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气急,指着白锦绣便道。
“白锦绣,你别忘了你现在不过是个夫人罢了,便是以后生了孩子,也是要交给我和段姐姐抚养,你别一味的痴心妄想,总以为自己十分的了不起,当真是目中无人了,我今日且是不信了,这人,你是管也要管,不管也要管!”
“是吗?”
白锦绣没魏氏那么激动,仍旧将手中的力气交给瑞雪,让她扶着瑞雪,反倒此时白锦绣的脸上更加风轻云淡了些。
“锦绣竟是不知道,郡主已经先替锦绣如此的深谋远虑的打算过了。”
白锦绣是不相信孙恪会把自己的儿子交给段氏或者是魏氏任何一个人手里的,否则,也不会在白锦绣回府了以后,让孙元泰在自己的身边。
“那锦绣倒要先谢过郡主了。”
说完了话以后,白锦绣施施氏的浅福了福身,不过是做了个样子,在做完了样子以后,白锦绣只往魏氏的身后扫了一眼,便看到了在廊下站着的不知道该如何进退的刘远和内府的掌事嬷嬷。
“瑞雪,去把刘总管给我叫过来。”
白锦绣叫了一声刘远,在刘远到了自己的近前以后,白锦绣只简单的吩咐一句道。
“看好了,这是皇上新赐的阮贵人,也是我的同乡,算起来也可能还贴着亲呢,你给我仔细安顿在东篱院里,派几个妥帖的嬷嬷和丫环小心伺候着,若是有半点的闪失我只找你问话,知道了吗?”
刘远哪敢不依,他是见识过白锦绣在孙恪面前的脸面的,莫说现下让他把人安置在东篱院里,就是白锦绣要他把人送回皇宫或者直接赶出府去,刘远都不敢违的。
虽然是在皇宫里挨了打,可是,刘远还是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谁的,主子的心里又是
装着谁的。
“是,奴才这就去办。”
魏氏见白锦绣对刘远疾言厉色的模样,又全不把自己当回子事,气得魏氏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指甲给掐断了。
“刘远,你给我滚回来。”
魏氏这么叫嚷了一句,也是因为气急了,若是平时她也不会这么没有规矩,只是在魏氏大声的嚷了出来的时候,再见王府里的奴才们一脸的惊讶,才知道自己失了身份。
“你你~~你~~”
指着白锦绣的鼻子,魏氏已经气得发疯了,可是,这时候她上前也得不了好处,白锦绣身边跟着个瑞雪她就已经招架不住了,再加上后面的四个宫中的嬷嬷,魏氏知道自己得不了好处,只能指着白锦绣的鼻子,气得直瞪眼。
白锦绣挑了挑眉,全不在意魏氏气得跳脚的模样,冷眼看着,问道。
“郡主觉得锦绣安置的不妥当?”
“你给我走着瞧!”
丢下了这么句话以后,魏氏又是甩袖气冲冲的离了行止园的门前。
在魏氏走了以后,白锦绣仍旧是如往日一样,面不敢色的也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里。
进了房间以后,白锦绣让瑞雪把施嬷嬷叫进了房里,简单交待了两句让施嬷嬷去前院和刘远一起挑四个干活利索的丫头和再挑丙个做事稳当妥贴的嬷嬷送到东篱院里去。
安顿好了这些以后,白锦绣这才发觉自己的肚子竟是隐隐的有些丝丝做痛之感。
“瑞雪,你去前院,把太医给我请进来。”
过了会儿子,一直给白锦绣安胎的太医急匆匆的进来,在落了帘子,又罩了帕子后,才切了脉。
“夫人莫急,可能是刚才急火攻心,有些损了胎气,臣这就改改这个安胎的房子,夫人用一记便可无忧了。”
“有劳了
。”
白锦绣在挑了榻帘以后,让小丫头将自己扶了起来。
隔着一道屏风,白锦绣又问了句道。
“太医,今天早上去曲府,可见到老夫人了?”
因为碍着规矩,白锦绣是不能当着外人的面称水氏为外祖母的。
太医正在写方子,听白锦绣问话,赶紧从椅子上起了身,隔着屏风谨慎的回话道。
“曲府老太太是染了风寒了,并不大碍,只是年岁大了些,不爱好罢了,只需要细心调养一下,再过几日便可全愈。”
“有劳了。”
白锦绣又谢了一句后,隔着白绸画屏的屏风极其仔细的盯着太医的身形,又问了句。
“那白府的三小姐呢?”
白锦绣只见太医的身形像是稍稍的动弹了一下,然后又重新俯下去了身,只是隔着屏风,完全看不到太医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太医极是慎重的说了声。
“也无大恙。”
虽然,听起来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可是,白锦绣怎么都觉得这个太医回话的时候,不像刚才那么痛快。
难道,白锦月那里当真是出了什么要瞒下了自己的事吗?可是,又有什么必须要瞒着自己的呢?
白锦绣其实早已经细想过,左右不过是可能与孙恪有染,才要瞒着她瞒得这么紧罢了。
只是,以孙恪地位和脾气秉性,莫说是白锦月这样普通的姿色,孙恪不会动心,就是孙恪当真是动了心,也根本无需做些鸡鸣狗盗之事,而且,孙恪也不是那样的急色之人,这点信任白锦绣还是有的。
只是,除了这个,白锦月又会在王府里出了什么事情,这些人都不想让她知道,而且白锦绣这时候又想起来了施嬷嬷曾经暗示过的话。
白锦绣这地静下心来,细想了想,还得要找
个无人的时候仔细的问施嬷嬷。
将阮玉兰安顿在东篱院以后,白锦绣便没有再派人去那个院子里。
直到第三日,段氏派了贴身的侍女过来请白锦绣过去,不过是按着规矩这几个新贵人俱都需端茶递水的以示俯低罢了。
白锦绣懒得过去,一则是因为身子觉得沉,一早是在白锦绣的心里还是无法接受,与别人分享一个丈夫的事实,虽然她没有办法更改,却总还能躲个清净吧。
“你回了王妃,只说我身子乏得厉害,已经请了太医了,就不过去了。”
那侍女也知道折锦绣的脾气,就是自家的主子都不敢招惹白锦绣,她又哪里敢多嘴,应了句后就赶紧快步的出了行止园。
白锦绣在这个侍女走以后,这才草草的写了封信,将阮玉兰的情形简单的交待了两句,只说算是安顿下了,自己会看在她的面上照拂一二。
这封信白锦绣也不过才写完了,便看到瑞雪脸色不高兴的走了进来。
“夫人,那几个新贵人到了咱们院子的门口了,说是是段氏的意思,让她们过来敬茶的。”
“给我敬得哪门子茶!”
白锦绣再没理会这岔,没说让那几个新贵人打发走了,也没有说让她们进来,端端的坐了好一会子,待到瑞雪到了白锦绣的近前,眼见着白锦绣脸色并不难看,于是就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又问了句白锦绣道。
“夫人,那几个新贵人您见吗?”
白锦绣这时才略略的扬了扬脸,笑道。
“既然人家都把人送上门了,总要见的。”
段氏的意思不过是在提醒白锦绣,现下她不过是个夫人罢了。按着规矩这些贵人便是家境再微贱也都会封个妾,再往上是如夫人,而如是严家嫡女这样的,
大家心里都明白不过是待着孙恪回来请封侧妃罢了。
这六个入府的新贵人刚刚已经在行止园外面站了小半个时辰,原是有两个想要走的,可是,严家的嫡女却端端的站在行止园的门口,并没有离开,这两位贵人,自然也不敢做大,只能规矩的立在行止园的门口。
所以,当她们进来的时候,已经站得酸了脚,本就都是养尊处优的小姐,娇皮嫩肉的都没受过什么苦,这时候各自让丫环扶着,到了白锦绣的面前,站稳了以后,齐齐的福身,说道。
“臣妾给锦绣夫人请安。”
“各位请起吧。”
白锦绣看着自己眼前这六个衣着鲜艳,姿色个个都算得上漂亮的新贵人,笑道。
“我身子重,不好动弹,你们自己找地坐吧,在我这里不必如此的拘束。”
说完了话,等到六个人俱都坐下了后,白锦绣又仔细的端详了她们六个几遍,又是笑道。
“看着你们,竟觉得我自己都已经老了似的。”
说话间,白锦绣伸手扶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这时候正巧是露出了手腕上的那只玉镯。
倒不是白锦绣不想摘了这个价值连城的东西,可是,她求了孙恪一次,孙恪却连理她都没有理,当时正是环着她的肩抱着她,个手摆弄了两下,连半个字也没多说。
这个镯子的口径太小了些,白锦绣想要自己摘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也只能一直小心的戴着。
就在白锦绣伸手抚面的时候,她正巧看到了严相家的那个嫡女,一眼便盯住了白锦绣的镯子,硬是定定的看了几眼,才在白锦绣看她的时候,勉强将视线收了回去。
片刻后,白锦绣低声咳了一声,还未等这几个新贵人打量完了她的房间,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