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的女医晚他们一会儿到这儿,她看了夏繁星脚上的烫伤之后面露惊色,她知道自己面对的人物不是简单的人物,但是这烫伤太严重了,外面的一层表皮都已经磨破磨烂了,脚底一片血肉模糊。
“这”女医吞吞吐吐的,肖漠北心头一紧,眼神犀利起来,“说!怎么了?”
女医心里虽然慌张却也只能实话实说,“小姐这脚本就烫伤了,又没有卧床休息,加重了伤情,依小人看,小姐这脚怕是需要剔肉重长才行。但是剔肉重长过程特别痛苦,怕是小姐承受不住,而且,这种医术,小人根本不行,还需要找医术高明的医者才行。”
“你说什么?”肖漠北噌的站了起来,他吃人的目光让女医看的瑟瑟颤抖,她连忙磕头,“大人对不起,是小人无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小人的性命!”
肖漠北喉咙滚了滚,一巴掌抽在旁边白川的头上,“你这是从哪儿找来的庸医?!”
白川的脑瓜子嗡嗡疼,一双眼睛眯着,又觉得自己委屈了,“回主子,不夜城里女医者本来就少,咱们府上的女医也是只会治疗一些风寒、发热、外伤包扎之类的,像夏小姐这样严重的伤
势,叫这些普通的女医自然不管用,属下觉得还是去找二公主比较稳妥。”
“对。”肖漠北心里踏实了一些,他怎么忘了还有一个神医李子轩?
肖漠北指了下地上跪着的女医说,“你走吧。”
女医心下一松,连忙道谢,正欲离开,从进来之后就一直吃吃吃的夏繁星说话了,“稍等。”
女医还没站稳就又胆战心惊的跪了下去,“小姐,小人是真的医术有限”
刚刚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只是刚才饿的头晕眼花的,没力气说话,只知道把好吃的往嘴巴里塞。夏繁星擦了擦嘴边的油渍,现在肚子打了底,这才开口拦住这个女医,“你的意思,是怕我的伤口创面因为感染而溃烂坏死,继而可能会导致双腿或者生命都受到威胁?”
“我们老家就有过这种事情,原本很健壮的人,去山上打猎时遇上了山火,他当时虽然从山火中跑了出来,但是他的身体多处被烧伤,尤其是那双脚,回到村子里,他还头脑清晰的和大家讲述遇险的经过,村医给他上了外伤药,结果第二天他就被发现死在了家中,当时检查他身体的时候发现他的两条腿发黑发紫。”
肖漠北听着她如此说,他周身的寒
气已经能够将人冻死了,女医虽是一介女流,但是见到的人要比普通的家庭妇女见到的多,所以,她察觉到肖漠北的情绪变化时,她便求生欲很强的对夏繁星磕头说,“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这个伤情也不是绝对的”
夏繁星双眼发亮的从老板手里接过一只新鲜的烤羊腿,啃了两口对女医说,“行了,你去打一盆温水进来。”
“是。”女医应了一声连忙去照办。
夏繁星把羊肉递到肖漠北嘴边,“吃几口,很香!”
肖漠北已经心急如焚了,哪儿还吃的下这个?
“我吃不下,你快点儿吃,吃完我带你去找二公主。”
“找她干什么?”
“治伤。”
“她给我药了。”夏繁星从袖兜里往外掏东西,一黑一白两个瓶子,“白瓶子的是兑在水中洗净伤口用的,黑瓶子的是直接涂抹在伤口上的。”
“就这样?”肖漠北的手指着门口,“刚刚那个女医说的那么吓人,你却说这伤没什么?洗洗,涂涂药就好了?那二公主是不是没看你的伤情,不知道你伤的这么严重?”
“冷静。”夏繁星咬了一大口羊腿肉之后边吃边和他解释,“刚刚那个女医说的也可能并非
是胡诌,怎么说呢?其实伤口本身并不可怕,就是他们没有用到合适的药物,阻止它进一步的恶化。李子轩说她配置的这个药物里添加了类似于抗生素的药物,还有促进细胞分泌增长,使伤口尽快愈合的成分,所以你放心,我没事的。”
“”听不懂。肖漠北只知道,星星这伤应该没事!
女医端着温水回来,按照夏繁星说的给她清洗伤口后,涂上厚厚的一层药物,再帮她包扎起来。
肖漠北想带她回枫林苑,她不愿,他便只好陪她去住那个别院。
夏繁星靠在肖漠北的怀里,安静的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肖漠北带她进了别院,守在屋里等她的舒灿看见他们回来便马上迎了出来,“表哥!”
舒灿的目光往肖漠北怀里一看,她走近拉了拉夏繁星的手问她,“你的事儿我听我哥说了,以后你就是我舒灿唯一崇拜的女人!我服你了!以后我都听你的!只要是不触犯北沐的律法,你让我做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
夏繁星扬起笑脸对舒灿说,“等我脚上的伤养好了,你继续带我吃遍天下美食!”
“吃当然没问题!”舒灿的目光转向她那双被包裹的像粽子一样的脚说,“你受伤了?”
“没事,小伤。”
“怎么会是小伤?看你包裹的那么厚,不会是断”
“闭上你的乌鸦嘴!”肖漠北出声呵斥,“这儿没你事儿了,走吧!今晚我留在这照顾星星。”
“”完蛋犊子了!这些天没事的时候就和白川切磋一下武功,他中二的性格恐怕是具有传染性!惹表哥生了怎么办?别墨迹了,赶紧的跑吧!
回到屋里,肖漠北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她快速的皱了下眉毛,舒展开之后她嗔怪的看着坐在床边也看着她的肖漠北,“你这个表哥,怎么这么凶?你可是舒灿心目中的偶像,你这么凶她,对得起她对你的一片崇拜吗?”
她把话题扯到了舒灿那去,哪知肖漠北一眼就看破了她的伪装,“要疼就喊出来。”
“嗯?什么疼不疼的?我听不懂。”
“别忍着了,”肖漠北凑近了她,伸出手来轻轻的捋着她被汗水粘在额间的碎发,“洗伤口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很疼,这一路上你窝在我的怀里说累了困了,其实我能感觉到,你在隐忍疼痛轻微的颤抖。我也明白了,为何你执意要先去吃烤肉,因为你早就知道处理伤口会很疼,所以你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承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