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漠北的情绪犹然激动,眼中神色犹然可怖,那放在她身侧的双手,还死死的握着拳。
他开口,嗓音低沉沙哑的令人心疼,“我没有生气,我是害怕!害怕你懂吗?害怕忽然之间就找不到你了!害怕你把我抛弃在这里,回到你自己的世界里去了!害怕”
夏繁星翘起脑袋用她柔软的唇堵住了他的责备,在她轻柔的轻吻中,肖漠北慌乱惊惧的心被她一点点的安抚了下来。
他紧紧蜷缩的手指缓缓的舒展开,夏繁星的双手覆在他的背上,从上到下轻抚他,安慰他躁动的心灵。
一个慰藉的轻吻,不知不觉让周围的温度提升了,肖漠北的唇不知何时变得滚烫,一下下熨烫着她娇嫩的肌肤,夏繁星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但是此刻,她除了勾着他的脖颈闭上眼睛心一横之外,还能做什么?
他刚刚差点儿为了她殉了情,这个时候她怎么推的开他?
“星星”他已然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但是还是出声询问,“可以吗?我现在可以要你吗?”
“”夏繁星把头转到了一边,没吭声,但是勾住他脖颈的手
越发的紧了紧。
肖漠北低声笑了笑,“你也有害羞的时候?”
夏繁星小声哼哼,“人家脸皮薄着呢!”
“是吗?”他很激动,很兴奋,很期待,他在她的唇边轻轻吻着,低哑的开口,“我会尽量轻一点的,疼的话告诉我。”
他这么一说,把夏繁星弄了个大红脸,她眼睛一闭,羞愤的哼哼,“要做就做,哪儿那么多废话!”
他低低的笑声传进夏繁星的耳朵里,她告诉自己要放松一些,听说第一次越是紧张就会越痛。
只是,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肖漠北有什么动静了。
怎么回事?不会是关键时刻不行吧?
她的眼睛狐疑的睁开了一条缝,看到肖漠北正歪着头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她正想问他出什么事儿了,肖漠北的双手在麻布上一撑,朝着旁边的衣架飞身而去,眨眼的功夫,她的身上就盖了一条干爽的毯子。
肖漠北脸色臭臭的叹气,“有人来了,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继续泡澡,我叫人送衣服进来,我不在这儿,你不要再去池子深处了,虽然你水性好,但怕就怕你万一抽筋身边没人捞你。”
这是肖漠北的枫林苑,也有人敢闯?而且看
肖漠北那表情,似乎对这个擅闯的人多一些无可奈何。
她撑坐起来,冲他摆摆手笑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他不舍的目光在她脸上定格了一瞬,随后抬脚朝着门口走去。
他一走,夏繁星就觉得冷了,湿漉漉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实在不舒服。
这池子里的水温度正好,她重新进了池子,刚想再痛快的游上几圈,脑子里忽然蹦出他离开时候说的那话,于是她就听话的靠在池子边缘泡水。
这寒冷的天气,泡在这里面简直太舒服了,再加上晚上照顾橙儿一宿没睡,没多会儿她就靠在池子边缘睡着了。
一个魔抓一把将她从睡梦中抓醒了,她茫然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水里泡着,池边却多了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子,此时那女子正蹲在池边抓着她的衣领。
夏繁星蹙眉,“舒灿?怎么是你?”
“你还好意思问我?”舒灿松开了她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表哥让人通知我过来保护你的!”
“保护”两个字说的极重,想来是不情愿的。
“郡主来保护我?我可担不起,我这命粗糙的很,哪里用的着郡主来保护?郡主还是请回吧。”
“粗糙
的命?”舒灿抿嘴一笑,“我也觉得你命结实着呢,不过刚刚你几次三番的往水里滑,要不是我一直揪着你,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这才知道表哥为何叫我来而不是叫雪雁来了,因为雪雁那个家伙根本拽不动你!”
原来刚刚她竟然坐在池子里睡着了!夏繁星谢了舒灿,视线转了转,看到衣架上多出来的一套女子的衣服,应该就是舒灿拿来给她穿的,她从池子里出来,擦干了身子就在舒灿的面前换上了那套衣服。
舒灿也是习惯了夏繁星的厚脸皮,她盘腿坐在一边的竹编矮凳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夏繁星聊着,“听说,你那周姨娘想害你不成反而自己死了?我还听说你和表哥今天去义庄看尸体了?你怎么看出来那周氏的死并不是你妹妹夏暖的无意之举的?你是不是蒙的啊?或者说有什么技巧?”
“干嘛问这个?”
“就当是向你学习呗,我哥总说我做事不够变通,不善思考,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通过一个尸体得出结论的?”
舒灿那求解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夏繁星眼珠儿一转,心想那就告诉她吧!正好能从她口中探听一些肖漠北的事
情。
夏繁星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对她说,“准确的来说,这算不上得出了结论,只是通过看伤口得到一个比较合理的猜测,按照夏暖的说法,是周氏想要杀她灭口,她奋力反抗之后才误杀了周氏,但是周氏身上除了心口有处致命刀伤之外再无其它伤口,连个淤青都没有,不合理。”
舒灿点头,“嗯,有道理。”
“再有。周氏心口的刀,刀身整个没入身体,按照我的观察,夏暖的力气应该没有周氏的大,就算是她求生的力量被激发了出来,也不可能在和周氏撕扯的时候能把刀子插的那么深,除非是趁着周氏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做的。”
“诶,还真是。你接着说。”
“最后一点,也是很关键的一点。周氏虽然平时对我苛刻,但她却是个很护短儿的人,夏赢做了那些坏事,被关进了牢里,还得了那种人人避之的疾病,周氏不惜被我父亲骂,也要去牢中陪着夏赢过年。她虽然不能算是个好人,但是却算的上是个好母亲,这样的人,又怎么狠得下心来去杀自己女儿呢?”
“对呀!”舒灿拍着大腿连连称绝,“原来看一具死尸能看出这么多线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