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媚的宅子便在隔了两条街,倒也算是方便。”
回了这个嬷嬷以后,水氏派了贴身的嬷嬷去与这林宅的老夫人回话,只说自己随女婿过去安置便可,然后便是一些感谢的客套话,这些话自然是不必水氏一句句的教,嬷嬷自然知道是该怎么说。
就这样,白方带着出来的几个契丹侍卫护送着水氏和府里的所有的女眷往自己新置的宅子里快速的行了过去。
这时候,官府也得了信,派了许多的官兵过来。
见到了白方,领头的自然是认识,连话都没有客套,当即便派了一队官兵护送他们去白方新置的宅子。
白方在马上抱拳谢过,这时候也不方便说话,便赶紧带着人呼拉拉的往自己的宅子赶了过去。
在水氏还未到的时候,曲钧山便带着崔家的四个兄弟骑马赶到了。
“奶奶,您没事吧?”
曲钧山隔着轿子才问了一句,便听到在奶奶后面的轿子里传出了一阵哭声,细听之下,竟然是母亲还有一母同胞的妹妹。
曲钧山抬步就想过去,可是,这时候水氏在轿子里先发了话。
“你赶紧派人去王府的门口等着,若是王府派人出来问,只管传话进去,是丫环不小心走了火,烧了两间房子,没有什么大事,明白吗?”
水氏知道轻重分寸,她这时也知道是有人故意纵火,曲府在京城里不显山不露水不可能有什么这样要置她们祖孙死地的仇家,那便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东兴府里的飞贼要报复老爷,一种便是冲着白锦绣的脖子来的。
“是,孙子知道了。”
水氏这时也听到了后面嘤嘤的哭声,她怕曲钧山耽误了,便厉声的道。
“你赶紧去,没有谁伤到一根寒毛,左右都只是吓惊,没有什么大事,
你赶紧走,这里有我。”
“是。”
曲钧山不敢耽误,可是,拨转马头的时候,他还是隔着帘子低声的对母亲问了句。
“母亲没事吧?”
曲钧山的母亲因为害怕,又听看到的丫环说曲钧山竟然是与那伙放火煌飞贼打了起来,知道了消息便吓得不成样子,现下见到了曲钧山哪里敢再放他回曲府,一时间竟是什么也不顾的就挑了轿帘,哭着道。
“儿呀,你别去,那些绿林飞贼都拿着刀的,伤了你可怎么好?”
“走!”
水氏的轿子随着水氏的一声命令便已经起了轿,白方这时也走了过来,对曲钧山身后的崔家四个兄弟抱拳道。
“四位有劳了。”
崔龙在马上,因为有内眷挑了帘子,已经拨开了马头,这时候便也在马上抱拳道。
“八爷不必跟我们兄弟客气。”
曲钧山的母亲这时候还想要下轿,白方不方便伸手拦着,看了眼曲钧山示意他赶紧走。
曲钧山因为记挂着曲府的炎热,见母亲果然是安然无恙,便对脸上挂着惊恐的泪痕的母亲笑了笑,只说了句。
“娘,我现在是府里唯一的长年男丁,父亲和爷爷不在,我便要保护好你和奶奶,娘只管放心儿子没事。”
说完了话以后,曲钧山又是轻松的一笑,催马就奔着曲府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回了曲府,这时连同外面赶来的兵丁还有曲家自己的已经被管家组织了起来的下人们,已经开始灭火了。
曲钧山先找了田乘风,这才知道这次纵火的一共有十个人,跑了七个,只抓到了其中的三个。
至于火势,因为很多房子和树上都被浇了火油,所以,虽然是控制住在一定的范围内,但是却是也着实让曲府损失不小。
曲钧山先巡查了一圈,见
各处都没有出大的乱子,在人群里找了管家出来,又把水氏的话交待了一遍。
“我不放心别的人去办这事,少不得你带了两个家丁去王府送个信,记得消息务必要你亲自通知了王府的管家。”
“是,奴才知道。”
管家带着两个家丁从后面的角门出来,骑了三匹马,也不过是一片刻的功夫便到了景王府的西角门前。
曲府的管家先与守门的小厮通禀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便见常与曲府走动的王府管事的刘远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刘管家,你来的正好,大管家正派了我要去曲府问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府的管家是认得刘远的,两个人又是本宗,知道些根底,略想了想便抱拳道。
“下人不小心走了水了,老夫人怕惊动了夫人,所以赶紧派了我过来,先通个消息,省得夫人惦记。”
“知道了,这事夫人那边还不知道呢,这节骨眼上谁敢告诉她啊,若是惊了,谁都没法交待,行了这趟有劳您了。我们管家说了,这时候也不方便过去照应,不过若是有什么事,你只管来找我们便是了。”
“谢谢刘管家了。”
两个人因为俱都各自有事,便也不客套,这边刘远赶紧让守夜的小厮关了门,到了里面先回了景王府的总管。
景王府的总管其实早从官府派过的人那里得了消息,现下听曲府的人这么回话,便知道是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这才放了心。
刘远这时候又回话道。
“行止园那边我刚派了人去问过了,夫人今天待客像是乏了,才掌灯没一个时辰就已经憩下了,身边伺候的还是瑞雪,没有什么动静。”
“这便好。”
两个人竟是一起长出一口气,可是,这口气尚且还没来得及落下,一
个小童竟然是连通报一声都没有,慌张张的就跑了进到管家和刘远的面前。
“报大管家,不好了,不好了……”
“啊!”
王府总管见这个小厮是内宅守门的,便知道是里面出了事。当时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了,竟是脖颈边一阵凉风直冒的害怕,赶紧便问道。
“快说,是怎么回事?”
“王妃说是有事情要见锦绣夫人,现在已经快到行止园的门口了,奴才们不敢拦着,估计,估计是曲府的事漏了。”
“什么?”
王府总管因为年岁大了,再过一段日子便要还乡养老了,却没有想到在最后的这两个月里竟是能出这么一档子事。
当却便对刘远冷了脸。
“我刚才不是吩咐过了,不论是谁都不让进吗?怎么消息这么快就漏进内宅去了?”
刘远觉得冤枉,他分得轻轻重,在知道了消息以后,片刻的功夫都没敢歇着,一直在几个角门上来回的转悠,就怕有个疏漏,可是,偏就是怎么没堵住了呢。
“这,这……”
刘远急得直搓手心。
“我告诉你,若是出了事,我先扒了你的皮。”
管家虽然这么说话,便是现下哪里是说这个的时候,他赶紧快步一路小跑的就往内宅里跑。
到了行止园的门口,总算是把段氏拦在了抱厦下。
“王妃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安置?”
段氏自然是为了给白锦绣通报这个消息的,她知道无人敢告诉白锦绣,可是,她这么颇费了周张的,自然是要把消息递进去,刚才她其实已经派人往行止园里透过消息了,可是,硬是没有人出来应话。
就连段氏先前埋下来的那个叫月奴的佣人,竟是现下连行止园的门也进不去了,段氏这才自己出马。
这一切都是段氏的筹划,那
放火的人是宝珠郡主派去的,而宝珠郡主之所以听段氏的话,不外乎是段氏向她许诺,若是除了白锦绣以后,她们二人自然是可以与王爷像是以前那般的长相厮守了。
而且,只有除了白锦绣肚子里的那块肉,才能除了宝珠郡主的恶气。
两个人当下便是一派即可,所以,才有了今天晚上曲府分外惊险的一幕。
“管家怎么这么晚还到内宅,王爷不在,你也没个忌讳?”
毕竟段氏的名份还没有被废,管家也不敢得罪她,陪着笑脸便道。
“回王妃,今天晚上京城里出档子大事,奴才不敢大意,正带着人四处巡查,怕有贼人窜进了府里。”
“那你便忙去吧。”
段氏冷眼瞧了管家一眼,知道管家不会放自己过去,可是,也拿捏准了管家不敢拦在她的身前,便少有的退了半步,然后便从弯腰搭话的管家的面前绕了过去。
管家不敢拦着,可是,又不得不拦,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咬牙又追了上去,抱拳又道。
“王妃请回自己的院子吧,今天晚上不安生,万一进了贼人,惊到了王妃,奴才实在吃罪不起啊。”
“你只管忙你的去,我已经到了行止园的门口了,这便进去了,左右不会出什么事情,你去吧。”
说着段氏已经又绕过了管家,快步的便往行止园的那个并不大的门口走了过去。
行止园的这扇门并不大,青石拼成的路面因为月光明亮,照得极其的清楚,管家看着段氏快步的走过去,可是,他又拦不住,正在焦急的时候,就在段氏已经挑眉让佣人去扣行止园已经紧闭了的那扇门了。
这个佣人抬脚到了门前才要拍门,手腕上却忽的一疼,竟是也不知道碰了什么,便叫痛的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