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养成她这样的性子,动不动就哭,若是哭能让她得到这天下的一切,以后只怕她再也不能成什么事了。”
白锦绣的解释彩青听不懂,可是,又不敢动,只能看着妞妞又翻过了身子,继续向那朵野花去努力。
正在这时候,田乘风和曲家小公子像是已经解决了那边的事情,快步的往他们这边赶了过来。
白锦绣见状,便一把把妞妞抱了起来,走到路口,微笑着等到田乘风和曲家小公子走近了,便一边逗着还有些泪痕的妞妞,一边笑着说道。
“二位可好?”
曲钧山明显有些生气,看着白锦绣便瞪了眼睛,说道。
“无事。”
“那便好。”
白锦绣又接了一句后,又转眼看了眼田乘风。
田乘风倒是极自然,仅是微微的露出了点笑,耸了耸肩,并没有说话。
白锦绣见没事了,便招呼自己的人上车,继续前进,并没有想要搭上这两位的意思。
曲钧山因为被刚才的山民吓到了,便下意识间上前拉住了白锦绣道。
“你搭我们一程。”
“行啊。”
白锦绣微微的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曲钧山身上所有的饰物,然后说道。
“把你身上的这些玉石送与我,我便搭上你们,而且负责把你们平安送到泰安县城。”
曲钧山没有想到白锦绣会提出来这样无礼的要求,气得跳脚,大声嚷道。
“你抢劫啊。”
“那就算了。”
白锦绣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对曲钧山很没有诚意的挤了挤笑脸,然后道。
“那我就走了。”
说完了以后,白锦绣就翻身上了车,在马车已经动了以后,白锦绣挑开帘子,回头看了眼仍站在那里一脸怒气的曲钧山,道。
“便是我不要了你这些东西,我想你也带不回家里去的,读了那么
多的书,你乞不知财不露白这个道理?”
说完以后,白锦绣便不愿再费口舍,落了帘子以后,倒在车里的垫子上,撑着头,随手拿了本书在手上。
走了一会儿以后,崔龙在马上弯了弯身,问白锦绣,道。
“公子,前面便是大路了,用不用压着点车,慢点走?”
“不用,咱们走咱们的,那个田公子也是有本事的。”
白锦绣觉得那个田乘风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这种人不是千年的狐狸只怕也有百年以上的道行了,狡猾得狠,这样不带着随从,便是存着心让曲钧山多经历些,存心的要磨砺着他。
像是这样的地方,早就应该让人把马备在山脚,左右也不过几十个铜子的事情,田乘风没有安排,必然是有他的意思,白锦绣并不想多事。
如此思量了许久,白锦绣猛然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担心那位曲家小公子的安生的。
略笑了笑自己的操心,白锦绣手里执着一本闲书,有一搭无一搭的就那么看着。
等马车到了泰安县城的城门口处,白锦绣让车停了下来,捡了个凉亭处,要了碗粗茶。
白锦绣根本没喝的意思,只留下了崔龙和崔蛟陪着她坐在这里,说是要过过风,头有些晕。
白锦绣眼见着崔虎带着那辆马车过了城门以后,便转眼向回处望去。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那两个人的行踪,白锦绣眼里的神色便有些着急,回头的时候,发现崔龙正在观察她。
白锦绣略略的笑了笑,抬手按了按眉心,便解释了一句。
“那位曲公子是我的一个故人的亲戚,怎么着也是必要照应一下的。”
崔龙没说话,大马金刀的坐在白锦绣的对面,双眼落在旁边的林子,在白锦绣又望了一会儿后,才开了口道。
“林公子,不
远处的那个林子里,应该是有十几匹马,而且像是有衙门里的护卫,我只看到了衣脚,像是皂色的,和那个田公子身上的衣服应该是一样的颜色。”
白锦绣这时便也顺着田乘风的方向望了过去,想了想,豁然的明白了。
“适才我就觉得奇怪,那个田公子怎么手上一直拿着那杆萧,想来,他是能用这个和这些人通消息的。”
想到此处,白锦绣急觉得自己十分的没意思,从怀里掏了十个铜板,丢在茶桌上,道。
“既然这样,咱们走吧。”
崔鲛牵着马,白锦绣和崔龙二人步行着便往城门处走,他们才过城门,不过是走了两条街道,就听见身后一阵马蹄声响,还未等白锦绣回过身,就见两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呼啸而过,马上所坐之人,正是田乘风和曲家小公子。
“鲜衣走马,倒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
白锦绣这么取笑一句,才刚落了音,崔龙便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白锦绣也跟着笑了,只不过她把自己手里那柄白伞招摇着的挡着嘴。
就是这样,她的眉眼里透着的笑意,也能让人看得十分的清楚。
就在这时候,忽见前面的那个曲钧山提住了马,马头向上,前面两个蹄子便腾了空,刹是有些威风。
曲钧山在马上恶狠狠的回头,看着白锦绣便要发作。
田乘风这时也吊了马头,霎是有趣味的看了白锦绣一眼,露了个两个人俱都能明白意思的无奈的笑,也不知道他对曲钧山这位正太二世祖说了什么,曲钧山只是在白锦绣不慌不忙的踱着步子几乎是走到他的面前的,恶狠狠的看了白锦绣两眼,便扭头东去了。
看着曲钧山闹市纵马的张狂样子,白锦绣不禁叹息道。
“如此张狂,真是辱了曲家的家风。”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这是苏轼的一阙词,白锦绣信口吟出,不过是因为自己眼前站着的那只苍鹰罢了,她是无论也不敢用手架着眼前这块巨肉的,只是拿着点肉,信手丢出去,让那只苍鹰扑着翅膀去捡食。
白锦绣原本不想要这个苦差事的,可是,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就养成了非是她手里的肉不吃的毛病,可是,这东西饿极了以后,便会抓一些鸟雀来果腹,原本这是大自然的发法则,白锦绣就是再怎么菩萨心肠,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这不妥之处,偏就是白锦绣的身边有个妞妞,总不能让孩子看到这一幕,如此一来,便少不得白锦绣便要伺候着眼前这块巨肉了。
正在逗着的时候,白锦绣忽听到底下一声说话的声响,白锦绣低头一看,竟然是田乘风,他的身后还跟着状似不情不愿的曲钧山,看样子,两个人像是已经站了一会儿了。
白锦绣见此,便把手里的那盆子肉端着,沿楼梯下了楼,到二人面前,说道。
“怎么,这么巧,二位公子也住在这里?”
田乘风露出了些极客套的笑容,说道。
“不是,只是路过的时候,听人说这里面有位公子带了只极唬人的苍鹰,我想着是你,便冒昧的进来了。”
“噢,是这样。”
白锦绣什么也没接着问,见曲钧山像是对她身后站在树杈上的小黑极感兴趣,便随手把自己手里的食盆递了过去,逗曲钧山道。
“曲公子可有兴致?”
曲钧山因为在家里没有见过这东西,又是年少
血性的性子,便接了过去,怕白锦绣看扁了他,便走得越发洒脱的走得那只鹰近了些。
“钧山,不可。”
田乘风倒是不想让曲钧山出丑,笑着看了白锦绣一眼,走上前便拿过了曲钧山手里的那个食盆。道。
“这种猛禽,认了主人以后,便不会吃别人给的吃食,就是饿死了,也是一样,你不要费气力了。”
曲钧山先是一愣,又见白锦绣竟是挖了个坑让他跳,便真的怒了,上前一步,把原本就郁在心里的火一股脑的发了出来,手指着白锦绣道。
“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刚才看到不出手便也罢了,我只当当你是个胆小的,现在又如此的捉弄我,小爷可是你戏耍得了的,你不要命了是吧?”
“要怎么样,不要又怎么样,我命由我,且还由不得你来过问。”
白锦绣刺了曲钧山一句,又笑着拿出帕子擦拭了一下手里的血痕迹,擦完了以后,便随手丢掉,把一个像是什么也不在乎的纨裤的模样,学了个十分的像。
再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白锦绣神情极是从容悠然的看着曲钧山愈加恼怒的颜面。
曲钧山哪里受过这样的轻视,咬牙切齿的骂道。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可知道小爷……”
一边说着一边还挽了挽袖子,扬着拳头就要动手。
田乘风这时候见曲钧山真的生了气,赶紧上前拉住了曲钧山的手道。
“钧山别生气了,我想林公子没有什么恶意。”
田乘风当真是没有看出来白锦绣对曲钧山有什么恶意,最多不过是捉弄罢了。
这时候田乘风看着白锦绣,本来以为她是个弱小经风的女子,这时候早该躲了出去,可是,当田乘风看到白锦绣眼里的挑衅的视线时候,连着今天发生的几桩事,猛然像是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