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在池中摸了很久都没摸到肖远,他自己感觉胸口憋气到要炸裂开了,不得已,他从池子底部游上来,头钻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气。
同时他惊慌的向四周去看,依旧没有发现一丝挣扎的动静。
“主子!你在哪儿啊主子!?主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就在余一以为肖远为情自杀的时候,在离着他两三米远的地方,一个身影冲破水面跳到了回廊上。
余一急忙看去,那个站在回廊上,大口喘气,被水浸湿的狼狈身影,可不就是他的主子?
“主子!”余一大喜,以他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肖远的身边跪下,“求主子以后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肖远呼吸平复,头发上的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清风吹来,冷的他瑟瑟颤抖,余一担心的说道,“主子,回屋去泡个热水澡吧?你身上都被水浸湿了,被风一吹容易生病。主子?”
“不。”肖远摇头,“我要再待一会儿,我要记住这种使我身心寒透,使我难受到不能呼吸的感觉!我只是晚了一小步,晚了一天而已,他们竟然就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余一蹙眉道,“可能是天意吧?派
出去的人带回来的消息称是因为夏小姐做了个梦,梦境里遇到了仙人,是仙人让他们这么做的。”
“天意?”肖远仰头冷笑,“我才是那个试图让父皇相信天意的人!不然我怎么会苦心策划出花仙医这个人!?六哥真是厉害,他和夏繁星见面后,他肯定猜到了隐卫中出现了叛徒,所以才会故意将所有隐卫全都派出去执行那种不是很重要的任务。”
“虽然他不知道隐卫中谁是叛徒,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操控,但是他把隐卫都放出去,就是放空了背后操控人的眼睛,致使我不能及时掌握他的决定。我还真的小看了他们之间的信任,我以为我在信中做了手脚,就会让他们彼此心生嫌隙,甚至有可能依着夏繁星的性子直接反悔不嫁他了,没想到她还是去找他了,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感情。”
“不但感情没有被破坏,我感觉我反而是弄巧成拙了,他们应该是害怕会再有人在暗中动手脚离间他们,所以才不给别人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来了这么一手!”
肖远正在这儿伤心懊悔不已,随后的一道圣旨,让他彻底知道了什么叫五雷轰顶,什么叫
屋漏偏逢连夜雨!
皇上身边的陈公公前来传了皇上的圣旨,皇上和卢浩商量过了,卢浩同意了这门婚事!
那卢晚照不是宁可老死闺中也是除了六哥谁都不嫁的吗?不是多位名门公子都曾去卢家提过亲都被拒绝了吗?怎么现在就忽然同意了?
要不是提前打听好了这一点,肖远也不会对父皇说看中了她呀!
卢浩乃朝中重臣,这以后他要是怠慢了卢晚照,卢浩能愿意?
虽然卢浩手握禁军的兵权,在别人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靠山,但是肖远从一开始压根儿就没指望拉拢朝中大臣作为自己的后盾,因为他觉得这群大臣,一个个心思都鬼着呢,他们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家伙,看哪位皇子有希望当上储君才会倾向于谁。
他母亲是嫔,娘家没任何势力,那些大臣是不会接受他的拉拢的,到时候拉拢不到真心投奔的人,反而还会容易将自己的野心暴露出去。
“逸王,逸王?”
陈公公喊了两声,肖远才茫然抬头,陈福笑眯眯的把圣旨递给他,“逸王,接旨吧!”
“是。”肖远双手接过圣旨,转身对着皇宫的方向木讷的说道,“谢父皇恩准。
”
陈福眯着眼睛嘿嘿笑,“真好。今天真是好事连连啊!”
肖远站起来挤出一个笑容,“公公指的是父皇吗?今天是三哥定好的要去给父皇解毒的日子,父皇身上的毒可是解了?”
“解了解了。”陈福把拂尘搂在怀里回忆起当时的画面表情还有点儿悸动,“寒王给皇上解毒的时候,老奴就在一旁守着,皇上服用了那紫棉做成的药之后,老奴亲眼看到皇上的左半边的整条手臂都变黑了,皇上痛苦的几乎要晕厥,随后寒王放出了一条长着两个头的小蛇,那小蛇直奔皇上那条发黑的手臂就咬过去,说来也奇怪了,那条蛇居然吸干净了皇上体内带有毒的黑血!”
“哦?”肖远惊叹道,“这种解毒方法倒是奇特!世人只道紫棉能解奇毒,却很少有人知道这解毒的正确用法。”
“是啊!那条蛇吸完皇上的毒血之后就被寒王丢到火炉中烧死了,皇上的手臂恢复了正常的颜色,皇上说觉得身体轻松了一大截!”
肖远赞同,“父皇的毒终于解了,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所以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啊!皇上的毒解了,逸王求来的赐婚成了,
漠王今天一早也领了他的王妃进宫去请安了!三喜临门啊!”
陈福没发现肖远的眸光变寒,还在这儿满脸堆笑的说话,余一上前去塞了一张银票在陈福的手中客气的撵人,“今天本来应该留公公在这儿喝一杯好茶,但是皇上大病初愈,身边怕是离不开公公。”
“对对对。”陈福攥紧银票呵呵笑道,“老奴的确是应该回去了!告辞。”
肖远在府中生闷气,凌月楼中的彭潇到是看上去比较沉静,除了多饮了几杯酒之外,神色还在自我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
梁非池摇着扇子进来,进屋看到彭潇坐在桌边,桌子上的菜是一筷子没有动,到是空酒坛子摞起来几个。他坐在彭潇的对面自己拿酒杯斟上一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嗯,酒不错。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喝起闷酒了?”
彭潇苦涩的笑了一下,“风声走漏了,她还是知道我来了!所以昨天晚上,她悄悄地和漠王圆房了。”
梁非池在心里佩服夏繁星嘎嘣脆的做事手段,表面上却还要假装惊讶的问,“这周围围的像铁桶似得,你从来了就一直没有出去,怎么走漏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