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肖漠北愤然的起身走向马车,夏繁星冲着他的背影虚晃了两拳以解心头的怒气,哪知,手还没放下,肖漠北就忽然停下,转过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凶恶的瞪着她。
“夏繁星,告诉本王,你刚刚在做什么?”
夏繁星的五指立即伸展开,脸上也随之绽开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她的手冲他晃了晃,歪着头软着嗓子说,“漠王你辛苦了!回马车上好好休息吧!”
肖漠北看透不说透,她那点儿小动作怎么能瞒的了他?他薄唇轻启,看着她那虚伪的笑脸没什么好气儿的说,“赶紧吃!吃完滚回马车上,本王还有事情要问你!”
夏繁星点头哈腰,“知道了。”
这边漠王一走,橙儿就急忙小跑了过来,她和春兰她们住在同一个帐篷里,除了纪风和白川,就属她们的帐篷离着肖漠北他们最近了。
刚刚她靠在帐篷里偷听,把漠王和夏繁星的对话给偷听了去,心下是真的替自家小姐着急啊!
橙儿冲过来就蹲在夏繁星的身边语重心长的和她讲,“小姐啊!刚刚你做的的确太过分了!不怪漠王和你生气,你
身为日后的漠王妃,竟然跑过来和一群士兵挤在一起,还那么熟络的和他们聊天说话,漠王不罚你已经是宽容了!你这样,叫漠王好丢脸的!待会儿你回去,好好的和漠王道个歉,立个保证,以后不会这样越矩就是了。”
开玩笑!她做错什么了?凭什么和他立保证?
夏繁星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放在地上扒拉着找着什么。
橙儿看见这沓子银票吃惊道,“小姐,这么多银票,你哪儿来的?你什么时候去抢的钱庄?”
夏繁星从里面翻找出了一张纸,忽听橙儿这么问,她抬手在橙儿的额头弹了一下,“说什么呢?你小姐是那种抢钱庄的人吗?”
“没抢,那这银票是哪儿来的?”她瞧瞧朝着漠王的马车看了一眼,惊慌的回过头来小声惊问,“小姐,你竟然偷漠王府的银票!”
“我呸!越说越离谱!”夏繁星骄傲的把手里那张纸举在橙儿的面前,“看到没有!这是漠王亲手写给我的休书!那银票也是他给我的,勉强算是他给我陪他表演成婚大戏的酬劳吧!”
橙儿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张纸歪着头看来看去,旁
边的夏繁星还跟她解释,“这回明白了吧?我和漠王,就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日后就算是奉了皇命成了亲也是假的!所以我们可以说都是潇洒的自由身,互相管不着!”
“小姐你”橙儿目光闪烁的看着夏繁星问,“你没拿错吗?这是休书吗?这真的是漠王亲手写的?”
“没错!我亲眼看着他写的!给我的时候字迹都没干,我吹了半天,吹干了才收起来的。怎么了?是不是他的字写的太连了,你也看不懂?”
“是是太连了。好多字看不懂。”
“别管了,反正是休书就完了。”
夏繁星把那封休书和她那沓银票重新卷在一起放好,在她心里,休书和那沓子银票一样的重要。
休书代表的以后的自由,银票则能保证她获得自由之身之后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橙儿默默的闭了嘴,因为她不知道漠王和自家小姐两人之间到底在玩儿些什么!猜不透,也不敢猜,主子们的事情,不是她这个做下人的应该去揣测的。
她起身去拿了一些糕点交给纪风,让纪风给漠王送去,回来的时候夏繁星已经吃饱了,橙儿搀扶起
她,将她送去漠王的马车附近便停止不前和夏繁星说,“小姐,奴婢只能送你到这了,你上去休息吧,奴婢也回去了,晚上要是起夜的话你就叫我一声。”
夏繁星摆了摆手,“嗯,回去吧。”
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夏繁星早已感觉身体开始变得冰凉,浑身的痛感又渐渐回来了,刚刚要不是橙儿搀扶她起来,她恐怕都自己站不起来。
她手脚并用的爬上了马车之后就钻进了被子里不愿意动弹了。
肖漠北吃了两块糕点,还喝了几口酒来暖身子,看她不停的在被子里打颤,他眉心一蹙,知她是体内的毒性又开始发作了。
他也亲身经历着毒性发作时候的痛苦,他是男人,还用内力抑制着大部分的毒性,纵使这样,体内毒性发作的时候也感觉要痛到晕厥。
可她,一个一丝内力也没有的弱女子,却不说一个“痛”字。
犹记得不久前赵清凌在太子寿宴上抚琴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当时就痛的她泪珠不断。
他以前觉得女子应该就是那个样子的,柔柔弱弱,什么都做不了,需要被男人保护着。
眸光转向夏繁
星,只见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了好久,皱着眉委屈的嘟囔,“这什么破被子,怎么都捂不暖!”
傻子,你身中剧毒,能暖和才怪了!
他合衣侧卧,在她身边躺下,将她团成了一团的娇小身姿几乎罩了起来。
须臾,夏繁星感觉腰间一紧,一只温热的大手盖在她腰椎上,一股热热的气流顺着她的腰椎源源不断的流向她的全身。
她眉间的小山渐渐平息,额头靠在肖漠北的胸前,舒了一口气喃喃的说,“漠王的手好暖啊!暖的我都想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了,借你肩膀靠一下”
说着,她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探了探她的脉搏,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寒冰,必须要尽快找到解药!
马车外,纪风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主子。戍边八百里加急传信去不夜城,刚刚被属下拦下来询问了一下情况。前方战事紧急,边境的三个小国有联合起来共同造反的兆头。”
肖漠北沉吟了一下沉声吩咐,“即刻派隐卫前去送信给夏侯,告诉他见机行事,保存实力,实在不行就退守城门等待我们的支援。”
“是。属下这就去召唤隐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