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告别过了,是我不让她过来的,她要是跟过来给我送行,我怕我会忍不住将她拉进马车里带走。”
提起夏繁星的时候,肖漠北总是眼中柔情四射。
舒妃正好掀开车帘想要多看他几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眼含柔情的模样,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都不知道,肖漠北还能够笑的这么温暖?
“哥,你把这个戴上,它一定会保护你平安。”肖向晚双手送上了一个平安符,如同上次他去戍边打仗一样,她心中最亲的人亲人要出远门,她没什么可以帮忙的,只能诚心为他求一个平安符。
“好。”肖漠北接过了这个平安符揣在了怀里,顺便摸了一下怀里那本小册子,这本小册子可不是肖漠北从肖夜寒那儿弄来的那本册子,那册子他知道深得肖夜寒的喜爱,所以一早就差人给他送回去了。
夏繁星给他的这个小册子,是送给他的分别礼物。
这上面画的是从他们醉仙楼不打不相识开始,一路走过来的精彩瞬间。
她竟然背着他偷偷的准备了这么别致的礼物,他都不知道!怪不得每次她去如厕时间都那么长,当时他还傻
乎乎的担心的问她是不是肠胃不好,哪知,她其实是躲起来画画去了。
原来不只是他害怕她会忘了他,她也担心他会忘记她,所以才费了心思,画了这样一本小册子,这样一来,他带在身上,一有时间就拿出来看一看。
这个礼物他很喜欢,只是他没有告诉她,她那个小傻瓜,已经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怎么会忘了?
肖向晚瞧着肖漠北收下了自己的平安符之后还露出了这么温暖的笑容,她更是觉得非常的开心。
车帘全部撩了起来,肖漠北看向端坐在马车里看着他的舒妃,母子两人四目相对,舒妃眼中含泪的对他说,“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会的。保重身体。”
舒妃点点头,不舍的冲他摆摆手。
肖漠北又去和几个兄弟一一告别,之后上马出了城,一路快马加鞭,朝着临南城进发。
新月轩里的夏繁星,接到了肖漠北出城的消息之后,默默难受了一阵,好半天都一句话也不说。
她靠在贵妃榻上,目光看着眼前的果盘,果盘里的橘子又大又黄,被窗外透进来的太阳光晒着,透过橘皮,散发着好闻
的气息,换了平时,她早就动手吃了,今天却只是呆呆的看着,心思却不在橘子上了。
橙儿坐在她身边给她揉捏手臂,午饭她也没吃几口就叫小二撤了下去。
午睡时间到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近几天习惯了身边的结实胸膛,习惯了那好闻的薄荷清香。一闻到那个味道,一挨上那个胸膛,困意就会随之来袭。
他在身边的时候,她就是头嗜睡贪吃的小猪,现在他刚走,她就这般不习惯了?她不免叹息一个人的习惯一旦形成了,真的好难改掉。
橙儿知她心里烦闷,她一直陪在屋里没有出去,夏繁星躺在床上午休,她就坐在桌边,双手杵在桌子上撑着头,一点一点的困得小鸡吃米一样。
肩膀上一沉,她惊醒过来,发现夏繁星这会儿没在床上睡觉,而是站在了她的身边,看她睡着了,还给她拿了一个斗篷盖在身上。
“小姐,你没睡?”
“不困。你困就去睡呗?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陪着。”
橙儿摇头,“我也不困。醒盹儿了。”
夏繁星坐下来斟了杯茶,橙儿按住她的手说,“喝不得,茶凉了,小
姐你等会儿,你先吃个橘子,我去给你换一壶热的进来。”
“嗯。”
橙儿一出去,正遇上朝着这儿走来的掌柜的,掌柜的看见橙儿,紧走了两步抬手打招呼,“橙儿姑娘,小姐要见的画儿来了,在道现在小姐醒没醒?要是醒了,就麻烦姑娘进去说一声,是见是不见?”
夏繁星直接在里面搭话了,“让她进来找我吧。”
“哎!”掌柜的听见夏繁星说话,规矩的冲着关着的门窗作揖,“小的这就去喊她上来。”
这画儿今日来见她,穿着打扮和那天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很朴素,显不出她傲人的身材,脸上只是淡淡的敷了一层粉,连胭脂都没有涂,人也是规规矩矩的,进了门就跪在了门口那,给她磕头问安之后就一声不吭。
夏繁星抿了口茶,润了润喉,打量的视线从画儿的身上收回来,眼睛盯着手里这只图案精美的茶杯问画儿,“今日怎么和那晚的穿衣打扮风格不同?难道你知道是来见我一个女人家,所以就觉得不用精心打扮了吗?”
“不不不,不是的,
画儿不敢有怠慢的意思,有了那天的教训,画儿更加不敢存了别的心思。”
画儿惊慌的抬起头看着夏繁星,“小姐日月星辉,仙子下凡,画儿无论再怎么打扮,在小姐的面前都会黯然失色,所以画儿才觉得不必多此一举的。”
“是吗?”夏繁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凝脂玉质地的茶杯落在檀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咚”声。
画儿的目光,随着这一声脆响,跟着闪了一下。夏繁星侧过身来单手撑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倾斜,神态慵懒随意的直视着她笑问,“开门见山的说,我想要做些小买卖,需要用人。我知道,生意人说话不能太实在,需要夹杂许多水分在里面,但是你必须知道,我若是想要用你,最起码的信任是,我能从你的口中听到实话。”
“是”画儿不敢直视夏繁星的眼睛,她就坐在那里,那么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嘴角还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但是画儿就是觉得她的目光能够一下子将她看透,一直看到她的心里去。
她一头磕在地上,豁出去一般的大声说,“请小姐见谅,我刚刚说的不是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