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这件事你不必过于担忧和自责,王爷和秦小娘子有他们的计划,你现在只需要安心待在王府就行,别被那些杂碎给脏了王府。”汪实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
老管家将信将疑的看了眼汪实,并不认为这件事还有什么好挽救的,当即叹了口气,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了。
汪实见状也没多劝,行色匆匆的走到了书房,准备给周平写信。
仅仅是秦楚人在纸条上写的那几个字,汪实就已经明白了孟衍的意思,但是他给周平写的时候就得往详细了写了,同时也把这边的事情给讲清楚了,交给能信任的过的暗卫前去送信。
让布日固德知道这件事,固然是对哥舒朗有危害,但是这个危害来的也太晚了一些,汪实都不知道孟衍现在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而孟衍吩咐的第二件事,也就是在京城范围之内把他被哥舒朗陷害,被皇上打入宗人府的事情给闹大,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但是也有可能因此激怒皇上,使得皇上变本加厉,加速对孟衍的处置。
所以,把握好这个“闹大”的力度也是很重
要的。
这一次的中秋,注定要过的不平静了。
明晚就是中秋宴会,孟衍可定是出现不了了,皇上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把孟衍和哥舒朗勾结的消息给公布出来,到时候很有可能一举把孟衍的罪名给定下来了。
而此时衙门那边也不太平,京兆伊面对着过来讨人的哥舒朗的手下也是一阵叹气。
“本官知道诸位护主心切,但是这里是在大周,自然要遵从大周的法律,如今二皇子趁着摄政王不在王府的时候拿着一件莫须有的账单,去威胁秦小娘子,去威胁王府的一众,这已经是犯下重罪了,本官总不能因为你们是突厥来的使者,就这么轻易把二皇子给放了不是?”
京兆伊坐在主位上,虽然说这神情语气很是想为哥舒朗着想,很是先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这话里话外的全部都是在说着哥舒朗的错。
哥舒朗的这些手下也都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京兆伊根本就不打算把哥舒朗给放了的意思,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颇有些想直接抢人的意思。
京兆伊知道突厥民风猖獗,一个个的都是靠蛮力的人
,说不准真的会做出来抢人这种事情,于是也没给这群人说话的机会,接着脱口而出:“其实本官也是觉着这件事有其奇怪之处,毕竟二皇子明知道这一次是过来和大周谈判、签订条约的,这是关乎于两个国家的大事,无论如何二皇子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作儿戏不是?”
“本官想着,你们也都是明事理的人,既然咱们都知道这件事事有蹊跷,就应该好好的调查一下,而且本官也丝毫没有为难二皇子的意思,也没把二皇子关进大牢,而是准备了房间和茶水好生招待着,几位放心便是,等真相大白了,本官自然会把二皇子给放出来的。”
京兆伊的这番话算是把这些突厥人的嘴给彻底堵死了。
毕竟这番话说的没有一点错,这一次哥舒朗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完全是为了正事,本来哥舒朗私自做出这种事情就已经够没理由的了。再说人家京兆伊也没说这件事就给哥舒朗定罪了,而且还好生招待着,足够意思了。
他们要是再执迷不悟在这里抢人闹事,那就真的是突厥这边有错了。
京兆伊那句关乎于两个国家的大事
,直接就把这件事提升到国事的高度上,让所有人都没办法轻举妄动。
一时间大堂之间安静了几分。
许久没有人说话。
大概得有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哥舒朗的一个侍卫才有了动静,大概他也是跟在哥舒朗的身边比较长了,在这些人面前说话还有些分量,只见他向前一步,对京兆伊说道:“这位大人说的话的确在理,我等也不应再强求带二皇子离开,但是这探视总是可以探视的吧?”
“这……”京兆伊做出可惜而又为难的神情,“若只是普通的人、普通的事情,本官自然是会尽力让你们几位去探视的,但是二皇子可是突厥来的贵客,而且这件事牵扯甚广,一旦有点什么小差错,都不是你我能够负担的起的啊,依本官看,这件事还得看皇上的旨意。”
这侍卫头领见京兆伊并不退步,也没恼怒,心平气和的说道:“这件事发生已经有了一早上,莫非大人还没把这件事汇报给皇上,不知可需要我等代劳?您应该知道明日便是中秋宴会,也很快到大周和突厥谈判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二皇子出现一个好歹,也不
是咱们能负担的起的。”
这侍卫头领很会说话,把大皮球又拍给了京兆伊。
不过……是否禀告皇上,是否会影响中秋宴会这一点,却是他们失策了。
京兆伊知道孟衍已经主动把这件事汇报给皇上的事情,更加已经收到消息说皇上把孟衍给关在了宗人府,所以也明白了谈判这件事可能无
法如期进行。
而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都是哥舒朗搞出来的事情。
所以在哥舒朗的手
“阁下无需着急,关于二皇子和摄政王殿下的事情,已经有人禀告皇上,想来皇上应该已经开始着手处理此事了,只是这中间有一段距离,所以旨意还未到达宗人府而已,这也是本官现在为什么不让诸位见二皇子的原因,恐惹怒了皇上,二皇子更加不好过啊。”
京兆伊叹了一口气,像是在为哥舒朗考虑一样。
其实他叹气叹的是皇上太想除掉孟衍了,以至于现在直接把孟衍给关了起来,只怕圣旨到了之后反而是对哥舒朗有利。
几个侍卫见京兆伊油盐不进,心中着急又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