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星从夏月白那找了一件夏月白穿小了的湖蓝色男装,夏月白的衣服,夏繁星穿上肥大了不少,倒是刚好能将她身前的女性特征给隐藏起来。
这戍边的路不比不夜城,沙子多,路面不平,马车疾驰,马车里就是一番景象了。
夏繁星被马车颠簸的从这边滚到那边,又从那边滚回来,头多次撞在车厢上,幸亏车厢四周全都包裹了保暖用的动物皮毛,不然她早就被撞成脑震荡了!
偷眼瞧了肖漠北一眼,他就像被焊在那儿一样一动不动的。他手里拿着书,但是眼睛却一直定在她身上。
夏繁星再次随着马车的颠簸来了个翻滚,她趴在他腿边瞪他一眼,“看你的书!你看我做什么?”
肖漠北唇角弯弯,眼中嘲讽的光泽渐盛,他把书本往旁边一丢,“本王觉得,看你表演翻滚比看书有趣多了!”
“你噢”这次车辕好像碰到了石头,夏繁星的身子被颠了起来随后重重摔下来。
“抓住我!”她揪着他的衣袍吼他,“听见没有啊!抓着我点儿!我要被甩飞了!”
“求人还那么凶?你仔细想想求人应该是个什么态度?”肖漠北嘴角噙着笑,把自己的衣袍从夏繁星的手
里给拉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拉车的马儿是不是存心和她过不去,颠的她头晕眼花的。坚持了一会儿,实在坚持不住了,无法,她只得软着嗓子求他,“天下第一俊美的漠王殿下,求求你拉我一把!小女子不胜感激!”
终于,马车再一次将她颠起来的时候,她被一只大手拉住,之后稳稳地落入了一个安稳的怀抱。
夏繁星十分贪恋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她坐在他的腿上,双腿环住他的腰,双臂紧紧的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
不经历颠簸,怎知安稳的珍贵?
肖漠北的背脊挺的直直的,双手搂在她的腰间,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外面赶车的纪风慢慢的,一点点的放慢了速度,旁边把着马车边缘防止自己掉落的白川也靠在外壁上松了口气。
两人目光哀怨的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意思昭然若揭:主子要抱得美人归,他们两可是操碎了心!
从军营到镇上,一路狂奔,到了之后天色还是暗下来了,几乎所有的店铺都打烊了,夏繁星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软的,双腿一弯就朝着地面坐下去,肖漠北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她
给拎了起来。
她抱着他的手臂缓了会儿,视线在镇上这些大门紧闭的店铺门口扫了一圈,最后无奈道,“今晚先找个客栈住下吧?明天一早再买了东西回去。”
整个镇子,只有一家客栈,夏繁星觉得好可疑!这种战乱的时刻,这家客栈居然只剩了一间客房?
当地的百姓大多躲在家里不出来闲逛,流民没有多余的钱住店,都是一起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这个时候,更不可能有外来的人员愿意到这里来住店。
可疑归可疑,住还是要住的,不然总不能睡在大街上吧?
纪风和白川只能委屈一下靠在房间外面轮流闭眼休息一会儿,房间让给肖漠北和夏繁星住。
肖漠北在屏风里泡药浴,透过屏风,模模糊糊的看到夏繁星的身影窜上窜下的忙和着,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
可能是晕马车的那劲头过去了,这会儿又精力充沛的不知道劲儿该往哪儿使了!
等他泡完澡从屏风后走出来,忽听夏繁星厉声呵斥,“站那别动!”
他止住脚步拧眉看向她,见她盘腿坐在床上,伸出手指挥着他,“漠王,你趴下,爬过来!”
爬?
肖漠北刚要立起眼珠子训斥她,仔细
一瞧,在屋里灯光的照射反光下,发现屋子里密密麻麻的交错穿搭着许多几近透明的细线,顺着这细线向房间四周看去,它们的末端拴着许多锋利的箭头。
夏繁星见他迟迟不动,她打了个哈欠歪倒在床上,拍着另一半的床说,“愣着干什么?爬过来啊!难道你想被射成筛子吗?快点,借一半床给你睡。”
不错。
这暗器网搭织的真是密不透风,但仔细看,还是不难发现它的漏洞的。
床周围一步之遥的位置是没有暗器网的,想来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万一从床上跌落下来不小心触动了暗器网,岂不是自己害了自己?再有就是身高问题了,太高的地方,她够不着。
夏繁星绝对是故意的!因为她猜到了马车的颠簸是人为控制的,是他为了看她出糗,所以故意让纪风他们赶快车,现在她这是开始报复了!趁他药浴的功夫编了这么一个网,防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看他在她面前爬过去。
肖漠北唇角扬起,好看的眸子盯着床上半躺着,姿势慵懒,目光狡黠的夏繁星问她,“除了爬过去,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过去?”
夏繁星抿唇哼哼笑着,眉梢
得瑟的一挑一挑的,“漠王是看不起我的手艺吗?”
话音还未落地,只见肖漠北的身子腾空,眨眼之间,已经从暗器网和屋顶之间的空隙中穿过来落在了床边。
真是啪啪打脸啊!古人眼睛是真好,这么弱的光线,这么细的丝线,居然能够看得这么真切!主要还是轻功练的好!
“不是要借我一半的床吗?滚里面去!”
肖漠北一屁股坐在床边弯腰脱鞋,夏繁星听话的往里面一滚,眼睛一眨一眨的想着事情,肖漠北能够顺利躲开她的暗器,别人呢?或者说刺客若是很多的情况下,一波上前以身死挡暗器,另一波开始行刺,那她不就完犊子了吗?
磨蹭了许久,最后还是十分不舍的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了两件坎肩。
这是她曾经一度非常得意的设计作品,还获过奖许多奖项,是一款轻软又耐用的防弹背心!
她自己留一件,另一件递给肖漠北说,“穿上它。”
肖漠北眼神抗拒的嫌弃道,“这是什么东西?本王干嘛要穿那么丑的东西?”
夏繁星万分不舍的揪着防弹衣的一角扯了扯嘴角歪着头问他,“情侣衣,我做的,你我一人一件,你穿是不穿?不穿我就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