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训练是为了让军队保持战斗性。开垦耕地是为了自给自足。回家省亲,该成亲的成亲,该探亲的探亲,为国家的下一代繁荣做出贡献。每个阶段给他们定一个期限,比如说三个月,以三个月为期,三个月到了,回家省亲的回来训练,训练的去耕种,耕种的回去省亲,以此类推。”
“这样一来,兵力不会消减,士兵们的战斗能力依然保存,还能大大的缩减国库的开支,甚至于,他们的耕地收获的粮食,他们养殖的畜牧吃不完用不完,还能变卖给需要的人,赚取收益,用这些收益用在他们自己身上,发些赏银或是发些绸缎补品等,让他们能拿回家给自己的家人,他们自己的收获他们自己享用,这样就不会有偷奸耍滑的现象了。”
肖元哲听的迷了,他目光深邃的看着站在却不知,那些人加起来却顶不过一个小丫头!
“丫头。”肖元哲声音放轻,嘴角高高的扬起来,“告诉朕,这个法子,是你自己想的吗?”
她刚来的时候,皇上还是一副威严的不可一世的
样子,现在他威严不在,眼里光泽大盛,高兴的样子溢于言表,夏繁星知道今儿自己这事儿成了。
夏繁星谦卑的垂眸道,“回皇上,这就是民女自己乱想的,不知道是否有些微的用处?”
“有用处!用处太大了!”肖元哲哈哈大笑,“朕说话算数,刚才说了,你要是说的好,朕还要赏你!你现在说说,你想要什么奖励?”
想和肖漠北解除婚约!还想要黄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想要一所自己的房子,里面最好配上几个粗使下人!
夏繁星忍了又忍,还是不要太贪了!免得要的太多适得其反。
钱财她自己可以挣,但是这个机会,绝对不能浪费!
“回皇上,民女没什么想要的奖励。民女只有一事求皇上做主。”
“哦?说来听听,什么事?”
“民女求皇上收回我与漠王的赐婚!想必皇上已经有所耳闻,漠王根本看不上我,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可是”肖元哲瞥了身后那屏风一眼,“可是朕听说,你去山上给老二找草药失踪了之后,老六没日没夜不眠不休的找你,带人把那山,把不夜城翻了
个底儿朝天,朕可从未见他如此失控过,你怎么会有他看不上你的感觉呢?”
这会儿屏风后面的肖漠北已经风中凌乱了!听了夏繁星提出的安置军队的办法,肖漠北心中对她的看法就有了转变,甚至是置疑,真的是她想出来的办法?
再有就是父皇说他为了找夏繁星而不眠不休?他怎么没有印象?他坐在椅子上,手捂着心口大口的呼吸,很难受,有种丢了很贵重的东西,却想不起来丢的是什么的感觉!
肖元哲心里暗叹:这小丫头和他这个儿子一样能伪装!这些年一直被人误会成一个草包傻帽,竟然深藏着这般谋略和见解!怪不得那北疆的二公主唯独和她亲近,先前还以为是有眼缘,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伪装的功力倒是和老六有一拼!要是真的就这么和老六擦肩而过了,老六再难找到这么睿智聪慧的妻子了。
夏繁星眼眸低垂,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低声叹气,“唉!皇上只看到他找我时候的焦急,却没看到过他打我时候的冷酷样子,民女甘愿一辈子独身,也不愿嫁他!”
“!”这口吻,和老六
惊人的相似啊!
肖元哲沉吟片刻朝着陈福勾了勾手,陈公公过来给他磨墨,他拿起纸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道圣旨,内容就是解除了她和肖漠北两人的婚约,最后落下了他的印章。
看到那方方正正的印章落下去的时候,夏繁星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下去了,事成!
肖漠北绷着脸回到漠王府,寒王和敬王都在漠王府等候消息,看见他一脸阴沉的回来,二人迎上去问,“怎么这副表情?父皇和你说什么了?难道我们的计划有误,父皇没有上当吗?”
肖漠北喉咙滚了滚,他被夏繁星抢着去退了婚,这个事情他好几次拱到了嘴边都没有说出口。丢人是一方面,心里头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像失落,对,就是失落!
他怎么会感觉失落呢?无论是谁先提出的,婚约解除了,他不是应该高兴吗?是他从一开始就很不喜欢这段婚约的啊!
“六弟?”
“六哥?”
肖夜寒和肖敬之一直从漠王府门口迎着他走进了枫林苑,面对他们的追问,肖漠北只是皱着眉,一声不吭的走回到自己的房间,进去之后把
门关上,让他们二人吃了闭门羹。
肖敬之扭头问肖夜寒,“三哥觉得发生什么事儿了?会不会父皇真的发现了文武百官联名上书其实是我们做的手脚?”
“不会。”肖夜寒肯定的说,“要是父皇发现了,老六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不挨板子也得被暂时关押起来!”
这还叫完好无损吗?肖敬之眼含同情的瞅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这明明就是失了心啊!
肖漠北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回想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情。
是不是他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他以为夏繁星那种草包,能够嫁给他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是无论遭受他的任何欺辱都绝对不会舍得主动的摘去未来漠王妃的这顶帽子的。
没想到啊,她轻轻松松就提出了这些天都研究不下来的那个军队去留的棘手问题,而之后,父皇问她想要什么的时候,她不要金山银山,却只想要和他解除婚约关系,这得是有多么的不屑和他成婚?
离开御书房之后,他远远的跟在她身后,她刚出御书房的时候走的还算淡定,但走远一些,她对着阳光展开了那个圣旨,凑过去在圣旨上狂亲了好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