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夏繁星,满脸疑惑的吩咐看守这个院子的守兵,“仔细看好里面的景王妃,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肖漠北带了夏繁星回去,军医来看过了,说是太累了,多休息几天就会好了。
刚刚她醒了一小会儿,眯着眼睛什么也不说,他喂她喝了几口补身子的药膳,之后她就闭着嘴巴怎么喂都不张口了,过了一会儿,她又闭上了眼睛睡了。
肖漠北站在窗口,蹙眉凝望着天空中的湛蓝天空,心里疑惑重重。
奇怪了,三哥从景王妃的房里出来后神情恍惚,星星从景王妃的房里出来之后也出现了问题?这是为什么呢?
白川带了他要见的人来,两个被安排在景王妃的身边伺候她的丫头。
按照肖漠北的意思,两个丫头将景王妃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的都像肖漠北禀告了一遍。
“就这些?”肖漠北脸色很臭,他对听到的内容不满意,没有一点儿有用的信息。
两个丫头跪在地上一头磕在地上,“奴婢不敢有一丝隐瞒。”
这时,夏繁星动了,她做噩梦了!一个翻身就从床上滚下来。
肖漠北用他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在她的身子落地之前稳稳
地将她接住了。
夏繁星也彻底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她眼角挂着泪珠,扯着肖漠北的衣襟哭着说,“老李掉下去!她从悬崖上掉下去了!我没有拉住她!怎么办啊?我没有拉住她!”
“别怕别怕,只是一个梦。”肖漠北的声音极尽温柔,他坐在床边将她揽入怀中,唇瓣压在她的额头上,双手在她的后背一下下的轻掴着,“她好好的在房间里休息呢,你忘了吗?你刚刚才见过她。”
刚刚那两个丫头听傻了,漠王居然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白川冲她们无声的摆手,三人蹑手蹑脚的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夏繁星靠在肖漠北的怀里泪眼汪汪的小声嘟囔,“老李掉下悬崖了我没有拉住她是我害了她”
“没有的事儿!”肖漠北抱着她的双臂又收紧了些,“你刚刚睡得沉所以做梦了!军医说了,你这些天太劳累了,需要补补身子,多休息,你刚才晕过去了知道吗?所以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陪着你,我们睡觉好吗?”
“不睡!”夏繁星摇头,眼泪“唰”的掉落了下来,“睡不着!以后我就是孤孤单单的
一个人了!我怎么睡得着?”
肖漠北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傻瓜!你怎么会孤单?你有我啊!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你不懂”
“我不懂?那你就告诉我,你和三哥,你们一个个从景王妃的房间里出来就都变得奇奇怪怪的,到底是怎么了?”
“你让我先哭一会儿”
“”
夏繁星揪着肖漠北的衣襟靠在他怀里难过的落泪,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落寞,浑身上下都透着无尽的悲凉。
从今以后,她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另类了,她所想的,不会有人和她心有灵犀,她所说的,不会有人听了一点就透了。
哭的累了,眼睛干巴巴的也流不出眼泪了,她身子往下出溜,从肖漠北的怀里滑到床上躺下,眼睛望着屋顶,手指着一个方向对肖漠北说,“柜子里,我带来的包裹打开,里面有老李先前给我的一封信,你看看就明白了。也就是因为我看了这封信才会临时匆忙的决定从不夜城赶过来的。”
肖漠北扯过被子为她盖好,这才顶着满脸的问号去柜子里找她说的那封信。
她和李子轩的事情肖
漠北是知道的,当时还差点儿因为这个事情闹了误会,把星星当成了别国混进来的细作。
所以,当他看到李子轩给夏繁星写的那封信,再结合现在李子轩的情况,他懂了,他、星星、三哥,他们熟悉的那个李子轩已经不在了!这个李子轩才是真真正正的北疆二公主!
肖夜寒伤心,是因为李子轩前前后后对他的态度发生的转变,他沉浸在得而复失的痛苦中不能自拔,他只道是李子轩骗了他,却不曾知道,眼前的人已经并非他热爱的那个灵魂了!
而星星伤心,是因为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比亲人还亲的最懂她的那个人。
就好比,她是世界上最后一只羊,虽然它身边还会有马儿有牛,马儿和牛一样可以陪小羊一起吃草,但是它们终究是不同的,就算身边有再多的牛和马,小羊一样会觉得自己形单影只,是孤独的。
肖漠北看完信,内心闪过多种情绪,但最后,只剩下了浓浓的恐慌,他大步走回去蹲在床边握紧夏繁星的手,他的手指很凉,凉的冻人。
“星星,你会不会会不会有一天像她一样忽然就抽离这个身
体?然后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天知道肖漠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内心是有多么紧张!他心脏咚咚跳,手心全是汗,他不想问出口,生怕一问出来,这个事情就像一个咒语,怕真的有一天会实现,但是不问,他又心里慌乱着。
这话一问出口,他就紧紧的盯着夏繁星,肖漠北这么一问,她缓缓的扭过头来望着肖漠北。
她仔细思考了一下才说,“我也不清楚,这要看原主当时是真的魂飞魄散了,还是像老李这样原主的灵魂只是暂时的陷入了沉睡。假如只是沉睡的话,那么,等原主的灵魂苏醒了,就是我们这种外来的灵魂离开的时候。”
肖漠北慌了,他简直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他醒来,他心爱的星星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会不会疯掉!?
夏繁星只顾着自己陷入了失去老李的悲伤中了,等她注意到肖漠北脸上的表情时,她知道肖漠北很害怕,害怕她也会忽然消失。
她抿抿唇,睁着红肿的眼睛伸手抱住他,“我和老李不一样,她穿过来的时候灵魂就是不匹配的,所以,可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上天早就注定了,他只能陪我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