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按照你说的去做,我是不是要找个人代为传达这个消息,顺道保护我的弟弟?”
林银镰顺着乔松韵的想法说下去,惹来的对方的连连点头,那副十分赞同的表情,让林银镰露出了十分无语的表情。
“既是诱使,你能不能不要表现的太明显?就不能再低调点。”
神情中闪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却是纵容,对他而言,眼前的乔松韵与往日并没有什么区别,反而这眼中的困惑与迷茫还要更少些了,多了许多透彻的率性。
一拍巴掌,乔松韵很自然的无视了林银镰所谓的低调之言,她摊手道:“既有实力,为何低调?这绝对是目前而言最好的法子!而且,我和师傅难道不是能够参与这件事的最好人选吗,一旦你点头,这可就是双赢。”
她的道理说得头头是道,林银镰笑了笑,面上赞许着点了点头,但心中却还在算计着,花空了心思找着借口。
“你们确实有实力,但是,你和你师傅毕竟不是我的亲信,我来到日照城的消息恐怕早已传到了春寒宫那边,他们也会怀疑我是不是来接应我弟弟的,势必会盯紧我们,所以你也知道只要你说要去做,就要面对多大的
危险吧?”
林银镰说的话中肯,乔松韵也知晓这个道理,她扬唇一笑,神情中自信满满:“我当然知道,我若是不知道就不会向你提出这个想法了,好了好了,你还是赶紧答应吧,然后把林正鸿的位置告诉我,这样的话我们就能快点出发了,毕竟,这往后面去,你这边只会被盯的更紧。”
闻言,林银镰沉吟了一会儿,下巴微沉,眼中思绪涌动:“你说的倒是有道理,不过,你要是想让我答应,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墨迹,你快说。”摆摆手,乔松韵并不在意,她的神情飒爽,直直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四目相对,林银镰的瞳孔微微缩起,他沉声道:“这件事算是你求我的,你欠我一个人情,还有,这件事最后不管有什么功劳都与你们明月阁无关,接下这件事,就算是你们单方面被我雇佣。”
不愧是商人,精明的生意和谈判总是送走一套来一套,乔松韵暗自咬牙,心中想要反驳,却觉得无力,作为林正鸿消息和去处的垄断者,就算对方坐地起价,她们也只能干瞪眼。
憋了一身内伤,乔松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在心中想了无数反驳的话,但都是苍
白无力的狡辩罢了。
“算你狠,林银镰,你就不怕到时候我恼羞成怒,直接出现在沈君逸的面前?”
捂住嘴扬唇一笑,林银镰双眸未动,眼中充满了意味深长的情绪,他道:“你若是真的想要出现,就不会现在都还在这里,我的公主,比起皇宫,你应当更适合当我的妻子,不该被那小小的院子所困住。”
一边调侃她,一边又想要拉拢她,乔松韵只觉得眼前的人心思是相当复杂,不过话说回来,明月阁要是不能在这件事中邀功半分,那皇帝岂不会觉得她们无用?
布防图与杀人总该要进行一样,功劳不能完全都给了林正鸿。
思及此,乔松韵回过了神,目光沉沉地望着眼前的人,神情严肃:“嫁给你别想了,我可是把你当哥们看待的,另外这件事等做完了再议,这功劳可以给你九成,但不能全部都是你的。”
她的话说的坚决,林银镰扬扬眉,表示不可置否,他的心中也自有盘算,不管什么时候,在他的脑海里,感情和理智都是两个不同的东西。
“也可以,那么我会用飞鸽传书的方式带给你正鸿的消息,如今与他联系意识十日前的事情,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
哪里,需要等待消息。”
林银镰目光真诚,并不像是撒谎的模样,乔松韵听见还要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中越来越悬,要知道皇帝和明月阁是有约定的日期的,要是对方一拖再拖,最后合作也没有意义了。
“还要等待吗?”
她话语中的不耐烦昭然若揭,而林银镰只是望着窗外悠然的白云,并无半点的浮躁。
虽说处于漩涡的正是他唯一的弟弟,处境危险,但是林家人没有蠢人,这点困难便就被击倒,如何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心中的问题刚刚落下,窗户外突然有只鸽子扑棱棱的飞了进来,落到了林银镰的肩头,乔松韵看见这个不明生物闯入,一下子愣住了,脸上立马溢满了惊喜之情。
“快快快,是不是你的弟弟传消息来了?”
见她这么激动,林银镰也觉得好笑,她这么激动,这么着急,自己手上的动作偏就要慢一点,再慢一点,非要让她心里恨的牙痒痒。
“别急,这鸽子飞了这么远的路,第一件事找我是讨要吃食,并不是拆阅信笺,这样下一次它可能就飞不回来了。”
抓起鸽子,林银镰掩住眼中的笑意,神情正经地找寻来谷子,把鸽子放
在了桌子上,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她迫不及待的表情,终于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抽掉脚上的信笺,林银镰展开一读,不大的信笺上内容极少,但却已足够让他脸色巨变。
站在对面的乔松韵把这一幕收入眼中,心一下子也沉了下去,她不禁担忧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这信上说了些什么。”
眸光沉黯,林银镰方才笑意满满的脸色已经完全变得惨白,他把手中的信递给了乔松韵,心中不安,眉间沟壑极深:“不是什么好事,正鸿说,春寒宫的人已在他躲藏的十余里内出现了,他的口粮已有些不够,需要人支援。”
“我去!”看完信笺,乔松韵当仁不让,她直接揉烂了手中的纸,自告奋勇地要去。
见状,林银镰心中仍然是十分犹豫,不过只是单纯的因为担忧乔松韵的安危罢了,信上所标注出的十秀山,是当地极为险峻的山脉。由于海拔过高,山上的气候极为严寒,林正鸿和他的一众亲信,便躲在山上。
十几年前,林太尉也曾到南疆游历,那时极为喜爱十秀山的风光,想在此修建别院,不过山中地势复杂,许久才找到了山腰上那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做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