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肖向晚掏出洁白的手帕展开放在膝盖上,伸出自己的手指看了看,最后仿佛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把手指伸进了自己的口中。
她刚要使劲儿咬下去,肖漠北一把拉出了她的手一语点破了她的意图,“你不会是想写血书提醒我不要忘了此事吧?”
“是啊。”肖向晚左右看看,“我看这马车上也没有笔墨”
“你哥我还没有到老的记不住事情的地步!”肖漠北松开她的手腕斜了他一眼说,“别犯傻!回去乖乖等着便是。”
说完,肖漠北不再耽搁,跳下马随着肖夜寒等人一起面圣去了。
肖元哲背着手不停的在他的寝殿来回走动,这陈福去了那么久了还没有回来,他几次站在窗边朝着外面眺望都说一场空,自打得知他们晚上要回来的消息,他从天擦黑就紧张兮兮的等着。
可能是这病在身上的时间久了,日日折磨着他,所以他恨不得马上将它从身上卸下去,他都等不及让车马劳顿的他们先回去休息一晚,叫他们前脚进了不夜城,后脚就直奔皇宫。
终于啊终于,在开窗看了第无数次的时候,肖元哲看到了远处那朝着这边快步走来的几
个身影。他兴奋的搓了搓手,旋即关上了窗户走回到桌案前端坐起来。
为了假装他不是特意在等他们,他还拿起了笔练起了字。
过了会儿,陈福那细尖的嗓音在门外响了起来,“皇上,景王妃和几位王爷在门口候着呢。”
皇上写字的动作一顿,冲着门口扬声道,“朕不是只叫你带景王妃过来吗?这大晚上的,把几位王爷带过来做什么?叫别人看见还以为朕要死了,他们都是赶来奔丧的!”
“哎呦呦,皇上,您可不能这么说!”陈福冲着门口堆起笑脸,“您是真龙天子,您怎么会有事呢!”
皇上一寻思,反正他们已经都知道了,解药也拿到手了,这事儿也不必藏着掖着了,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起刚写好的字欣赏着,“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陈福推开门立在一边,一手拿着拂尘一手往前伸去,“几位王爷,景王妃,请进吧!”
他们进去之后给皇上请了安,皇上放下手里的纸,让他们都免礼了,他的视线挨个从他们身上看过去,不等他询问,肖远先开口,他上前一步低头说道,“儿臣就是来听故事的,许久未出去游历,想跟着过来听听三哥
和六哥在路上都遇见了什么奇特的事情。”
“哼,那今天恐怕你是白来了,朕今天就是想让景王妃过来为朕解毒,至于你想听什么故事,明儿你去你六哥和三哥府上慢慢听去!”
肖远很乖的点头,“额,好,就依父皇说的。”
“父皇,”肖夜寒也走上前一步禀告,“解毒的话,恐怕父皇还需要等上两日,而且,给父皇解毒的人是我,不会是景王妃,因为她失忆了。我们从药谷出来之后遭遇到了多起袭击,想必沈冉的尸身已经运送回来了,父皇应该知道了我们遇袭的事情。”
“什么?”肖元哲一个没忍住,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景王妃失忆了?难道连医术都忘记了?”
肖夜寒点头,“没错,的确是失忆了,当时我和景王妃差一点就全都死在启辰,景王妃中了极重的一掌,就是这一掌”
说到此处,肖夜寒的声音顿住了一秒,就是这一掌将他心爱的那个灵魂打飞了,现在还没有音讯。
他缓了口气,继续说,“就是因为这一掌,景王妃失去了记忆,但是万幸的是,她失去记忆之前,把如何医治父皇的事情和我说了。”
肖元哲快步走到
景王妃的面前,厉声问道,“老二媳妇,你真的失忆了?”
李子轩抬头看到肖元哲那张严肃又不悦的脸,她顿时吓得双膝一软跪在了肖元哲的脚边,说话声音都小的可怜,“回父皇,儿媳真的忘记了!是儿媳的错,请父皇责罚!”
瞧这胆小的样子,脸色煞白,鼻尖儿冒冷汗,一看就不是装出来的!这和以前那个傲慢自信的景王妃判若两人!看来她是真的失忆了!肖元哲看到这情景就脑仁突突的疼。
肖景义也跪了下来,他握紧李子轩的手铿锵有力的说道,“父皇要罚就罚儿臣吧!王妃身体单薄承受不住,儿臣是王妃的丈夫,理应代替她承担所有的责任。”
肖元哲插着腰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儿,转的他头有点儿晕的时候,他又坐了回去。
“好了,都起来吧!”肖元哲摆了下手,“沈冉的后事已经风光的办完了,虽然朕没有亲眼看见沈冉的尸身,但是听到回来复命的人向朕描述的样子,朕就能想象到有多惨烈!事情经过朕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皆是因为紫棉出世引起了疯抢造成的,这不怪你们。”
“谢父皇体谅。”
肖景义拉着景王妃起身,经过刚才肖景
义为她挺身而出的事儿,李子轩的心得到了满足,还好,她虽然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自己的夫君刚好是自己想要的那一个,温柔,俊美,遇到危险会第一时间挡在她的面前。
袖子下,两人的手紧紧的握着,互相对视的时候,两人的眼中都是浓浓的情意。
“只是”肖元哲眼睛一瞪,视线再次转向肖夜寒,“你确定你学会了为朕解毒的办法?你可得想好了说话,这并非儿戏。”
“自然!”肖夜寒特别有底气的回道,“儿臣听的明明白白的,记得清清楚楚,不过父皇还需给儿臣两天的准备时间,两天之后,儿臣自会过来给父皇解毒。”
“是,你的确需要好好准备准备!你一上来就给朕解毒,朕还不敢让你下手呢!好了,该回去准备的去准备,该回去休息的去休息,都走吧!”
进屋后行了礼就站在一边没说话的肖漠北这时候走上前来,“父皇,儿臣有一事急奏。”
肖元哲看起来疲乏了,不想聊了,“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明天再说。”
“很重要,”肖漠北仿佛听不懂肖元哲那赶人的语气,“父皇可能还没收到漫花城被大火吞噬了整座城的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