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退下之前,肖景义特别叮嘱,“王妃是北疆公主,北疆的习俗和我们北沐自是不同,无需大惊小怪。管住你们的嘴,本王的王妃无论怎样都是贤良淑德的,要是本王听见关于王妃的一点点非议,你们所有人,一个也别想活。”
“奴才遵命!”
“奴才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吧,若是有所疏漏,甘愿以死谢罪。”
等他们都惊慌的退下了,肖景义的脸色才柔和了起来,李子轩抽完最后一口烟,走到台阶前将烟袋锅儿里的废叶磕掉,之后她把烟袋别在腰间,插着手走回来。
“肖景义你刚刚吓到那群下人了!我就是个俗人,不怕别人背地里说,嘴长在别人脸上,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肖景义很温柔的对她说,“我就是不允许他们说你。”
“好吧。”李子轩拍了怕肖景义的肩膀说,“你随便,你开心就好。”
李子轩进了屋,随手将门关了。肖景义站在门口对着紧闭的屋门说道,“我先去书房,晚上我会过来,新婚夫妻应该睡在一起,到时候你睡里屋的大床,我睡在外面的小床上。”
“你随便吧。”李子轩打了个哈欠,“我现
在得补觉,今儿天黑着就被人给拉起来化妆了。”
“好,王妃休息吧。”
肖景义神情黯淡的转过身,身后的房门忽然又开了,他高兴的立即回头,脸上带笑的看着李子轩问,“不睡了吗?”
“要睡的。”李子轩伸手指了指这屋子对面的一间小厢房说,“我的婢女,春兰住在那里,你们这儿不是流行什么婢女陪嫁的风俗吗?来之前我问过春兰,她不愿做你的陪床,所以你千万别动她,你要是想要女人,随便往家里娶,你若是懒得去挑我帮你挑也行。”
“不必了。”肖景义生气的说道,“我不喜欢女人。”
李子轩下巴都要惊掉了,“你说什么?你不喜欢女人?”
“是!所以请王妃不要往家里边带女人回来,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对你的婢女怎样。”
瞅着肖景义转身离开的背影,许多乱糟糟的想法在她脑海中转动:
肖景义真正喜欢的是男人?所以他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和她举行这个名存实亡的婚礼?成全她的同时也给他自己打个幌子?
这老天爷可真是会开玩笑,她倒是想喜欢女人,但是却给她一个女儿身,让她无处发挥。
肖
景义是个男儿身,却偏偏喜欢男人?
搞什么?
要是这样说的话他俩真是配一脸啊!
原本李子轩还想着让他在这个新房里凑合着睡几晚就将他赶出去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就算睡在一张床上都无所谓了,她安全的很!
大理寺被劫狱,还是大理寺里关押重刑犯人的牢房被劫,这个事情就有点儿严重了。
首先,被劫走的人有可能是南疆后人。若是确定是南疆后人则必须要除去,一个赵溪娟已经弄得皇宫乌烟瘴气,不能再留有其他隐患。
其次,大理寺中必定有内应,且此内应潜伏在大理寺多年,所以才能混到被所有人信任的地步,里应外合的将人救走。
这一路上,从景王府到逸王府,本来马车一刻钟就到的距离,已经被拦了三次。
夏繁星撩起车帘向外面望了望,大街小巷,被围的铁桶似得,盘查的极严,看来这几天,肖漠北又有的忙了。
余一出示了逸王府的牌子,马车被放行,肖远轻声说道,“就算是大哥和四哥被救出去,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静了,仅凭着那几个南疆的死士余孽,无法撑着他们去做什
么大事。”
“我倒是不关心他们倆会跑去哪里,我关心的是肖漠北,他又得忙起来了。”
肖远眉梢挑了挑岔开了话题,“对了,我刚刚在二哥的账单上看到了你和六哥给二哥的新婚礼金,千两黄金?”
“嗯,对啊,怎么了?”夏繁星有点儿心慌,“我是不是给少了?你给了多少?”
肖远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两。”
“那就好,你吓死我了。肖漠北的钱财都给了我管理,随礼的事情也让我看着办,我不知道应该随多少,就胡来的,没想到还真蒙对了。”
“可是我们都是随的一千两,白银。”
“白银?”夏繁星的笑容僵在嘴角,她见肖远认真的点头,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停车!回去!我钱给多了,我要回去找钱!”
余一疑惑的问肖远,“主子?是要回去吗?咱们这就到逸王府门口了。”
“回逸王府。”
“是。”
夏繁星也就是说说,她自己也明白,哪有随完礼还等着找钱的事儿!哎呀,她闭着眼睛懊恼的拍着自己的额头,“我特么可真是个败家娘儿们。”
肖远抿唇轻笑,夏繁星抬起头皱眉问他,“你说,等我
成亲的那天,景王会不会把我今日随的礼还回来?”
“这个,不好说。看二哥怎么想的吧。”
夏繁星歪着头想了想又释然了,“没关系,过几天我去和李子轩说说这个事,让她务必得把钱还给我!千两黄金,相当于万两白银,多出来的九百两,吃什么不香啊!”
“你说的对。”肖远赞同的笑道,“九百两,吃什么不香?只要是你张的开口,就去要吧,反正要是我的话,我不好意思。”
“你膨胀了!”夏繁星拍着肖远的肩膀,“你太好面子了!面子重要钱重要?当然是钱重要!钱能换来面子,但是面子不一定能换来钱!”
什么歪理啊?肖远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他听了竟然还感觉挺有道理的。
他们这两个半残,让人搬了椅子坐在逸王府光秃秃的花园里,一人手里抱着一个暖壶,一边看着在院子里疯跑的肖沐歌一边闲聊。
夏繁星歪着头看着肖远眯着眼睛说,“我发现你这人是真能憋啊!”
肖远点点头,“肾好,再加上腿脚不便懒得去,能憋一会儿是一会儿。”
“啥玩意?”夏繁星又气又笑的怒怼,“我问你小便的事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