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表兄弟有事情要谈,肖远和肖敬之该说的也说了,该蹭吃的也蹭了,这会儿也就起身告辞了。
肖漠北也没留,让纪风代替他送他们出去了。
他让人撤下这桌子残羹冷炙,让人重新做了送了四个小菜上来。舒湛吃了两大碗米饭才放下筷子说吃饱了。
肖漠北看他这饭量就明了了,“一天没吃?”
“今天有些忙,没顾上。”
肖漠北拍着舒湛的肩膀严肃的说,“这事儿结束之后,你就别这么累了,风阁的事情都交给手下去做。这些年,你和舒灿哪里还有世子和郡主的样子?你们都要混成江湖中人了。是时候好好的打理打理战王府,让它重新生机勃勃起来了。”
“行。”舒湛垂眸,手指捏在茶杯上慢慢的转动它,“大仇得报,心里压着的石头总算是搬开了,但是我这几天也总是在想,以后我闲下来要做些什么?以前有强烈仇恨支撑着我,现在没有了,反而觉得空虚起来。”
“觉得无聊的话你和舒灿以后可以和星星一起做生意。”一提到夏繁星,肖漠北的嘴角就会自动的往上翘,“她最近正在着手准备做生意,我听
过她的大概规划,还挺有趣的。”
“做生意?”舒湛听了也露出一个笑容,“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真的会去做吧。反正仕途这条路,我肯定是不会走的。对了,不是要和我说舒灿的事情吗?那丫头怎么了?又惹了什么麻烦?”
“不是她惹麻烦了,是星星这两天没见找她,想见她了,但我刚刚让隐卫去找,她不在这周围。”
舒湛的眉心挤出一个“川”字,“一般她到哪儿去,都会发信号传回来,但是这两天我也没收到关于她的消息,她和我说她对夏小姐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观,现在很喜欢和她呆在一起,若不是表哥问起她,我还以为她一直在夏小姐的身边!”
肖漠北喊来了白川,让他去侯府找夏月白,在他印象中,最后一次见到舒灿是在景王府看到她和夏月白坐在凉亭里。
夏繁星自己在别院中等了许久也不见肖漠北回来,她就拿了几个橘子放在床边,斜倚在床头上,一边吃橘子,一边看话本子打发时间,看着看着,不知何时就睡着了。
肖漠北回来的时候,看见她被子也没盖,靠在床头就睡着了,床边滑落了一本话
本子,另一只手中还握着半个没吃完的橘子。
此时他身上的伤口像是被撒了盐,每走一步,都疼的出冷汗,他挪步到她的床前,刚弯下身子要给她盖上被子,睡梦中的她忽然惊叫一声,她双手乱舞,一拳头捶到了肖漠北的大宝贝儿上之后就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时满眼的惊慌,看到自己在别院的床上,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她就呼了口气拍着自己的心口顺气。
忽听床边有闷哼声传来,她扭头便看到肖漠北跪在床边,双腿加紧,双手叠放在大腿根的位置,脸色黢黑。
夏繁星坐直了身子疑惑的问他,“肖漠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跪在床边做什么?你怎么了?”
肖漠北咬着牙,额角爆着青筋反过来问她,“我怎么了?你看不出来吗?”
夏繁星瞧了瞧他这奇怪的姿势,嘴角一扯,“难道是蛋疼?”
“!”肖漠北狠狠的夹了她两眼,“我刚回来走到你床边,本来想给你盖被的,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梦,双手攥成了拳头乱打,正打着我唉你要不要帮我看看是不是碎了?”
夏繁星哼笑两声,“一本正经的耍
流氓,真有你的!”
她往里边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床说道,“上来躺会儿,一会儿就不疼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身上的伤口不疼吗?”
“疼,早就撑不住了。但事情比较多,谈的时间长了些。”肖漠北避开身上的鞭伤侧身躺下,他轻轻揽她入怀,闭上眼睛蹙眉道,“陪我睡会儿。”
“嗯。”夏繁星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忽然想起了刚刚做的梦,她睁开眼睛仰头凝视着他刚毅的下巴小声问,“睡着了吗?”
“没有。”
“还疼吗?”
“你指的是哪里?”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拿她打趣,应该就是没事儿!她随即转换了个话题和他说起了自己刚刚的梦境,“我刚才梦到舒灿了。梦到她身上流了好多血,坐在一个很黑很黑的角落,目光很无助的看着我。”
听了她的话,肖漠北紧闭的眼睛忽然就睁开了,舒灿失踪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包括夏月白,夏月白来了之后说了当时的情况,舒灿是和他在凉亭呆着不假,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对话。
他提了一壶酒在凉亭喝闷酒,她提着一壶茶在那里安静的喝茶,看似
他们离着很近的坐在一处,其实各做各的事情,互不打扰。
待听到肖正羽和肖识被劫狱的消息后,夏月白确实也在大理寺的周围见到了跟着去了的舒灿,但是那时候场面太混乱了,他也只是看见她混在人群中,一眨眼的功夫,就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刚刚风阁启动了最紧急的号令找寻舒灿的下落,传回来的结果依然是没有结果。
他们怀疑当时南疆余党趁乱一起劫走了舒灿,万一脱身失败,舒灿就是一个重要的筹码。
要是那样的话,那么舒灿现在就在那群南疆余党手中,也就是说,只要是能确定他们现在在哪个物资库,就有可能找到舒灿。
夏月白和舒湛分头带人去找,这一商量,就到了半夜三更,他没想将舒灿失踪的消息告诉夏繁星,怕她听了白白跟着担心,却没想到她竟然梦到了舒灿!
夏繁星伸出手指在肖漠北的下巴点了点问他,“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梦,你说舒灿会不会有事?”
“不会的。”肖漠北搭在夏繁星背上的手缓缓的握成了拳头,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气息平稳的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