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日固德勾了勾嘴角,对自己送上门来的美人儿自是不会抗拒。
虚扶了那婢子一把,还在婢子耳边低沉的道了声:“不碍事,不过姑娘也太不小心了,今日撞上的若非本殿下,换了别人,可难善了。”
青衫婢子垂眸,脸儿羞得通红,嗔了一声,叫人心生荡漾。
“大人的大恩大德,奴没齿难忘,只是现下也没什么可报答的,唯有先奉杯茶,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布日固德怎么可能嫌弃,半吃豆腐半挑衅的喝了杯茶,剩下挑逗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眼底还凝固着美人儿含羞带怯的笑。
青翠嫌弃的撇了撇嘴,揪着突厥太子那满头红绳的头发便往偏殿拖去。
好在此时大家伙都在看歌舞,巡逻的兵卫也都在皇城外围,偌大皇宫竟连个人都见不到,愣是让她拖着个大活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拖到了偏殿。
没看到张婕妤她们,她在心底骂了几声,不过好在事已经办成了。
偏殿的软榻上躺着个女人,为了营造那种欲说还休的效果,张婕妤她们还贴心的把床弄得凌乱。
床上的女人衣衫不整,露出大片白腻
味的肌肤。
青翠瞧着恶心,便干脆不去看,胡乱扒乱了红花树的衣衫,把人往床上一丢,正好把女人压了个严严实实。
于是按照计划,青翠便要装作发现了两人的奸情,去请主子了。
可是当她慌慌张张的跑到半路,却就已经撞上了太子妃。
太子妃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的,想是乏了,想回偏殿休息。
踏破铁鞋无觅处!青翠心底冷笑,太子妃你不是喜欢偏袒秦楚人么?这下便让你亲自撞破,看你还如何偏袒!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不等太子妃开口,她身边那个冷冷清清的婢女麝月便已经摆足了主子架子,朝她喝道。
青翠心底啐着你算什么东西?面上却是惊慌惶恐。
“太,太子妃娘娘,奴婢方才看到,偏殿里,秦,秦小娘子在行苟且之事啊!”
太子妃一惊,随即呵斥道:“放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不怕本宫治你的罪么?”
哼,果然,还想着包庇秦楚人?就让你亲眼看到,到时候看你还待如何!
青翠底气反而足了,笃定道:“娘娘若不信我,大可自己去看,奴婢不过贱命一条,您如何,
奴婢甘愿受着。只是不愿宫闱之内,有秦小娘子这般败坏名声的货色!”
她说的笃定,太子妃一时也有些忐忑了,狠狠地拧了拧眉,加快了步子,对麝月道:“走,咱们去瞧瞧。”
此时此刻,秦楚人很认真的在御花园消食儿。
且路过的有恭亲王,曹侍郎等人,瞧见了她,都笑的不怀好意的打趣着。秦楚人也不恼,柔柔弱弱的敷衍着。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往回走。
太子妃还真以为是秦楚人了,虽相信秦楚人的为人,但她也知道,秦楚人和张婕妤素有龃龉,又是青翠来告诉她的。
自然不能不急。
不可将事闹大。太子妃如是想,且不论私心,便是为了太子的声誉,这事也不能闹大。
偏殿很快就到了,一扇门却好似重逾千斤。
“麝月,打开。”
深吸了一口气,太子妃逼着自己狠下心肠。脑中已在想着,该如何减轻些秦楚人的罪过。
“娘娘,您怎么回来了?”
却好似惊天霹雳一声,众人僵硬的转过头去,只见秦楚人好端端的在后头,笑容明媚,眨着眼无辜又困惑的看着太子妃。
“可是宫宴无聊,娘娘累了?
”
浑然没有察觉众人的异常一般,秦楚人上前去拉住太子妃的手,殷殷关切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尖锐一声,却是青翠如见了鬼一般。
秦楚人睨了她一眼,似在怪罪她声音太大,惊扰了太子妃。
青翠牙根发颤,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
她在这里,秦楚人怎么可能在这里?方才,那,那里面的人是谁?
“楚人,张婕妤的婢女说你在这殿中行苟且之事,你可有什么话说?”
太子妃冷静的快的多,而且长长的松了口气,秦楚人在这里,那青翠的谎言自然不攻自破。
“娘娘,您在说什么啊,妾身怎么可能?妾身方才积了食,在御花园消食。恭亲王和曹大人都可以作证的。若是和人……妾身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本宫想也是。”
太子妃柔柔的笑了笑,反看向青翠,眸光严厉:“大胆奴才,构陷主子,你可知罪?”
青翠面如死灰,一个劲儿的道不可能的。
秦楚人便好心道:“娘娘,青姑娘若如此不信,不如咱们进去看个究竟,也好还妾身清白。”
“也只好如此了。”
终归是便宜了张婕妤了。秦楚
人心道。
来的只有太子妃,以她对太子妃的了解,多半会息事宁人。毕竟张婕妤是太子的人,这事传出去,太子也脸上无光。
想起那时在屋内听到的,她们可是叫了浩浩荡荡一群人来呢。
推开偏殿那一刻的精彩,大抵在场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张婕妤云衫半褪,惊恐的捂着前身,梨花带雨。便是没发生什么,别人看到了,也会觉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而对面的男人满脸不耐烦,架着两条长腿用草原话低吼着什么。
殿门打开,仿佛空气凝滞。
布日固德看到了青翠,顿时眯起眼,如狼,恶声道:“是你?”
青翠真真是面如死灰了,拼命的摇了摇头,嘴唇颤动着只会说一句话:“怎么会这样?”
太子妃何曾见过这阵仗?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心底也明白了。
十有八九是张婕妤想陷害秦楚人,阴差阳错的,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固德太子,可否和本宫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布日固德脸色狰狞,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婢女给坑了,对草原的鹰来说,这是奇耻大辱。
“太子妃娘娘,这就是你们中原人的待客之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