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本皇子不是这个意思。”哥舒朗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当然知道面前的人是秦楚人,但是,这个秦楚人,背后究竟是什么来头?
若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嬴妾,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这么大胆,敢在这种场合公然和皇上做对。
孟续看了孟衍一眼,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出声。
孟衍深呼了一口气,他本来是打算一个人把所有事情扛下来,以此来交换皇上能够放过秦楚人,但是他从来没想过,秦楚人愿不愿意接受他的这种付出。
现在秦楚人从宗人府出来,又在大殿上搞出这么一出,已经证明秦楚人不会置身之外的态度。
既然如此,对于这种欲加之罪,也没有任何承受的必要了。
“楚人,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的。”孟衍忽然转身看向秦楚人,郑重的说道。
秦楚人张了张嘴,有些惊讶的看着孟衍,然后有些释然的笑了笑。
“这么说,王爷您终于愿意说出真相咯?”秦楚人有些俏皮的歪了歪头。
孟衍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向皇上:“皇上,事情已经发
展到这个地步了,虽然并不是微臣的本意,但是,既然楚人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把真相说出来,微臣自然也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不是?”
皇上惊愕的看着孟衍,蓦然睁大了眼睛,如果说之前孟衍把这些话说出来,就算是知道孟衍做不出这种事情来,恐怕也不会有人那么偏向于孟衍,但是现在被秦楚人这么一搅和,恐怕多数人都不好意思指责孟衍了。
“孟衍,秦楚人是你的人,自然是站在你这边,帮着你说话的,谁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而且正如二皇子所说,他并没有从中获利什么,从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这很多事情都是没法确定的,你方才已经认罪,如今又开始为自己辩解,难免无法服众。”
皇上已经想不出正儿八经的理由来反驳孟衍了,只能先表明自己强硬的态度。
说到证据,不管是在哥舒朗那边也好,还是对孟衍来书,唯一能称得上是证据的,也就只有那份账单了。
但是这份账单……
秦楚人的心里清楚,账单已经被京兆伊大人给扣留住了,而且是在哥舒朗无意识的情况下扣留的
,而哥舒朗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和京兆伊大人挑明了要这份账单,所以其实是处于一种焦灼的状态,这样也就无法直接证明孟衍和哥舒朗有交易关系。
但是相应的,也没办法证明孟衍的无罪。
哥舒朗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回头看了军师一眼。
那天他从衙门回来的时候,便发现账单已经不在身上了,但是仔细回忆在衙门待着的这段时间,他并没有任何京兆伊取走账单的印象,而且当时他身上担着诬陷孟衍的罪名,所以也不能直接上门去找京兆伊要。
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皇上已经把他从这份账单中给挑了出去,相当于有交易但是哥舒朗没获利,完全就是为了试探孟衍的意思,哥舒朗要是在这个时候把账单的事情给说出来……
“二皇子可是能确认,那份账单的确在京兆伊的手中?”军师一见哥舒朗看他,便明白了哥舒朗的意思,反过头来问道。
哥舒朗犹豫了犹豫,当时的事情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从一开始到摄政王府到最后离开,他都没有和秦楚人提过账单的事情,再到衙门的时候,京兆伊也并未直接逼
问他拿出账单,所以说其他人应该是不知道账单就在他身上的。
但是奇怪的是,他对于在衙门发生的事情,总是记得不太清楚了。
尤其是关于账单的事情。
而也正是因此,哥舒朗才更加确定,账单就在京兆伊的手中。
但是谁知道京兆伊现在有没有把账单销毁呢?
如果说能够从账单上确定孟衍是无罪的,相信秦楚人和京兆伊早就按照正常的流程办事了,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孟衍被抓紧宗人府,不可能到了地步拼着性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所以秦楚人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已经见过账单了,而且那份账单绝对是对孟衍不利的,既然如此,难道秦楚人还会留着那份账单?
“京兆伊肯定是知道那份账单的,现如今,能不能拿到那份账单不是重点,重点是,只要有这份账单的存在,孟衍就没办法空口说白话,皇上也有了一个缓和的时间,可以慢慢的对付孟衍。”哥舒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军师点了点头,忽然抱拳请示。
“参见尊敬的大周皇帝,草民是二皇子的军师,有句话二皇子一直没说,但是眼见着事
情都到了无法逆转的程度,明明就是莫须有的事,咱们二皇子还要担着坏名头,所以只能由草民把这件事给说出来了。”军师一副实在是忍受不了别人欺负他家二皇子的样子。
皇上一听这话,心中立刻闪出一点希望,哥舒朗身边的人说的话,肯定是利于哥舒朗的,但凡是对哥舒朗有利的,都是对孟衍不利的。
“这位先生有话直说便是,这件事已经到了一个焦灼的状态,若是先生有明确的证据,也好尽快把这件事给解决了,若是摄政王真的无罪,朕也好直接把人给放了。”
这言外之意,就是在说,赶紧把孟衍的罪名给说出来了。
秦楚人皱了皱眉,她知道军师这意思便是要把账单的事情给说出来。
账单如今根本不在哥舒朗的手中,她不明白说出这件事来对哥舒朗有什么好处,不过就是给这件事添了许多麻烦而已。
“若是军师真的把这件事给说出来,那事情肯定又得拖上一阵子,到时候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故。只盼着京兆伊大人已经把账单给处理好了,千万别被这些人发现。”秦楚人有些烦躁的对小神仙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