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潇轻眨了一下眼睛,慢了半拍的盯着梁非池问,“师兄如何知道她的样子的?”
梁非池眼中闪过一道贼光,“是不是她不笑的时候,美目流盼、如花树堆雪,就像是一个九天之外的飞仙?笑起来却容色绝世、不可逼视?”
彭潇险些坐不住了,纯白色袖子下的双手握紧自己的膝盖,“师兄又是如何知道的?”
梁非池斜坐在桌边对着彭潇没正经的笑了,“难道戏本子不是这样描写女人的吗?假如戏文里的女主人公都长了一张鞋拔子脸,哪家公子哥儿还去听戏文啊?!”
“师兄你”彭潇不禁笑着摇头,“我心仪的那姑娘也和师兄一样,喜欢把海错叫成海鲜,所以刚刚师兄那么一说,我还以为你们认识!”
“不认识!”才怪咧!以前的梁非池是真的不认识,但是现在的梁非池,对夏繁星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梁非池嘴上说着不认识,心里却在乐,看来这彭潇心中的那个姑娘,是夏繁星无疑了!恐怕整个大陆,现在只有老夏和他管这些海里的东西叫海鲜吧!?
现在他的身份,是和彭潇比较亲近的,以前呢,他和肖漠北的关系也不错,这场夺媳妇
大战,他还是旁观吧!不方便帮忙啊!
让梁非池等了许久的海错被端上了桌,种类虽然不及现代人吃的多,做法也比较单一,蒸煮之后蘸料吃,但是这么久没吃,能吃上已经是很满足了!
酒足饭饱,差一袋烟,梁非池砸吧砸吧嘴,要了一叠瓜子解闷儿,和彭潇闲聊。
“你作为启辰的皇帝,公然去北沐强媳妇?不怕两国因此打起来?不怕你心爱的姑娘被人称作红颜祸水?被世人唾骂?”
“师兄放心,我正在安排去北沐的正规过程,抢媳妇也是有计划的,我绝不会让她成为被人唾骂的千古罪人。”
“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到时候师兄自然就知道了。”
夏繁星在马车中酣睡,睡梦中觉得今天这一觉,是连日来在马车上睡的最好的一觉!
软硬适度,也不觉得太颠簸,还很温暖,鼻尖儿还能闻到沁人的淡淡的薄荷清香,好像某人舒适的怀抱啊!
某人的怀抱?
夏繁星用力嗅了嗅,没错,就是这个熟悉的味道!
她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车窗卸去了厚布帘子,换上了半透明的轻纱窗帘,看着就清爽,外面春暖花开的景色一下就能
映入眼帘。
夏繁星醒了,感觉自己真的被人抱在了怀里!那不是做梦!
这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她扯了下嘴角,眼角缀着轻蔑的笑容,视线慢慢转动,仰起头来,目光从窗外的景色落在了身后男人的脸上。
毫无疑问,从背后抱住她,像一张床一样让她睡得安稳的男人就是肖漠北!
肖漠北见她醒过来,他便把他所有的欣喜和思念,全都摆在了脸上,只是,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同样的表情,反而是冷漠!
夏繁星推开肖漠北掀开车帘向外面望去,赶车的是乔劲,后面纪风和橙儿共同骑在一匹马上,看他们两人有说有笑的,夏繁星张口想要让橙儿回到马车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就这么被无视了!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被仇视了!肖漠北眼中的光泽暗淡了,心也揪起来了,看的出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星星”
夏繁星背对着他不吭声,她头靠在车门上,看也不看他一眼,明显是在赌气。
“星星”
他再唤了她一声,这次的声音比上一次更加的温柔,然而听的她“哼”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头看他。
肖漠北见状也不心急
,他从容的躺下,捂着自己的心口眼睛闭着,留了一条缝隙观察着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歪歪的说,“我的伤口又开始疼了,星星你帮我看看裂开没有?”
“怎么受的伤?”
一听他说自己受伤了,夏繁星哪儿还能继续高冷?声音落地的同时,她人也从车门附近窜了回来,她的视线刚落在肖漠北捂着心口的手上,还没来得及仔细去看,就被他的另一只手给搂住了腰,她暗呼上当了,但是此时想躲也躲不开了!
“肖漠北你骗我!?”夏繁星咬牙气道,“信不信我待会儿打死你?”
“给你打!随便你打!唔”
她被肖漠北圈在怀里,四片唇瓣紧紧贴在一起,夏繁星张口想骂人,却被他逮到了长驱直入的机会。
没有什么小脾气是一个热吻不能平息的,假如还是不能平息,那就继续吻,吻到她无力从他身边跑开。
夏繁星闷声求饶,肖漠北的唇才移开了她的唇,他轻轻揽她入怀,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大口喘着气说,“想死你了!”
她的脸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喘了半天,气儿喘匀了之后,她舔了舔被亲肿的唇瓣生气的在他心口拧了一把。
“疼!唔
”肖漠北表演的很夸张,紧紧的抱住她不停的嚷嚷疼。
“活该!疼死你!”她明知道他就是故意演给她看的,就是为了哄她一笑。她也不拆穿他,得意洋洋的仰头哼笑,“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吗?还敢不回姑奶奶的信吗?”
“以后我都不给你写信!”
他冷不防说了这么一句,夏繁星刚刚有上扬迹象的嘴角又绷直了,“你说什么?”
肖漠北双手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瘦了一圈的脸,他先是心疼的蹙了下眉,然后嘴角扬起一个邪肆的笑容,“我说,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写信了,不靠谱!我以后不管去哪儿都带上你!这样就不用担心信会被拦截了!”
“信被拦截了?”夏繁星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了那封被她团过球儿丢掉,之后又被橙儿捡回来的信拍到他的身上,“那你看看这信是不是你写的?”
这封信,就是那封写着让她自行返回不夜城的信!就是因为她收到了这封信,才以为肖漠北甩手不管她,所以生气了,从临南城的守军营跟前过门不入!
“这不是我写的。”肖漠北捏着那信发出奇怪的疑问,“奇怪了,所有通信一切正常,唯独你我之间的通信被人横加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