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人欲哭无泪,含着泪点了点头。
她的模样落在碧绿的眼里,自然是终于熬出头了的欣喜若狂,更是让碧绿心疼几分,牵起秦楚人的手便道:“小娘子,你实在是委屈了,过了那许久的苦日子,今日也算是熬出头了。”
我……不想啊!
秦楚人却抽回了她的手,背过身去,搜肠刮肚的找说辞:“我……我还未曾服侍过太子,恐怕侍候不周到。”
碧绿眼睛一亮:“是了!小娘子不提醒,奴婢也是忘记了,今日小娘子恐怕要辛苦一些,多学习学习这床帏之事了!”
话音一楼,碧绿又迈着小碎步冲出门去。
秦楚人转身拦她都拦不住,只得懊恼的坐在软榻上,寻着系统商量对策:“系统,我若不想服侍太子,可有解法?”
这一次,系统静默了许久,秦楚人才见到熟悉的木架,架子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品类,而她一眼则看中一个。
“迷魂香?”秦楚人不解出声,“看其名称,应该是迷香一类,只是不知用后会如何。”
系统默然道:“迷魂香,可令孟续昏睡,深陷梦境之中,无法分清梦境与现实,梦境由宿主意愿编织,价格五
日。”
秦楚人心中一动,对迷魂香很是中意,只是又痛心五日的存活时间。
现在仿佛有一把刀悬在秦楚人的头上,随时都可能掉下来,更遑论,之后做任务,只怕要用道具的次数不会少,想到这里,秦楚人心里更是幽怨了几分。
“可有几次?”秦楚人忽然想起这重点来。
若是只能用一次,她怕是以后要想尽办法躲过孟续的宠幸了。
好在系统虽然扣时间扣的爽,不过倒也大方:“可用六次。”
六次。
秦楚人并无太多计划,只觉得这六次定是足够了的,第一次使用,她编就一个恐怖如斯的梦,一定吓得孟续再不敢过来。
“好!就它了!”秦楚人大笔一挥,豪爽道。
“购买成功,祝宿主使用愉快。”系统的声音逐渐淡下去。
碧绿怀里抱着一叠的话本子,鬼鬼祟祟的进门来,郑重地交到了秦楚人的手上:“小娘子,既然得了恩宠,便要仔细的侍候太子,这些是奴婢找来的,您快仔细看看。”
说着,悄步走到门外,顺势帮秦楚人关了房门。
秦楚人一脸的莫名,将一叠的话本字都放在了矮几上,随手挑了一本翻开一页,
只一眼,她便被烫手一般的将话本字扔了出去。
“啊!这是什么?”秦楚人受惊几分,心虚不定喊道。
碧绿立刻推开门来,紧张地小跑到秦楚人的身旁:“小娘子?怎么了?”
秦楚人瞧着矮几上的书如同蛇蝎一般,连忙道:“拿走!拿走!都拿走!”
碧绿初始不解其意,想要劝上几分,余光却看到散在地上的书,心里清明许多,小声劝解道:“小娘子,您今日里若是不瞧着看看,学一两招,夜里伤了太子怎么办?”
秦楚人的脸皮薄,已经绯红起来,硬着头皮道:“我懂!我懂的!”
即便不懂,也无关系,反正她是铁定不看这些春宫图。
碧绿原本怀的好意,但是瞧着秦楚人倒像是惊到了,也不在逼她,将几本伪装成话本字的春宫图藏好,抿唇道:“小娘子若是想看的时候,自行取来看便可。”
说完,一一将春宫图都藏在了秦楚人的床铺之下。
碧绿的想法极简单,小娘子不是害羞,不敢看吗?等到太子与小娘子行那床帏之事的时候,不经意翻到,也算是平添了几分乐趣。
秦楚人丝毫不解碧绿的想法,只觉得那藏了话
本子的地方烫了她的眼,便是一眼都不敢往那边去瞧了。
“我……我累了。”秦楚人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疲惫道,“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下。”
今日的事情着实都堆积在了一起,废了秦楚人大半的心力,未死而复生之前,她何曾有过这般际遇与待遇?
“是。”碧绿温婉应了一声,伺候着秦楚人睡下,便自觉的去门口站岗。
只是脸上藏着几分窃笑,她自以为,秦楚人受惊之后,又起了好奇心,想要细细的瞧一瞧那春宫图,自然是不敢有过多的停留。
哪知,秦楚人是真的累了。
秦楚人这一觉睡得深沉,浑然不知,她此时在摄政王孟衍的心里又妖异了几分。
“皇侄!”孟衍冷心冷面,眉宇微蹙,面对稍稍走神的孟续,面上有了明显的不满之意。
孟续回过神来,立刻应了一声,赔罪道:“皇叔,侄子失礼了。”
“无妨。”孟衍碍于皇家颜面,不得不冷着脸客气一下,“下次不可再犯。”
孟续此时正在议事堂和孟衍商讨淮北洪涝一事,重要关头,太子走神,若是传出去,又不知要如何编排皇家。
“是,皇侄记下了。”孟
续面上一凝,闪过几分不快,不过转瞬又思起秦楚人来,嘴角缓缓地勾上了一抹笑意。
他当初只是觉得秦楚人胆小怕事,不堪大用,故而几年的时间里,也未曾理会半分。
不成想,一朝中毒,死里逃生,秦楚人也有了几分争宠的心思。
“皇侄想的可是你那邀请本王赴宴的妾?”孟衍忽然一脸冷意的问。
孟续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心底有些不痛快,面上不显山露水:“是,让皇叔见笑了。”
“或许本王多心了,只是觉得你那妾,行为有几分古怪之处。”孟衍忧心的时候,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像是关心,更像是找人麻烦。
孟续不解,不动神色地点了点头:“是,想来应该是学聪明了些。”
孟衍却直白许多:“是皇侄的家务事,本王不方便插话许多,只是觉得此事有异,小心一些,总不会是坏的。”
被孟衍提醒,孟续身体微微一震,当真思索良多。
秦楚人会被人下毒,他毫不意外,但是秦楚人到底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却让他不得在意起来。
孟衍并没有如孟续一般,考虑过良多,只是觉得,皇侄的蛊毒,似乎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