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王你是怎么发现家妹的?”
肖漠北把白天的经过简单和他说了,听过之后,夏月白以前对肖漠北的偏见一扫而空。
既然他对赵清凌无意,还对自己的妹妹如此上心,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外面的白川和夏繁星尬聊了几句,实在没什么可聊的了,眼见的拖不住她了,只好高声说,“夏小姐,待会儿漠王要是传膳的话,你喊在下一声就行。”
白川的声音提醒了屋内的二人,夏繁星回来了!
肖漠北给夏月白递了个眼色,夏月白心有余悸的摸着怀里的隐形衣郑重点头,小声说,“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星儿知道我这里有这件衣服,绝对不会让她有第二次出走的机会!”
“咣当”一声。
夏繁星踹开了门,拎着茶壶进屋了。
她本想把茶壶往桌子上使劲一蹲,壶嘴对着肖漠北,溅他一脸水泡来着,但进屋后看到夏月白胸前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看那打结的方向应该不是他自己包扎而是别人给他包扎打结的。
这个屋里,除了夏月白就是肖漠北了,也就是说,刚刚支开她出去沏茶的时候,肖漠北在这儿帮着她哥上好了药?
随
着她进屋来到走到桌边的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的情绪也发生着巨大的转变,这个肖漠北,有的时候也还干点儿人事。
这么想着,手中的茶壶就轻轻的落在了桌面上。
夏月白拱手告别,“漠王,属下告辞,属下这就按照漠王刚刚的计划去办。天亮时分,漠王应该就能收到好消息了。”
计划?办事?
夏繁星瞪了肖漠北一眼,这个黄世仁!还以为他发好心,帮他哥哥处理伤口,原来竟然是想着将他包扎包扎,立马去为他继续卖命去!
“哥你上哪儿去?你身上有伤,哪儿也不能去!”
夏月白揉了揉夏繁星的发顶,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疼爱,“哥没事,这点伤对于哥哥来说不叫什么!是哥哥自愿请命的,不是漠王强迫哥哥的。”
夏繁星撇嘴,一脸的不信。
这死女人越来越胆大,不但见了他爱答不理没礼貌,还毫不避讳的恶狠狠的瞪他!
换了以前,一脚踢飞!现在么,唉,踢飞她岂不是正中她下怀?就权当没看见吧!
刚刚白川的话倒是提醒了肖漠北,他垂眸拿起茶壶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说,“也倒是不急于这一时,不如让白
川传膳到这里,你先好好吃饭,休息一晚再去。”
“不。属下必须现在就去!耽搁一刻,就不知又会有多少我国的士兵战死。”夏月白拱手示意,“漠王尽管在此等我好消息!”
夏繁星踮起脚尖冲着夏月白的背影喊,“唉,哥你吃点饭再走呗!”
“不了,哥很快就回来!”夏月白回话的时候,人已经走没了影子。
看着空空的门口,夏繁星垮下肩膀小声自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回头我一定得给你这个傻哥哥好好上上课,灌输一下养生的理念。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她慢慢的说着转过身来,刚刚自己说的带劲,竟然望着这儿还坐着一个肖漠北!
此时,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她扭过身来,他拍桌子就站起来了。
他刚刚斟到茶碗里的那茶,被他这么一拍,溅出去了大半,只剩下了一个黑乎乎的底子。
他修长的手指指向茶壶,隐着怒气眯着眼睛问,“夏繁星,你给本王沏的是什么?沏土么?”
完!被发现了!
“我我我,我还以为漠漠漠王你让我去沏茶不是为了喝,就是为了
使唤我让我跑腿呢橙儿她们休息去了我也不知道茶叶在哪儿啊再说了,这不是土,是我从附近士兵们的帐篷里借来的茶叶沫。我以为你不会喝茶,随便有个茶叶味道就可以了。”
声音越说越小,干脆耷拉着脑袋不说了!
“本王是不懂得品好茶,但本王不瞎!满杯子的茶叶沫子,你让本王如何下嘴!”
她肩膀缩了缩,拧着眉小幅度的斜了他一眼,看他脸色铁青,似乎气的不轻,都拱到了喉咙中的那句“吹一吹不就能凑合喝么”瞬间咽了回去。
肖漠北气呼呼的冲着门口喊了句,“白川。准备晚膳。”
白川早吓得战战兢兢的了,里面这动静,似乎夏小姐又惹漠王生气了,他生怕漠王会跑出来和他拉练,这会儿让他传膳,他乐不得的赶紧溜。
“是,属下马上去让人准备!”
肖漠北走去她的床边坐下,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而后拍着他旁边的位置说,“坐过来。”
“啊?”夏繁星裹了裹自己的衣服抗拒的摇头,“不行!我知道你因为赵清凌的事情黯然伤神,但我绝对不做任何人的替补!”
“龌龊!”肖漠北摊开手掌,他的手
心里躺着刚刚她要给夏月白上的那瓶药,“受伤的不仅仅你哥哥,本王也有受伤,你难道不知道吗?过来给本王上药!”
被肖漠北那戏谑的目光一瞅,夏繁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波自以为是来的尴尬了!
她“哦”了一声走过去。
肖漠北褪去上衣,几个伤口赫然醒目,肩膀上有一个伤口附近的肌肤都变的青紫了,似乎有感染的迹象。
“你这个伤口附近的肉需要用刀子把边缘切下去,现在看着就有感染的迹象,要是不管它的话,恐怕会有感染破伤风的危险。”
这个时代,要是真的感染了破伤风,生命恐怕就会受到威胁。
“你随便,本王把后背交给你,你尽管处理就是。”
“?”
这是,对她的信任吗?
夏繁星利落的先把其它伤口处理完毕,剩下肩膀上这个最深的伤口,她只能按照自己掌握的那点医学知识进行处理了。
先用高度酒冲洗伤口,再把小刀放在火上加温消毒,这时候她真希望李子轩能在身边!
肖漠北等了许久,见她举着刀子迟迟没有落下,他用另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朝着他伤口的边缘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