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来,“主子,前面就是侯府了。”
马车明明走的很慢了,为何他还是觉得这么快就到了?
“我该走了。”
“嗯。”
夏繁星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从身后拿来一个精美的小盒子。
从进宫的时候,肖漠北就见她拿着这个盒子,他未曾问她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把盒子交到了肖漠北的手中笑盈盈的说,“本来我想今天亲手送给舒妃娘娘的,但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你帮我转交也是一样的,现在天气凉了,正好可以戴起来。”
肖漠北抿唇看了她一眼,打开盒子,发现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条火红色的皮毛围脖。
这是夏繁星在边疆猎到的那只火狐。
夏繁星轻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如清澈的泉水般流过他的心田。
“你以前不是说要给你母妃猎银狐做披肩吗?银狐我没看见,但是看见了一条火狐,狐狸的皮毛也就那么大,做不成披肩,做一条好看的围脖倒是可以的,你拿去送给你的母妃,养儿随母,你这么好看,你母妃也一定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戴上这条围巾气质上将会更上一层楼
,这也算是我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提前讨好婆婆吧!自古以来婆媳关系不好处啊!”
肖漠北的眸光一颤,捏着盒子的手暗暗用力,想那天,他还因为她雪天里跟着唐方一起出去狩猎而狠狠的醋了一把,却不想,她却想着把她辛苦猎到的火狐做成围脖拿来送给他的母妃!
“傻丫头。”肖漠北把盒子放在一边,捧着她的脸柔声问,“你可知道,火狐有多么稀少?也许这一生,再也不会遇到第二只火狐。你就这么把它拿出来送给别人?”
她眼睛一弯,笑的可爱迷人,“怎么会是别人?那不是你的母妃吗?她生你养你,没有她的付出,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优秀的未婚夫?你说是不是?别说是一条围脖了!就算她喜欢天上的星星我都会想办法去给她摘去!”
这是什么奇特的逻辑?
肖漠北笑着将她搂入了怀里亲了又亲,他这是捡到了什么宝贝!?
“好了,马车都停了,我得下车了!不然让别人看见,该乱猜测我们在车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呢!”
肖漠北不舍,但又不得放开她。
既是真心喜爱,就算现在就想将她带回家,让她去做他的王
妃,也必须顾及她的名誉。
皇宫里又出了二哥落水的事情,父皇心里纷乱的很,根本无暇顾及定他们婚期的事情,若他猜的没错的话,父皇也在等,等着夏侯和夏月白回朝后,才会和夏侯商定他们婚期的事情。
夏繁星站在侯府门口,挥手和肖漠北告别。
肖漠北掀开马车的窗帘一直看着她,直到转了弯,看不见她的身影,他才有些失落的放下了帘子。
目送肖漠北离开,夏繁星沉着脸转过身去看着紧闭的侯府大门。
之所以刚才一直坚持要看着肖漠北离开之后她才敲门,是因为她心里清楚的很,周氏那毒妇,白天受了她那么大的气,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进去之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不想肖漠北堂堂一个王爷,掺和到这种女人间的斗争中来。
“咚咚咚”她站在门口拍打了几下喊道,“开门!”
大门应声而开,同时她还听见一个小厮阴森的低笑,“对不起了大小姐,府里样的恶犬疯了,挣脱了链子,我们谁也抓不到。”
小厮的话音未落,听的一阵“汪汪汪”的狗吠声朝着这边飞速靠近。
夏繁星抬头张望,只见几只体型庞大
的恶犬,眼睛冒着幽幽蓝光,好像饿了许多的狼,终于看见了她这一个活物,疯狂的朝着她狂吠着跑来!
在它们眼中,现在的她就是一盘肉!新鲜的肉!
“我艹!”
夏繁星口中冒出一句脏话之后,转身撒腿就跑。
这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啊!想象中不应该是周氏搬了太师椅坐在院子,手里拿着鞭子,身边站着好多耀武扬威的壮汉,等她回去之后先是言语吓唬,再搬出家法来惩罚吗?
她都想好了,到时候她能打过就打,打不过就把肖漠北的玉佩亮出来,看他们谁还敢造次!
万万没想到,这次那老太婆换了这么一个简单直接的法子!这些恶狗可看不懂玉佩啊!
恶狗追着夏繁星跑没了影子之后,夏赢推着夏暖从门后面走了出来,夏暖眼中含笑,眼底尽是得意的神色。
夏赢的手一动,一定白花花的银子就落入了那小厮的手中,小厮拿过银子咬了下,之后面露欣喜的揣在了袖子里。
“你这招行不行?会不会那恶狗追着追着就放弃了?”
“少爷放心!这狗是吃活鸡活鸭的,为的就是让它们凶猛,并且好几天才喂一次,饿的它们眼睛都
发蓝,刚刚小的让它们闻了少爷找来的那些衣物,既然那些衣服都是大小姐穿过不要的,那么这些恶犬就会追随着那熟悉的气味一直追下去,直到啃到骨头都不剩”
“好,哈哈哈”夏赢站在原地仰天大笑。
夏暖也露出了笑容,她的手指搅动着自己的长发在心中暗暗的道:夏繁星,别怪我们心狠,怪只怪你自己太张扬了!既然以前是傻的,为什么不一直傻下去?
侯府的大门重新关闭。
侯府对面的高墙上,树枝的阴影处坐着两个人,他们将这里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主子,没想到,大家族子女之间的勾心斗角无论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嗯。”
“主子,我听得前面那狗吠声渐渐消停了,恐怕那姑娘已经香消玉损了。”
“嗯。”
“主子,那位小姐是从漠王的马车里下来的,和漠王的关系一定匪浅。”
“嗯。”
“那,主子,我们要不要去知会漠王一声?兴许现在知会他一声,他赶来还能看见点儿残尸。”
谢恩一个人说了这么久,他的主子一直都是一个字回应,表情淡淡的,似乎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