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撵走了锦薇妹妹的那个教养婆子,却不想她纠结了一些莽汉,趁着你不在家,我又病在床上,想要闹府,幸是官府把这事情都已然是弄得极清楚了,具体里面的事情,一会儿会有一个慕容公子和您说明,只是,昨天慕容公子过府的时候,透了个话,像是牵扯到了芳兰苑的孙姨娘,我想您要先有个主意才好。”
“我前后走了不过三天,怎么就能闹出来事呢?”
白方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白锦绣不方便对他说,他打量了打量女儿形容憔悴的脸,咬了咬牙,对女儿说道。
“你放心,爹纵然是再怎么着,也不会委屈了你的,其它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一切有爹爹在呢。”
白方虽然知道孙姨娘素来喜欢拨个尖,只是夏姨娘是个老实的,
又兼着那两个侍妾都年岁极少,所以,这府里以前纵使是有事,也不过都是些小小不言的罢了,他抬抬手,一碗水端平也就罢了。
却当真未曾料到,女儿回来不过是半月,竟然会闹出了这么大的一桩子事。
白方越想越气,走出女儿的房间,路上的功夫就已经想明白了孙姨娘为了的是什么。
到了芳兰苑的门口,见到四个粗壮的婆子站在那里,交头接耳的说着话,一见到他,便都低下头去了。
“谁让你们守着这里的?”
“是,是大小姐,大小姐让我们守在这里,说是要看住了这个院子。”
白方沉了沉胸口的这口闷气,目光略闪,对守着门的婆子说道。
“打开门。”
他才说完话,就听身边有人叫了他一声。
“飞燕给白老爷请安。
”
白方回头,见是她,只点了点头,并未开口。
这个女孩年岁不大,眼睛里的算计却不在小,以前白方只顾着读书,并不在这些人世经营上用什么心思,这几年因为家里的产业日渐的大了,再加上身边有几个颇为圆滑的管事的点拨,现下也能一眼把人看透个三四分,更不用说眼前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小丫头了。
虽然是聪明了些,却是太过算计了,让她少了女子该有的娴静,温婉。
“白老爷,我有话要对你说。”
白方这时候哪有心思和她说话,挥了挥衣袖,不冷不热的就说。
“既然我二嫂让你过来陪锦绣的,你有什么事只管告诉她便是了,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没有她做不了主的,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白方迈步就要往前走,
钱飞燕是趁着这府里的人都在乱着的时候,好不容易出来的,又恰是撞到了白方,哪里能放得过这个机会,又福了福身子,半挡在白方的面前。
“白老爷!我有话要对你说。”
白方念着她还是个小女孩,自然不会让她太过难堪,可是,他也足足的有四十多岁了,更是没有心思温柔以对,所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说吧。”
白方却连看也没有看眼前这个小丫头一眼,一则女儿已经告诉过他,这个女孩子被送来的意思,二则,钱飞燕这样做也是太过轻浮,更让白方心里厌恶了几分。
“前日的事情我也见了,白老爷可知道,闹事的时候,是有一个男子把大小姐抱进了她的闺房的,又足足的逗留了近半个时辰,才离开,这还不打紧。
”
说到这里,钱飞燕偷眼瞧了瞧白方的脸色,外面的人都传白家的八爷是最重视礼义廉耻的,钱飞燕听了孙姨娘的撺掇,自认为自己能讨了好处,所以,在见白方并无明显的怒气了以后,更是自以为自己是赌对了局的一时间便欣欣然的往下说。
“我听小厮说,那人已经是闹出了人命,现在白家在县里树大招风,我看老爷还是早早的把大小姐送到庄子上去,然后再叫人扭了那个肇事的人,只把一且的事由都推到那人身上,这样白府便可以脱得干净了,而且县衙那边也再抓不到白家半丝的把柄,要挟老爷些什么了。”
白方扫了钱飞燕一眼,钱飞燕以为自己是真得了白家老爷的注意,更是打心底里便笑了出来,自然更是带出了几分眉目间轻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