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分的冷静让对面的苏锦文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不过是一介商人,知道城中有动乱了以后,竟然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三人的组合,必然有鬼。
“真是没有想到日照城中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们来的还真不是时候,不过我们想要的药只在这个时候才有,这大概也是一种命运的安排吧。”
乔松韵长叹一口气,神情遗憾又无奈,对面的两人目光投来,总算感觉了几分正常。
不过,苏锦文早在心中给她们写下了第一印象,恐怕很难消失,在她话落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忍不住心中的疑问了。
“你的表情看起来挺惊讶的,但是你的同伴们却一脸淡然,难道你们一起同行,消息却不同步?”
苏锦文的目光轻扫着眼前的叶图和叶风,乔松韵额头留下一滴冷汗,心中有些抓狂,这两人就没有自己师傅的一半聪明才智吗,竟然连演戏这种事都不会做。
她干笑两声,朝着苏锦文连忙道:“这两位年事已高,想必你们也看得出来,期间也在边境做过生意,对于这些事情早已见惯不怪了,不像我……”
“噢,两位竟然还在边境呆过?”苏锦文扬眉轻笑了一下,
目光中尽是质问,像箭一般凌厉地射向了叶图和叶风。
被突然提到名字,是两人都没有想到的,叶图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回过神,一时间还是很沉默:“呃……的确是呆过一段时间,那段光景正值西域与边疆开战之时。”
乔松韵没有想到自己的信口胡诌真的被苏锦文放在了心上,还立马打断她的话问了出来,让叶图和叶风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内心长叹一口气,祈祷着对方不要发现些什么,但他们这样犹犹豫豫的样子,肯定又被抓住把柄了。
“开战?我记得那段时间倒是相当久了,不知道两位是否能与在下说出一二呢?”
缓过神来的两人,此刻看起来比任何人都来的清醒,叶风侧头看了一眼自家师兄正在仔细回忆的神情,自己连忙向前走了一步,把话题接了过来。
“这件事,我倒是要比我的哥哥记得清楚,毕竟当时哥哥在那场战乱中收了伤,留下了深刻的阴影,时至今日都不太清楚当日的事情,我由于从头到尾一直在照料他,反而清楚很多。”
叶风一脸沉静的信口胡诌,乔松韵内心忍不住为他鼓掌,她需要的就是这种优秀的伙伴啊!
苏锦文瞧
着叶风的脸,不可置否的挑起了眉头,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那张平静而从容的脸,并未在他的脸上找到了半分说谎的痕迹,而他身边那个大块头,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表情,看起来确实也有病。
莫非,刚刚真是他的错觉?
一瞬间,苏锦文对自己产生了错觉,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里,前殿内都被沉默笼罩,沈君适见他一直在想些什么,自然的把话接过了。
“我看两位也不像是说谎的人,既然如此这些话便不用说了,今日也不早了,烦请先生先去看看药熬得如何,再让下人们给我的妻子端过去吧。”
宫殿的主人之一都发了话,乔松韵也没有理由拒绝,正好她也想要快点从眼前这个话题中解脱出来,于是她轻讪笑一下,连忙顺着沈君适给的台阶走了下来,连忙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冲向楼上。
只不过,她焦急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而且乔松韵本人完全忘记了刚刚的入口有身穿黑甲的人把守着,一跑就跟他撞了个满怀。
把这一幕看了个完完全全的沈君适冷笑了一声,心知她是慌不择路,忍不住嘲讽出声:“叶先生原来对青韵的病这么上心,真令在下感动,
希望到时您能完全治愈好她,黑骑,之后常规地段,为这三位让路。”
“是!”
一番不明情绪的话让乔松韵心里有些出了些冷汗,她稳住情绪,回过头向两人点了点头,双眼之间布满了陈恳,只为了掩藏自己心底的焦躁。
没有多说些什么,乔松韵甩下叶风和叶图,径直去了厨房,在前厅的这两人在沈君适的安排下也有了新的房间,被下人带去了新的地方。
一路疾走,乔松韵还有些为了自己刚刚的失态感到郁结,往日总是保持冷静,竟然在刚刚那种关键的时刻有些失了冷静。
沿着走廊往上走,她都忽略了脚底下是百尺高空,只知道快速向前,甩掉心中的那些麻烦。
“公子,此处是抱春堂,不可入内。”
乔松韵一路横冲直撞,竟然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何处,她被人拦下,这才恍然察觉自己早已偏离了路线。
“嗯?这里不是厨房吗?”她的表情有些迷糊,显然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拦住她的人皱了一下眉头,黑色盔甲下的神情格外冷凝。
“不是,厨房在对面,请不要再走错,另外今日你误闯之事我会告诉少主。”
拿着长枪穿着黑甲的人说起话来也是
一种僵硬的味道,乔松韵额角抽了抽,望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无奈:“不是吧,我还没闯进去呢,你就说我误闯,这是污蔑!”
“黑骑从不按照别人的认知执行规矩,你就是误闯。”
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让乔松韵差点被气死,她刚刚还在心绪不宁着,如今又被这人一两句话堵得没话说,真是太气人了。
“你……算了,我懒得跟你多说了。”乔松韵本来还有一肚子的愤怒想要发泄,但一想到自己的话说的再多,对方也就这个态度,她索性懒得讲话了。
不过,要是他把这件事报告给苏锦文他们,终究不好,乔松韵转过身,心中还是升起邪恶的办法,让他闭嘴。
对于医术和蛊术,她现在都能算是精通级别的了,对方这种一个木脑袋,她就不信搞得定自己精心培育的蛊虫。
冷笑一声,乔松韵偷偷放出了一些虫子,已经决定至少要让他这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从抱春堂门口离开,她慢悠悠地晃到了对面的厨房,开始查看下人们给乔松韵熬得汤药怎么样了,他仔细去看了看,又尝了尝,发觉太涩,又给她添了一块冰糖。
“先生,这样太甜了,岂不是会降低了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