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拦我?”
白锦绣仍旧不动声色的冷笑,看得魏氏心里不由自主的怯了,可是,毕竟是筹谋了好一会儿的主意,魏氏哪里肯轻易的放弃,这时候仗着是她的院子,大着胆子的就与白锦绣对视着。
白锦绣见魏氏竟敢如此的嚣张,眼中的颜色便更冷厉了几分。
“我劝你还是让开。”
说了一句后,白锦绣神色冷冽的扫了一眼魏氏极是姣好的一张面皮。
魏氏只见过白锦绣发落严如玉,可是,也正是这个由头,有人在魏氏的耳根底下便说了些拿捏住了魏氏的心思的话头,这才让魏氏更加认定了白锦绣是得罪狠了严家,孙恪才不冷落了白锦绣的。
“国有国法,家……”
魏氏还没来得及说完,白锦绣眸里的寒光如一把极锋利的匕首般刺穿了魏氏像是镇定的神色。
“刘远,你给我滚出来。”
白锦绣才高声喝斥了一句。
刘远忙不跌的从惜香园的门外跑了进来。
“给你半个时辰的功夫,把这园子给我……”
含住了最后要出口的话,白锦绣为了让魏氏长了记性,唇边挂了丝讥笑,注视着魏氏漂亮的杏眼,一字一句的说得极清楚。
“砸了。”
说完了以后,白锦绣浅浅的笑着,竟是也不走了,缓步走到了惜香园院子中间。
“本王妃就坐这里,看戏,你或是砸得不干净,不用明天,我今天晚上就扒了你一层皮。”
白锦绣眼里此时根本没有魏氏,扶着施嬷嬷的秋叶也不知从哪儿就搬了把折椅,白锦绣端端的坐了下来,淡淡的又说了声。
“施嬷嬷,你也不必先急着走了,本王妃今天要好好的给你压压惊。”
白锦绣才说完,魏氏向白锦绣身边走了两步,十分不相信的哼了声道
。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白锦绣冷笑。
“你不过是一个侧妃,便是好大的威风,都敢责打我的贴身嬷嬷了,若是我今天不把掉在地上的脸面捡起来,你倒是要教教我了,今后我该如何出王府的大门。”
说话间,白锦绣眼带厉色的瞥向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发抖的刘远。
“怎么,还要让我再说一遍。”
“不敢,奴才不敢。”
刘远不住的磕头,连滚带爬的到了白锦绣的脚底下。
“王妃,你就看在奴才提心吊胆的跟了您五六年的份上,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也是有家有口的……”
“是吗?”
白锦绣知道刘远是怕孙恪责怪,可是,今天若是不真的发恨的整治一番魏氏,白锦绣实在是咽不下去这几天的受的气,而且也不能如了某人的恶趣味的看戏的意思,冷笑着白锦绣缓缓开口道。
“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吗?”
“刘管家,既然王妃都发话了,你倒怕什么啊?”
魏氏并不相信白锦绣真的敢砸了这里,这时便火上浇油,想让白锦绣下不来台。
刘远却知道白锦绣的性子,连忙求饶。
“王妃,您就饶了奴才吧。”
刘远被魏氏不经大脑说出来的这两句话急得头疼,若是说别人还有可能真的不敢,可是,白锦绣既然是说了,那就不可能是在吓唬人玩的。
“行,我不为难你。”
说完话白锦绣瞟了跪在地上的刘远一眼。
“你自己去领板子吧。”
刘远瞬间就明白了白锦绣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走,便再也走不脱了,可是,刘远跌跌撞撞的起了身后,看着白锦绣面色阴冷,咬了咬牙,想要劝白锦绣,却见王妃面色已然阴沉之极,只能把已经到了嘴边的
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呦,怎么就这么放人走了,那谁王妃当差呢?”
魏氏冷嘲热讽的道了一句,还不忘了对自己园子里站着的奴婢们扬声的说道。
“咱们王妃今日可好大的威风,要砸了王爷赏我的这个园子呢。”
“确是个好园子。”
白锦绣目光落在此然面色嚣张的站在自己面前的魏氏。
魏氏的目光这时和白锦绣的恰巧碰到了一处,就在魏氏以为白锦绣没了办法的时候,却看到白锦绣目光果决。
魏氏有意无意的瞥了眼白锦绣身后规矩站着的春暖和秋叶这两个十一二岁的身形极小的小丫头,弯了弯嘴角,笑道。
“王妃不是还带了两个丫头……”
还未等魏氏说完了话,白锦绣扬腕,击掌。
掌声未落,魏氏就见白锦绣的面前已经单膝落地的跪着六个极是身形矫健的黑衣暗卫。
王府里的暗卫在领边右侧均会有飞龙标记,魏氏在景王府里已经呆了些年头,自然是看到过的。
“你,你……”
魏氏还没缓过神,脸色青得不能再青。
白锦绣却根本不答理她,扫了眼脚下跪着的六个人。
“今日我大材小用一番,给你们一刻钟的功夫,把这里给我砸了,不过要记住,这园子是王爷赏的,可不能伤了一墙一瓦,还有这些窗子和门,知道了吗,否则,本王妃不好向王爷交待了。”
魏氏已然僵住,她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张着嘴,立在当地,像是被谁点了穴般。
孙恪的十二个暗卫,与白锦绣也都打过交道的,孙恪在白锦绣回了府以后就把暗卫做了调派,其中的六人每日轮职守在白锦绣的身边。
倒不是对白锦绣的宠爱,而是若是有谁把王府的王妃掳了去,当真就是天大
的笑话了,偏是孙恪连年征战,不说结下的仇家,就说被他灭过了的小国也都不知凡几了,白锦绣又不是个大家闺秀的安宁性子,所以,孙恪不得不如此小心谨慎,把自己的暗卫划拨给了白锦绣。
这六个暗卫哪里会有刘远的顾忌,白锦绣的话音才落,魏氏的耳边已经响起了瓷器落地破碎的声音。
“白锦绣,你个贱人,你敢这么对我,你不怕王爷休了你吗?”
魏氏发疯,白锦绣却并不跟着她发疯,耸了耸肩,看着魏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的脸色。
“那倒也能算是你的本事了。”
魏氏这个院子里的仆人若说是平日里好张声势还好使,可是有了这六个暗卫,就是想要挨近了白锦绣都是不可能的了。
魏到此处,脸色越发没了血色,咬着牙,手指着白锦绣,恨声的骂道。
“你不过就是一个被你爹卖进了王府里的贱人罢了,凭着狐媚手段还有你那些不正景的下作行径,一时迷惑了王爷罢了,你以为当真是没了王法了吗,白锦绣,我告诉你,我可是契丹的郡主,你敢……”
白锦绣冷笑,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还竟念念不忘自己的身份。
“郡主若是不提这两个字,倒还能留得住两分的颜面,现在?”
白锦绣听着身后一阵极清脆的玉石撞碎的声响,又听到像是有琴一类的东西落到了地上,摔出来的响动,冷笑了两声。
“你现在不过是王府里的侧妃,规矩我不想交你,也懒得教你,本就也不应该我来教你这些东西,只是,我怕你日后记性不了忘了,今天我就免为其难,让你知道知道规矩是怎么回事,日后记住了,免得再犯了错才好。”
魏氏被白锦绣说得脸色涨红,挥手才要上来,
白锦绣身边站着的春暖和秋叶却已经挡在了白锦绣的身前,连这两个丫头是如何动作的都不知道,魏氏已经觉得膝下失了知觉,跪倒在了白锦绣的面前。
白锦绣冷笑。
“来人,叫府里的教养嬷嬷过来,教教咱们王府里的郡主,这规矩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此时,惜香园里的丫环和嬷嬷们都已经吓得不能动弹,更有胆小一些的已然是捂着嘴,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一声,这时候又哪里会有谁拦着护着魏氏。
两个教养嬷嬷才进了院子,那边的六个暗卫已经没了踪迹。
白锦绣起了身,懒懒的扫了眼已然面目全面的惜香园,冷笑着看地面上伏爬着的魏氏。
“嬷嬷辛苦,魏氏以下犯上,并且言语污秽,如何教化一番还要两个嬷嬷费些心思才好。”
白锦绣处置了惜香园的事情,孙恪不可能不知道。
等到孙恪进了惜香园的时候,魏氏正被两个教养嬷嬷制服着的跪在地上。
“王爷,救我,王爷~~王妃要打死我了。”
魏氏哭喊着向孙恪爬了过来,而这时惜香园里,连一个仆人都没有,刚才白锦绣还在的时候的那些仆人也都早就散去了。
“起来吧,爬在地上,算是怎么回事。”
孙恪看着匍匐着的抱着自己脚的魏氏,伸手搭了一把,将魏氏算是扶了起来。
魏氏也是极精明的人,顺势就倒在了孙恪的怀里。
“王爷,王妃把您新赏我的园子都砸了,她还言语里几番羞辱臣妾,臣妾不能活了。”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孙恪并没有闪身,任魏氏伏在自己胸前嘤嘤的作着哭的姿态,若是此时魏氏抬头,分明能看得到孙恪半点情绪都没有的冷眸,可是,此时魏氏一心的想要告白锦绣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