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比对彭潇的时候时间有点儿长,青鸾便往将士手里偷偷塞了一块碎银子说,“我家小姐病情严重,在我们那小地方治不了了,这不,变卖了家里所有的财产,来这金昌城寻个名医,想要最后试一次,还望大人通融通融。”
将士捏紧了手里的银子,合上了画像高声道,“没有可疑的人,放行!”
车帘放下,马车缓缓的入内。
夏繁星嘴角轻抽,转头去看彭潇,忍俊不禁的笑问,“刚才那画像上画的是你吗?”
“是。想我堂堂启辰太子,回到自己的国家却还需要乔装成一个女人才能进来,可耻。”
彭潇的声音轻飘飘的,但是周身却被满天怒意包围着,夏繁星都被他这波扑面而来的怒气给震慑了,像是被一阵冷空气给迎面吹了一顿,她抖了抖身子,双手摩擦取暖。
“对不起,”彭潇坐起身拿出自己洁白的帕子擦拭夏繁星脸上的黑粉,“让你跟我受委屈了。”
“这算什么受委屈啊?我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夏繁星一想起那副画像就管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把你的画像画成那样,你就算不化妆成女子,也完全看不出来
的吧?太不像你了!你这美鬓凤目,玉肤玉骨模样,那画像上可是一分也没体现出来。”
“哦?你的意思是,画像远没有我好看?”
“那是自然,你的美,就算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嫉妒了。”
彭潇的眸子深处,眸光有了些波动,但是他控制的很好,夏繁星一点儿都未察觉,她拿过他手里的帕子自己动手擦脸,一边擦一般叹息,“你这帕子不便宜吧?摸在手里的手感就不一样,只是可惜了!被我这黑脸一擦,染上了黑色,再也洗不了以前那么白了。”
“呵,你若是喜欢,回头让青鸾给你拿一摞。这种帕子脏了就直接扔掉就可以,用不着洗它。”
夏繁星撇嘴,是是是,你是土豪,你开一个醉仙楼就赚的你盆满锅满的,更别说在别处还有什么生意了!拿着别人的钱享受,你自然是不心疼的!
看她脸上表情如此丰富,彭潇的嘴角也跟着往上扬,就连脸上糊着一层粉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马车继续行驶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停下了。这里是最近的一个落脚点了,谢恩和青鸾都了解,彭潇是个高度洁癖的人,脸上顶着那么厚的粉,
时间长了会发疯的。
所以在这个落脚点下车后,进屋就准备沐浴用的洗澡水。
这个院子好小,看上去像一个普通的民宅,只有一个院子,三间房屋和一个耳房,平时负责在这里看守打扫的老妪住在耳房里。
彭潇在里面的屋子里洗澡,夏繁星拒绝了青鸾要给她在隔壁房间准备洗澡水的好意,离着太近了,总觉得这么洗澡不太好。
青鸾向谢恩投去了求救的目光,谢恩双臂抱在一起,将剑搂在胸前,接收到青鸾看过来的目光时,他头一扭看向了远处,青鸾直接凑过来在谢恩的耳边小声问,“你装什么装?我问你啊,夏小姐不肯洗澡,这都七天七夜了!不洗澡身上没味儿吗?”
谢恩蹙眉小声说,“我不知道。别问我。主子说了,你负责照顾夏小姐。”
青鸾的脚踩在谢恩的脚面上使劲捻了一下,谢恩眼睛瞪圆,又不敢在主子身边喊叫,忍着痛抽出了自己的脚,嘴唇抖了抖,无声的用口型问,“你疯了?”
青鸾揪着谢恩的衣袖仰头质问她,“待会儿主子洗完澡出来,继续和夏小姐坐马车上,要是主子受不了夏小姐没洗澡怎么
办?本来主子的嗅觉就灵,刚洗完澡出来嗅觉更是灵敏许多,到时候”
“无碍。”彭潇从里面内力传音给他们说,“她就算一年不洗澡,我也乐意靠近。”
“!”
青鸾惊的直接扔掉了手里的脸盆,谢恩也没镇定到哪儿去,怀里抱着的剑滑落下来,他及时捞了一把才没有落在地上。
夏繁星站在耳房门前微微弯腰和有些佝偻的老妪聊天,她询问了一下关于药谷的事情,老妪常年在金昌城待着,她倒是听说过药谷,但是却不知道具体在哪个位置。
听见铜盆掉落在地的嘈杂声音,夏繁星直起身子朝这边看去,只见青鸾慌忙的捡起地上的铜盆跑开了,这时,门口出现了彭潇的身影,他身上只穿着裤子,头发湿漉漉的,单手压在门框上紧抿着唇,彭潇不仅脸白,身上也是白的发光啊!
纵使他头发这样湿哒哒的趴在头皮上,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容颜也能撑起他的颜值。他用实力证明了一点,人好看到极点,不管什么发型,哪怕没有头发都好看。
夏繁星的目光和彭潇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偷瞄被发现了?夏繁星有点
儿尴尬的转过头不去看他,这大冷天的,怎么他穿这么点儿就出来了?
“谢恩”
彭潇只喊出了谢恩的名字,随后就倒地翻滚了!
谢恩太熟悉这个流程了!这是毒性发作了!
“主子!”
谢恩这声“主子”叫的焦急万分,将夏繁星的视线给吸引了过来。她一看才知道,怪不得刚才彭潇就穿了一条裤子就急匆匆出来了,原来是感觉到毒性要发作了!
这次的发作,好像比上一次她见到的更加的凶猛,他那么爱干净的讲究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痛到抽搐打滚,痛到抓到任何东西都忘自己的头上砸,这得是多么难受才会这样?
老妪吓到颤抖,夏繁星让她回耳房待着去,彭潇毒发的情形,还是少让人看见的为好。
为自己主子拎了一壶清茶回来的青鸾,远远的看见主子毒发,尽管心里难受焦急,但是却不敢上前,主子吩咐过,他毒发的时候,除了谢恩,任何人不准上前。
谢恩从背后抱住了彭潇的身体,却依旧不能控制住他的躁动,夏繁星心惊肉跳的看着彭潇抄起一个花瓶砸到自己头上,瞬间就有鲜血从头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