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星坐在外屋的太师椅上,眉心紧紧的蹙着,她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肖漠北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她一直想要瞒着的事情,恐怕瞒不住了。
那就摊牌吧!
她正想着,肖漠北衣衫褶皱的从里屋出来了,他左脸微肿,可见她刚刚用力之猛。
从走过来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始终黏在她的脸上。
他径直走到她的面前,俯下身子,双手握住太师椅的扶手将她困在他的双臂之间。
此时的他,目光坚定,烟波平静,似是做了决定。
“我”夏繁星刚开口,肖漠北就歪着头凑了上来,他的唇轻轻触碰到她的嘴唇上,刚刚被他咬过的地方因为他的触碰而传来痛感。夏繁星闭上眼睛“咝”的一声,身子往后仰了仰躲开了他的靠近。
“疼了?”他沙哑开口,她微微嘟起嘴巴想要怪他两句,抬起头看到他红肿的左脸没好意思开口。
她视线偏移,垂下眼眸小声说,“不疼了。”
“旁边挪挪。”
“啊?”
肖漠北一个转身,坐在了夏繁星的身边,太师椅比较宽大,他坐下的同时将她给挤到了边上。
太师椅坐一个人自然宽敞
,但是再坐下肖漠北,就显得拥挤了,夏繁星站起来想让出这个座位,才站起来,被肖漠北扯住了手腕往下一拽,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并且他还双臂一收,将她搂在了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夏繁星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瞅着他迷人的喉结轻声问道,“漠王你这是做什么?这也是毁了我的一个方法?”
听她如此说,肖漠北搂住她的手臂收紧了一些,他开口,语气中似乎带着责怪,“你明知道,无论你做出任何事情,我都舍不得伤害你。对你说说狠话,已经是我最大的愤怒。”
夏繁星听了,唇角不自主的上扬,眼圈微微发热,“你的意思是,就算我是北疆密探,你也不会杀我?不会伤我?”
肖漠北身体微僵,他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沙哑的开口说:
“刚刚我在里面一遍遍的问了自己同样的问题。假如你真的是北疆密探,我该拿你怎么办?无数次的提问,答案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舍不得伤害你分毫。”
“假如你能为了我舍去北疆密探的身份最好,假如你不愿,我便寻机出兵北疆,哪怕让整个北疆覆灭也要留你在身边。”
“无论你的选择如何,我的选择只有一个,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夏繁星蹙眉看着肖漠北,他的神情是认真的,她摇头质问,“就为了一个我,不顾百姓疾苦,不顾边境宁和,竟然执意要战?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冷静睿智的漠王吗?”
肖漠北捏着夏繁星的下巴,目光深情的看着她说道,“要战,我自然会寻一个必战的理由,绝对不会让你成为两国开战的理由,我纵然不顾一切也要留你在身边,但也不会让你成为别人口中的红颜祸水。”
“不。”夏繁星摇头,肖漠北对她这样,她不知心里究竟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她又一次确认了她在他中心的分量,忧的是,今天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她必定是要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他的,她自认为,她真实的来历才会使他更加的难以接受。
“你不必开战。”夏繁星盯着他疑惑的目光,“因为我并非北疆密探。”
“并非北疆密探?”肖漠北重复着夏繁星的这句话,同时,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可是,除了这一点,我再也想不出别的可能,你和北疆二公主”
“我和她
都不是这里的人。”
“此话怎讲?”
夏繁星从他怀里起开,她走到一张桌案前,从袖子里拿出李子轩送给她的自制铅笔,开始在桌子上一张铺好的白纸上作画。
肖漠北疑惑的走过去,立在她的身后安静的看着她作画。她用的笔很奇怪,作画的方法的也很奇怪,刚开始的时候,她画出来的东西他一点儿也看不懂,半个时辰后,他才慢慢看清楚她的画,他这才知道,原来她画画这么好?
无论是人还是物品,在她的画中,全都被画的那样逼真自然,这样看来,当初赵清凌的那本画册,确实出自她的手。
肖漠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画中有穿着奇怪,形象生动的人物,他们行色匆匆的走在街上,街道两旁树木林立,周围环境整洁有序,肖漠北去过不少地方,但夏繁星画中的地方,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街面上排成一排排的东西是什么?道路两旁高高的东西又是什么?人们为何穿的那么奇怪?好多人头发很短,他们的头发去哪儿了?
一系列的问号在肖漠北的脑海中出现,这时夏繁星放下了笔,指
着这副粗略的素描说道,“这就是我们生活的城市街道一角。”
“你们?”肖漠北看看图画,又看着她,“你是说你和北疆二公主?”
“对。”夏繁星点头,“你看这图上画的,这些高楼,就是我们居住或者工作的场所,这街道上的车辆就是我们出门代步的工具,也就是类似于你们这里的马车,但是它远比马车要舒适快捷,要是去比较远的地方,就坐飞机,就是这天上飞的,去往千里之遥的地方,半个时辰足以。”
“我们那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男女尊卑之分,小的时候一起在学校学习,长大后凭借自己学到的知识去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去赚钱,赚了钱,可以买漂亮的衣服首饰,买更好的车,换更宽敞的房子,周末休息的时候陪家人或者和朋友去旅游度假”
夏繁星没有和肖漠北说太多,只简单说了一点点,说多了他也消化不动,只这冰山一角,就让他站在桌案前盯着那张画皱着眉看了许久。
夏繁星不打扰他,任他自己去消化理解,午后的阳光照了进来,照在她身上暖呼呼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坐在椅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