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宰辅真心的夸赞道,“娟儿好手段!你要是个男儿身,这个天下谁还能和你争锋?”
皇后拿过赵宰辅的衣袍,亲手给他披上,那涂着丹寇的鲜艳的指尖轻轻在他身前抚摸,赵宰辅情动,搂住她的腰压着嗓子问她,“刚才被打扰的正事,现在可以补上了吧?”
赵溪娟的头靠在他的怀里柔情似水的笑了两声,“你说呢?”
“我说自然要好好补上”
激情退去,两人穿戴妥当,一个高贵端庄,一个儒雅正派,仿佛刚刚情浓时那纠缠不休、激潮滂湃的两人不是他们似得。
赵宰辅拿过皇后手里的眉石,弯腰站在她的面前聚精会神的帮她画眉。
画好之后,皇后脸上带着微笑,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眉毛在他的手下变得柳叶弯弯,她扑哧笑道,“你以为我还是十几岁时候那样喜欢画这种眉毛吗?”
“怎么了?”赵宰辅端详了一阵儿说,“我觉得很好看。”
“那就这样吧,反正,我化妆也是给你看的。”
两人走到桌前喝茶,茶有些凉了,她最信得过的秋嬷嬷又不在,她也没招呼别人进来换茶,赵宰辅就着凉茶吃了一口点心,听皇后如此问
他,“清凌的事情,你有没有生我的气?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女儿。”
赵宰辅的眉头皱都没有皱一下,“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你才是我生命的全部,当初要不是你提出我必须成婚掩人耳目,我又怎么会娶了那吴氏?年轻时我每个月象征性的和她亲近一两次,她却偏偏这么能生。这些年,她也生下过两个儿子,但是都在他们不足月的时候被我处理掉了,儿子我只要我们的羽儿和识儿就够了。至于女儿,留着给你当做垫脚石。”
“你可真狠。”皇后斜着眼睛,捏着他的下巴狞笑道,“不过我就是爱你这个对所有人都足够狠,唯独只对我一人温柔的性子。”
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电视的世代,看看杂耍已经是很不错的消遣了。
夏繁星看杂耍看的正带劲,身后的肖漠北又内力传了话过来,这次他只传话给了夏繁星。
“星星,这杂耍没什么意思,我带你出宫去?有个更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夏繁星眼睛一亮,和李子轩耳语了两句她就高兴的跑了出去。
看她出去,肖漠北才勾了勾唇角对一旁的肖远说,“七弟,我先回府
,回头你和二哥搬出宫去,我再上门看望。”
“那就一言为定,到时候六哥可一定要来。”
“一定。”
肖漠北走了,肖远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他的目光落在刚刚夏繁星坐过的位置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自以为看人很准,以前竟然看走眼了?或许是耳朵里听得太多的关于她不堪的言论,所以先入为主了?
不管怎么说,夏繁星是他走南闯北这几年之中唯一看走眼的一个人。
她对付太子时那股果决的劲儿绝不是逞一时之勇。刚刚看起来,六哥是真心的喜欢她,无关乎她身后的夏侯府。
肖漠北满心欢喜的追了出来,没看到夏繁星,却看到夏月白长身而立的站在戏棚外。
“夏将军。”肖漠北看到夏月白的一瞬,就知道今晚想和她守岁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所以他一张俊脸上写满了不悦,但是却又无可奈何,这是大舅哥啊!
夏月白拱手,“漠王。”
“夏将军不必多礼,将军不在里面看杂耍,想必是要回去了吗?”
“是,时间不早了,这么多年没回来了,今年要陪着妹妹一起守岁。”
“嗯,那就回吧。”
肖漠北择了一
条小路出宫,他比夏家兄妹更早的来到了皇宫门口,他躲了起来,远远的望着朝这边走来的夏家兄妹,他们从他附近经过的时候,他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哥,你为什么非要带我走呢?你回家陪父亲守夜不就行了吗?肖漠北回到漠王府一个人多寂寞啊!”
“不行,你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再说了,你们之间的婚约现在已经不存在,你不能去漠王府守岁。”
“哎呀,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在乎那些虚无的东西了?没有婚约又怎样?皇上不是下旨说我自己的夫婿我可以随便选择吗?我现在就是个自由身,我和谁谈恋爱都是正常的,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呗!”
夏月白顿住脚步凝视着她,用他不容反驳的语气对夏繁星说,“二公主今天为她的婚姻做出了选择,你哥我彻底没戏了,所以我很伤心,今天你哪儿也不许去,我见不得周围有人恩爱。”
夏月白这耿直的性子,不亏是常年在外面带兵打仗的,真是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夏繁星挽起他的手妥协道,“好吧好吧,你失恋了,你最大,我就在家陪你还不行么!”
躲在暗处的肖漠北嘴角扬
起,就算今天晚上又得像以前一样自己守岁,有了刚刚夏繁星担心他一个人孤独寂寞的那番话,他也觉得欣慰了。
目送夏家兄妹离开之后,肖漠北面色一沉,转身回去,既然她不能陪他一起守夜了,慢慢长夜,总要找点儿事情来做才好。刚才从小路急匆匆过来的时候,路过荷花池时模糊的看到池中心的那个小凉亭上有两个身影。
没看错的话,那两个人好像就是肖亦飞和苏嫔,这个肖亦飞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上次和苏嫔在假山里,这次在凉亭上。他让他留心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个消息,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凉亭上。
冷风呼啸,池面上结了厚厚的冰,风一吹过来,肖亦飞感觉荷花池里面的冰增加了冷风的寒意,冻得他瑟瑟发抖,刚才喝酒喝热的身子,现在都凉的透透的。
“唉,苏嫔,你倒是说话啊?不是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做个了断的嘛?你要是不说话我可要走了?这么冷的天儿,本皇子可没心思跟你在这儿挨冻!”
苏嫔穿的很单薄却一点儿也不急,端坐在那里目光幽幽的望着他问,“前几日,送到我屋里的点心里面的毒是不是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