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婆子连是和府里出来的小厮们撕扯着,又是扯着脖子的乱喊。
白方这两年日渐的富贵了起来,县里的人不眼红那是假的,如今见宅子里的老婆子这么乱喊,更是哪有不凑热闹的道理,只是片刻的东功夫就围了里里外外的三层。
外面闹成了一团,里面却也不肃静。
那个大夫随着二院的婆子才进到白锦绣的闺房里,这个大夫的夫人不过才拿过白锦绣的手,白锦绣蒙蒙的就醒了过来。
那个夫人因为从外面进来,手上带着十足十的凉气,此时才摸上白锦绣的手指,白锦绣眼见着自己面前的陌生妇人,便打了个激灵。
“你要做什么?”
“白家大小姐,我是许大夫的婆子,我替您看一下,莫慌,不必怕,我看看就好。”
“不必了。”
白锦绣一抽这个夫人手里的锦被,把自
己的身子拢了拢,然后冷着脸的挑开了床上的帘子。
“梅花,过来侍候着。”
白锦绣此时已经吓出了汗,以她现在肚子的情形不必切脉,只要有经验的夫人一看便知道分晓了,平日里她不过是穿一些宽大的衣服才能遮得严实,现下却只有一件小衣,哪里能瞒得过这些给内宅瞧病的婆子。
这个瞧病的夫人看白锦绣的脸上冷得吓人,也只当她是不好意思,赶紧补了一句。
“大小姐也不必忌讳,如果不方便,便和我说你哪里不方便也好?”
“这两日我可能累了,你给我开一些温经止血的太平方子就好。”
白锦绣仍旧冷着脸,握着被角,额头上细细的见了汗渍。
瑞雪这时候拿了帕子,替白锦绣擦着汗,又小声的劝。
“夫人,既然太夫来了,总要瞧瞧才好,你刚刚的情形也太
过吓人了。”
“我说了不用。”
白锦绣根本不再给瑞雪说话的机会,冷眼扫了自己的屋子,对站在当地的几个丫环说道。
“都下去吧,把窗开个缝,让我透口气就好了,可能是睡的魇了。”
那个前来替白锦绣瞧病的婆子见白锦绣虚虚的透着汗,脸上透着黄白的血气不足的疾候,倒也和她说的情形是致的,也就不再坚持,出了闺房,到了厅里便与自己的丈夫细细的说了。
“那就开一剂太平方子吧,只是,小姐这种情形却是要好好的保养才好,小姐年岁不大,这样的症候也是少见的,当真是伤了根本了。”
“谢大夫。”
梅花接过了方子,拿进去与白锦绣瞧,白锦绣扫了一遍后,虽然不懂医,却也是心里有底了,她已经暗自的查过哪些药是与肚子有害的,见这里面竟无一味
,这心才稍加的放了下去。
因为再过半月白锦绣就打算挪府了,所以,她也着急。
“我的大小姐,才说要你养着神,你就这样操心,你是当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是吧?”
莲花连忙就劝她,这时候又捧着一杯清水端到了白锦绣的面前。
“我没事。”
白锦绣早起是不喝茶水的,接过了以后,喝下去,便觉得自己又清醒了几分。
虽然心里还有些发慌,却总好过了刚才。
梅花接过白锦绣喝完了空杯,浅声的对白锦绣说道。
“小姐先挪一下,却偏房休息一会儿,出了一晚上的汗,我把单子都换了,可好?”
“嗯。”
白锦绣自己也知道床褥只怕是脏了,起身了以后,便让莲花和瑞雪扶着自己去偏房,这才走出去没两步,就见院门口处外院的小厮慌张张的往里面瞧,脸上带
着的模样,竟像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把人给我叫过来。”
白锦绣就是想要消停也没办法,赶紧到里面净了身,换了套衣服便坐到了堂上。
“怎么了?”
“回大小姐,是前些日子您赶出去的婆子,在外面胡说八道,奴才们堵了她的嘴,她一下子昏了过去,她家里又来了帮子人,正在外面闹着呢,管事怕您这里出了事,让我们几个在这里守着,不让人闯进来。”
白锦绣握着手里的绢帕,才要起身,梅花赶紧的不拦在了白锦绣的面前。
“大小姐现下身子太虚了,出去了以后,怕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怎么好啊,千万不能出去,那些人都是个粗人,一时冲撞了大小姐,老爷不在家,没有人能给您做主啊。”
白锦绣冷笑了一声。
“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