那时候家丁已经被他们杀死,倒在前面的车板上了。他们牵着马跑到这个死胡同里,之后就一声不吭的举刀杀马,两匹马被他们捅了好多刀,我当时都吓死了。”
“他们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杀人?”
“嗯!我问他们为什么要杀我?问他们是不是要钱?要是要钱的话我给!可是他们就像听不见一样!”
夏永顺又朝夏月白那儿看去,现在围在夏月白身边的杀手已经不足五个,这时已经能够将他们的招数看的很清楚了,夏永顺觉得他们就像木偶人一样,除了会举刀刺杀之外别的全不会,并且不会退缩,除非身死!
无论夏月白在他们的身上刺多少剑,他们还是能面无表情的举着刀剑对他刺杀,除非是夏月白用剑划破他们的喉咙,他们才会倒在地上。
最后一个杀手被斩杀之后,夏月白银色的袍子已经蒙上了一层血珠儿。
他单手执剑立在原地,微风一吹,浓浓的血腥味呛的他喉咙发紧,就算是在战场上杀敌,也没有这么密集的死亡率,没有这么刺鼻的血腥味。
夏永顺
也捏着鼻子说道,“臭小子!你在看什么?我们快走吧!这地儿太脏了!”
“爹,这些人很不正常!”夏月白抬起头看清了被他父亲救下来的女子是李子轩的时候,他想说的话都忘了,就这么怔怔的望着她,心里很复杂。
今天若不是他和父亲刚好路过,她的命就没了!
而他和父亲今晚出来的目的,确是为了尽快促成他和郡主的婚事。他刚刚才下决定要试着好好的对待郡主,这就让他遇上了他放在心底始终不能彻底忘却的女子。
是老天在考验他刚刚下的决心是否牢固?
“臭小子!你看什么?还不赶紧将景王妃送回去?!”
夏永顺的“景王妃”三个字咬的很重,眼睛也瞪圆了起来,好像在警告他,在提醒他,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
夏月白只是淡淡的笑了下,刚刚他和李子轩对视的那一瞬,他从李子轩的眼睛里看到了疏离和陌生,若是从前,她用这种目光看他,他表面上会装作无所谓,其实心里会偷偷的难过好长时间。
但是今天他发觉他再次面对她的冷漠时心里已经不那么难受了。
听闻景王和景王妃的感情特别
好,是时候该学着从心里将她慢慢淡忘了。
夏繁星对他说过,真正的放下一个人,并不是躲着不见,而是见到她也能以一颗平常心坦然面对。
他从她的脸上移开视线,看向自己的父亲,“没想到我们救下的居然是景王妃!景王妃这个时辰都没有回家,景王一定很担心,爹爹说的对,我们现在赶紧送景王妃回去吧!”
这里离着景王府不算近,但马车不能坐了,也只好走路送她回去,一路上景王妃都低头走路,就算走的累了也咧着嘴坚持着,不敢说一句叫他们帮忙的话。
不一样了!和一样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了!
夏月白走在她身边用余光瞄着她,好像除了样貌还是原来的样貌之外,其余居然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就连走路姿势都不相同,以前她是风风火火足智多谋的,现在她俨然像是落入了不夜城那些大家闺秀的大染缸,变得和她们没什么区别了。
难道一个人成亲前后性格会变吗?
夏月白不禁在想,假如当初在戍边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如此娇弱乖巧的样子,他还会对她心动吗?想了会儿,他觉得有可能就不会了。
正是因为她的特别,她不同于其他女子的飒爽和能耐才深深吸引的她!
想到此处,他心里的释然就又多了几分。
他放慢脚步装作观察周围情况的样子走到了她的身后,看着她吃力的往前走着,他竟有种看着心里的她在慢慢走出去的感觉!
就在李子轩走不动了,站在原地想要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景王骑马带着府中的侍卫迎了过来,看到李子轩和夏永顺父子,尤其是看到夏月白的衣服上几乎沾满了鲜血时,他由于心急差点儿从马背上直接摔落下来,幸好吴松及时扶住他才顺势站稳。
站稳后他就匆忙跑了过来,李子轩看到肖景义时,一开始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肖景义时,她便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歪着脚扬起胳膊哭着等他来抱,“王爷!要不是侯爷和夏公子刚好路过救了我,你今天就看不到我了!呜呜呜……”
肖景义跑过来将她紧紧抱住,他先是抚摸着她的长发安慰了几句,然后才对夏永顺父子说,“多谢二位救了本王的王妃!麻烦侯爷和夏公子告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夏公子衣服上的血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