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无间林,离京都相距一百多里,如此遥远你为何到这里来?”
沈君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连往日的冷静都丢失的干净,乔松韵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瞧了瞧他的脸,目光晃到了他手臂上的伤口处,暗黑的血渍已经凝固在了衣服上。
从包袱中拿出伤药替他疗伤,却完全不理会沈君逸的话,这让他有些吃瘪。沈君逸心头被她的沉默弄的烦躁,一把抓过她的手,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我问你话,乔松韵,别装聋子!”
手中的布条没法包扎住他的伤口,乔松韵低垂着眉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
“我没有聋,我都听见了,如你所见,我一个人到这里,是因为不想让你伤害他,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利益相争,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一方流血罢了,现在的他还没有错到要去死的地步。”
为沈君适开脱着,她又救着自己,这就是医者的父母心吗?
把乔松韵的那番话听在心里,沈君逸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笑了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沉默间,自树冠上飘然而下一个身影,两人都有些出神
,直到对方落定在他们的身前,乔松韵他们才发现眼前的人。
感到惊疑,乔松韵皱着眉,瞧着眼前的人,不可思议道:“你是谁?”
对方抖了一下眉毛,面罩下的神情十分无奈,她道:“我都到你们面前了,才问我是谁,你们的心在这危险重重的无间林里放的也太大了些吧。”
闻言,沈君逸瞧着眼前奇怪的人,身上并没有多少防备,因为眼前的人没有杀气。
他站起来望着眼前的人,没等他掀开对方的面罩,那人自己先掀开了。
“赵婉儿?”
眼前一张明眸皓齿的脸,让在场的两人都忍不住异口同声的喊出了声,他们无论无何也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会是一个深居在赵府院中的大小姐。
面对两人异口同声的惊讶,赵婉儿抱臂扬了扬眉头,轻笑了一下:“你们好像都很惊讶,是不是我在京都赵府的时候,最开始表现得太过柔弱,让你们觉得我只是一个会哭哭啼啼的大小姐?”
闻言,乔松韵率先点头,显然是觉得就是这样,站在一旁的沈君逸只是看着她不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心中升起了自己的揣测。
见两人都不说话,赵婉儿笑了笑,连忙道:“别看我这样,至
少我也是南天星洞的外门弟子,甚至在家中也是一直习武的,做占卜推演的人,最终的目标不都是进入南天一派吗?这一次,便是师门让我来接应你们前往无间林,不过,由于出了点意外,所以过程波折了点。”
乔松韵听着她的话,一瞬间也捋清了来龙去脉,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赵婉儿不早点出现,反而等事情结束了以后才姗姗来迟,这样还算接应吗。
怀有同样疑问的还有沈君逸,他沉下脸,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意味深长。
“出了点意外?你的意外就是让苏锦文被抓了吗?况且,我可不是这一次拿到南天星洞那封信的人,你应该去找林银镰,而不是我。”
沈君逸瞧见对方脸色中没有分毫的迟疑,心中已渐渐起了疑心,明明自己不是这一次拍卖会的胜者,但赵婉儿作为一个接受了师门使命的人,却并没有质疑自己,这样一想,拍卖会那种行为,恐怕就是林银镰自己一人的个人之举。
轻笑一下,赵婉儿在两人身边走来走去,脸上一副泰然自若得表情,她回过脸,眸中带着了然:“世子多虑了,实则这一次的意外是苏锦文的出现,而不是他被抓了,这人本就是被林银镰和我合
谋弄走的,至于原因,世子要是答应我不把这一切告诉师傅,我就告诉你。
“对于沈君逸本人,赵婉儿比起之前时,态度已好了不少,现在还能笑着轻松地讲上两句话,然而,对方却恰巧没有那个心情,他沉着嘴角,沉默不语,不想搭理她的条件。
“好了,婉儿,快说吧,我真的被你们弄的一头雾水了。”
乔松韵扶着额头,显然在些纷乱的关系中懵的不行,她上前两步,拉着她的手摇摇晃晃,对方嘴边的笑意反而越来越浓。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实际上事情起于贪心,在苏锦文拿到东西以后,林银镰曾经找我来谈过,因为这一次我是带人来无间林的外门弟子,当然知道他不是当今皇子中的任何一位,南天星洞要见的人,只会是皇子,没有办法,林银镰便提出与我分银子,让我与他一起把苏锦文先弄走,所以才有了我以书信约他来无间林,又把他绑走的事情。”
“之后嘛,我又推算了一番,这事情还有转机,便一直再等你们中间的谁会来无间林,前几日,在王府门口的暗哨都给我回信了,所以,我便跟过来了,也是为了保护你们,不过就刚刚的情形来看,沈君适是想要杀
你。”
赵婉儿扬扬眉,把心里的话尽数说完,免得之后又有误会,乔松韵听完这些话,不免叹了口气,这贪财的两个人把简单的事情弄的如此的复杂,三千三百万两黄金的威力,不容小觑。
“婉儿,你怎么也跟赵银镰一样见钱眼开了,赵府家大业大的……”
乔松韵一脸无奈,话还没说完,便被赵婉儿打断,她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这你就不懂了,钱这种事情,谁会嫌弃少呢,而且苏锦文并非皇子,若是前往了南天星洞,内门弟子一探生辰八字,便能知道是否是皇室血脉,若是被发现,我也是要被罚的。”
听完来龙去脉,沈君逸和乔松韵好像都没有了责备她的话,两人对视一眼,已经不想再去追究此事,说到底,都是林银镰的贪心不足蛇吞象导致了这一切,不然从一开始,就只有沈君逸和沈君适参与罢了。
“那现在,你不去找沈君适,来找我,是说明,你想让我去南天星洞吗?对方可是花了三千三百万两黄金,这个名额你就让给我了?”
瞧着沈君逸扬起的眉头,平静中带着试探的神情,赵婉儿突然眨了下眼睛,轻笑道:“在奸商眼中,花钱多的也不一定是大爷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