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妃娘娘宛如打了鸡血般的强烈压迫下,两人的香囊紧赶慢赶,于三日后都快完成了。
比起此前只能看出两团颜色的绣功来,太子妃娘娘如今绣的,好歹能看出两只鸟的雏形来了。
娘娘倍感欣慰。
回头一看秦楚人那素的发白的两从竹子,不免嫌弃道:“楚人,你这香囊是要送给皇叔的!何等情意绵绵的物件,你怎能绣这么简单?”
秦楚人现如今已经不去争这不是送给摄政王殿下的了,坦然道:“妾身就这样了,娘娘不满意的话,娘娘代之绣过?”
太子妃娘娘于是不再多嘴。
只消把那日求到的平安符放进里面,便大功告成。
秦楚人转身去找平安符,太子妃却想起孟续昨晚来找她时的嘱托。
分明是再正经不过的事,太子妃却突然有些口干舌燥,像是要做坏事一般。
“楚人。”
半晌找不到平安符,秦楚人有些着急上火,听到太子妃叫她,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于乔乔从怀里掏出一张明黄色的平安符,笑道:“你是在找这个么?”
秦楚人回头,顿时佯装要扑上去抢:“好哇,娘娘你居然偷妾身的东西!”
于
乔乔被她挠的哈哈大笑,嘴硬道:“放肆,本宫怎么可能拿你东西,这是本宫捡的!”
就在昨日,太子来到她宫中,给了她这张平安符。
虽然和秦楚人那张长得差不多,太子妃还是看出了不同来。
“殿下?”
太子对她温柔的笑:“是白马寺求来的,特地请主持开过光。皇叔为大周出生入死,本宫一直过意不去,这也算是一点心意。你明日把楚人那张换成它。”
主持开过光的,自然要比她们之前外头求的好的多,于乔乔即便有些疑惑,也不好多问什么了。
只是那小小的三角形符包里,摸上去和她求的香灰触感不太一样,让她更加困惑。
大抵殿下求的平安符,和她们的确实不一样吧。
于乔乔将此认为是太子想为皇叔做点什么,又不好意思亲自出面,才用这种迂回的方式。
暗自好笑,却也帮着换下了秦楚人的那张平安符。
秦楚人在她面前愈发没了规矩,直把她挠出了泪才肯放过,抢回平安符,挑眉道:“娘娘再这样,妾身可要去太子殿
太子妃脸一红,捶她道:“小混账,
那都是你哄骗本宫去的,皇叔可以作证!”
秦楚人轻哼,笑吟吟的不理她。把失而复得的平安符捻在掌心,近乎虔诚的默了一会,才把平安符放进香囊里。
如果平安符真的有用的话,一定要保佑那人安康喜乐。
“诶,楚人打算什么时候交给皇叔?”
秦楚人脸色微红,把香囊收进怀里:“娘娘管不着,您还是想想自己怎么把香囊给殿下罢。”
对于秦楚人来说,怎么把香囊交出去,确实是个问题。
万一摄政王殿下不要呢?
“秦楚人,别在本王面前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脑海里模仿着活阎王又冷又臭的语气,秦楚人吐了吐舌头。
要不还是自己留着算了,也没说一定要送给他啊。
正这么想着,心安理得的收起香囊的那一瞬间,小神仙久不响起的声音欢快道:“发布新任务,在太子面前亲手把香囊送给孟衍。限时两天,任务完成奖励任务点百分之二,存活时间十五天。”
秦楚人:“……”
她充分可以确定一件事了,小神仙就是上天派来逼死她的。
因为这坑爹的系统,秦楚人不得不提起精神来,去打听这两天摄
政王殿下的去向。
然后很悲哀的发现,堂堂摄政王,如果他自己不想来东宫,秦楚人就算打听死了也不能把他打听到东宫来。
身份的差距就宛如鸿沟,那般明晃晃的摆在眼前。
转眼过去了一天,秦楚人愁掉了一把头发。
连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的时候,差点一头撞上太子殿下都没注意到。
幸而小宝忠心为主,在她撞上太子殿下金贵的身躯前,一把把她拦住了。
秦楚人于是看到了太子殿下腰间挂着的那个绣功感人的荷包。
更加心痛了。
看不出来啊娘娘,竟如此雷厉风行!
眼看着太子殿下戴着香囊,全身上下充斥着幸福的气息。秦楚人想到自个儿悲惨的命运,恨不得泪洒当场。
太子殿下瞥了她一眼,不知为何顿了一顿,竟莫名其妙的问她:“你香囊送到皇叔手上了么?”
秦楚人眨了眨眼睛,脑子尚在思考太子殿下问这个做什么,脑袋就已经先做出了反应。
摇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太子殿下露出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秦楚人:“……”
“殿下,妾身身份卑微,见不到王爷……”
好委屈,仿佛全世界都
在和她作对。
闻言,太子殿下恍然大悟,心底暗道自己欠思量了。
费尽心思把栽赃摄政王的证据塞进荷包里,荷包却送不出去,他这心思不是白费了么?
于是太子殿下淡淡道:“明日本宫会宴请皇叔过府品茶,你在边上伺候着。”
这种困了就有人塞个枕头到脖子底下的感觉太不真实了,秦楚人掐了把脸,发现不是在做梦,喜极而泣。
真好,她不用因为完不成任务命丧当场了。
太子殿下还以为她能见到摄政王殿下便如此兴奋,心情一时微妙不已。
想当初,秦楚人虽然胆小如鼠,却心里眼里都是他的啊……
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太子殿下把这点微妙的酸扼杀在摇篮中。掂了掂腰间的香囊,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虽然今儿许多人看着太子殿下腰间绣功粗糙的荷包,都惊掉了下巴。
但太子殿下自己却很满足。想起太子妃羞的满脸通红,把荷包交给他后转身就跑的模样,太子殿下便觉心情大好。
甚至有些感激泽荷公子,让他明白了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对她好的道理。
成婚这么多年,他还从未和太子妃这般如胶似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