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永顺瞪起眼睛高高的扬起手里的皮鞭,夏繁星第一次发现,自家老爹这双不大的眼睛,在怒极的时候瞪的还是挺圆的啊!
“说!这几天去哪儿了?”
这声音,震得夏繁星耳根子都嗡嗡响,抬头看见那皮鞭颤歪歪的在她头顶,她心里慌的很,歪着身子躲着那躁动的鞭子高声求饶,“父亲三思,父亲冷静啊!你可是北沐的武力担当啊!你这一鞭子下来,女儿一定会被打的皮开肉绽,留下一道道难看的疤痕,将来怎么嫁人?难道你想要女儿一辈子老死府中,白吃白喝被你养一辈子吗?”
“哼!你也知道害怕?我看你这胆子都能飞上天了!这世上还有你怕的吗?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看你是不知道外面有多么凶险,一个姑娘几天在外面飘荡有多么胡闹!”
说完,夏永顺一鞭子抽下来,打在离着夏繁星身边不足一寸的地面上,地板是木质的,这一鞭子下来,木屑纷飞啊!
等夏永顺扬鞭再打下来的时候,夏繁星已经拔腿跑向了院子。
父女俩围着院子里的圆形花坛你追我跑。
“逆女,你别跑!”
“父亲你别追了!”
围着
这个花坛,父女俩一边跑一边重复着以上对话,一直到天黑了下来,夏月白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抱住气喘吁吁的夏永顺劝道,“父亲不要再追了,妹妹一定知道错了,待会儿我会好好管教她的,您出了一身的汗,赶紧回去吧?别染了风寒!”
“你你你”夏永顺揪着夏月白的衣领,把气儿喘匀乎了才小声责怪,“你到好,站在一边看了这么久的戏!你就不能早点儿给我个台阶下去?再跑下去,打不着你妹妹我也得累吐血!”
“”他还以为父亲是真的要打到妹妹才肯罢休,所以一直不敢上前阻拦,他就说么,父亲的鞭子耍的极好,刚刚在屋里,他要是一心想要抽到妹妹的话,怎么会偏偏差了那么一点点?
夏月白慌了一下,连忙大声叫人,“快去把步辇抬过来送父亲回去休息!”
扶着夏永顺上了步辇,夏月白故意大声让夏繁星听见,“父亲且安心回去休息,妹妹私自离府这事儿,我会代父亲严厉管教。”
这时候的夏繁星已经累瘫,坐在花池边缘大口大口喘着气,幸好这老头也不跑
了,老头要是继续追的话,她恐怕要放弃奔跑了,跑不动了,这比上次夏赢放狗撵她跑的还累人。
“嗯。”夏永顺朝着夏繁星这边斜了一眼,对夏月白故作严肃的说:“管教你妹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先打一顿再说,打残了,侯府养着!”
“是。”
橙儿守在夏繁星的身边,用手在夏繁星的背上从上往下帮她捋着顺气儿,夏繁星瘫坐着,她站着,视野比夏繁星更远一些,所以就主动的做起了现场讲解。
“小姐,老爷也跑不动了,少爷给他叫来了步辇。”
“小姐,老爷走了,你刚刚听见他们的对话吗?老爷这会儿可是真的生气了呢!”
打残了她侯府养着么?音儿那么大,能听不见吗!只是她现在的嘴巴忙着喘气,顾不上回答橙儿。
要是她以后有了闺女,闺女贪玩几天几夜的不回家,也没个音讯,估计她得比这老头儿发的火还要大!
橙儿的力度因为紧张而有些加大,声音也压低了一些,“小姐,大少爷走过来了,怎么办?”
夏繁星翻了个白眼,怎么办?能怎么办?反正她是跑不动了!
夏月白往她身边一站,夏繁
星仰起脸很用力的冲他挤出一个笑容出来,“呵呵呵”
“还笑的出来?”夏月白板着脸转过身去说:“随我进屋!”
橙儿搀着双腿打颤的夏繁星回到了屋里,她喝温茶润喉的时候,夏月白坐在一旁看着她。
“妹妹,别记恨父亲,他常年跟男人在一起,不太会控制情绪,脾气是粗暴了一些,其实他很疼爱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是因为担心你才会表现的那么生气。”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父亲要是真的想打我,又怎么可能打不到我?所以父亲的用心我都明白。我不会生他的气。”
“知道就好,现在可以跟哥说了?这几天去哪儿了?哥房间的那件隐身衣你是不是拿走了?”
夏繁星迟疑片刻,她捏起一只空茶杯在手里把玩,她在想自己把这事儿说出来,哥不会气疯吗?但是她又不想对夏月白撒谎。
她眼珠儿转了转,嘿嘿一笑,“我要是说了,哥能不能别生气?”
夏月白点头,“不生气,说吧。”
于是,她就把偷走隐形衣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和夏月白说了,夏月白听完后面色平静的挑眉问,“没了?
”
“没了,就这些了。”
看夏月白这脸色挺平静的,难道说她跑了趟大理寺,闯了趟皇宫,这都不是事儿?所以说,她这一关算是过了?
不愧是带兵打过仗的,果然气度非凡!夏繁星嘴角刚扬起来,就亲眼见证了夏月白是怎样一秒翻脸的!
他拍桌子站起来就用手指戳在夏繁星的额头上大声吼道,“父亲说你胆子比天大,我看一点儿都不假!闯了大理寺还不行?还闯到皇宫里去了!更可怕的是,在守卫森严的皇宫里走着走着,隐身衣忽然失去效用?要不是遇见了逸王,你想过你现在的结果吗?”
夏繁星被夏月白戳的身子往旁边倾斜了去,她不敢出声反驳,内心是崩溃的,原来夏月白刚才表面上的平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啊!
夏繁星就这么默默的听着夏月白吼了好大一会儿,他怕是真的被她的大胆举动给吓到了。
在得到她再三的保证,以后一定不会不和他商量就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之后,夏月白的脸色才慢慢的缓和了过来,他先是叫人吩咐厨房去做几个她爱吃的小菜,又让橙儿给她准备洗澡水暖身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