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的语调,听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乔松韵把目光向那边看了一眼,眼中盛满了不悦,对于盈妃那种娇滴滴会撒娇的女人,她是难有什么好感的。
“既然好看,我便送给盈妃娘娘吧,红色玛瑙虽然稀有,但对我们这个年纪的少女来说,还是有些老气了呢,这红色玛瑙应该正衬娘娘你吧。”
不像盈盈妃总是语气中夹枪带棍,乔松韵有什么不满,说的就比较直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种娇滴滴类型的女人,都很难缠,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怼她,让她闭嘴。
听见乔松韵的嘲讽,盈妃脸都绿了,她虽然不算冠绝后宫,但自己的容貌在宫中也算的上数一数二,就算不值得被夸奖,也绝对不至于到被嘲讽的地步!
“你、乔松韵,你别太过分!”
盈妃差点被眼前的人气的快半死,她颤抖着指尖,不可置信地指着眼前的女人,差点就要一个巴掌扇下去了。
见她情绪如此激动,在场的人纷纷都开始劝和,岳陆离更是亲手搀扶着她,生怕她被气晕了,乔松韵轻蔑的冷哼了一下,心中不以为意。
坐在旁边看好戏的皇后和瑾妃两人,心照不宣,并没有半点想
要上去帮忙的意思,不过皇后不帮是因为看不惯盈妃,瑾妃不帮,纯粹是不想卷入麻烦,她可在沈旗笙的嘴巴里听过这个乔松韵的厉害。
“过分?我过分吗?盈妃娘娘有意无意地找我的茬,我自然只能多加防备不是吗。这也不过是告诉你,我不是好惹的,虽然不比您身份尊贵,在皇帝耳边吹吹风就能得到万千宠爱,但是我也有你不可取代的地方。”
乔松韵言之凿凿,盈妃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的人,两人之间就像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我不想与你扯这些歪理,乔松韵,你总有一天会后悔得罪了我!”
“噢,那在下拭目以待。”
乔松韵一副轻佻的语气回应着,把眼前的盈妃气的不轻,她怒气冲冲的推开岳陆离和众人,提着裙摆便往自己的寝殿冲,留下一大堆的人面面相觑。
天边隐有薄暮,在场的气氛有些沉默,皇后见差不都该要收场了,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来,向众人发话。
“今日之事小打小闹而已,希望不影响下次各位再来本宫的飞花令的心情,本宫下一次也会细细挑选到场的人,今日大家便先散了吧。”
皇后伸出手臂大袖摆在空气中敞开
,众人意会到其中的意思,便纷纷跪安告别出宫了。
乔松韵见盈妃已走,也已不想再留在这里,今日这事本就是个意外,要不是岳陆离非要自己参加飞花令,就没有之后的一切事情。
“昭和,留步,今晚在本宫那边用膳如何,皇上反正也不会去的。”
皇后喊住抬步欲走的乔松韵,语气中除了期待还有些落寞,走在前方的乔松韵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从进宫开始,她对眼前这个人的情绪就很复杂,在镇南大将军未死之前,她真的几乎每天都在怨恨皇后给这样的人撑腰,但是这几日相处下来,发觉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代替品罢了。
所以昨日,她派自己代替她去看看沈君适拍卖会的情况时,她并没有说不同意,原本她以为这大概是皇后的意思,但最后,她想到可能是林银镰特意这样交代过。
“皇后既然邀请了,我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那么晚上我就打扰了。”
这断断续续的相处下来,乔松韵也想更加了解一点皇后,对于她的邀请,她内心还是愿意前往的。
说罢,两人相携回到了皇后的寝宫中,一路上,两人基本
上是把昨日的事情聊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
没有讲林银镰,没有讲刺杀,乔松韵只说了简单的拍卖会的具体情况,还有成交金额,连沈君适负伤这件事都没有讲。
坐在软榻上,皇后表情中充满了思量,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乔松韵,不知道眼前的人说的是否是实话,同时也很在意南天星洞那封密信的内容。
“皇后大可不必着急,等到明日钱货两清得时候,你所担忧的所有事情就能全部都知道了,只不过,我是没有想到,皇后竟然还是一个相信迷信的的人,南天星洞的占卜术虽然的确厉害,但是花掉那么多钱拍下一张纸,你们不怕是假的吗。”
闻言,皇后苦笑了一下,精致的妆容下盛满了疲惫:“这些事情与你说,你可能感受不到,也体会不到,因为没有经历过命运残酷的人,是不会信命的。”
“想来乔小姐一路走来,遂顺而平安,但是我的儿子自小就在边境磨练,长大以后又背自己的亲生父亲剥脱了当皇帝的权利,他虽然生于皇家,却未曾享受过皇家的锦衣玉食,除却这几个月风流了几日,其余的时间,完全是诶囚在笼子里的。”
“而拍下这
张纸,我与君适不求其它,只求一个心安,希望能见到南天星洞的掌门人,替我们算一算正确的道路究竟在那里。”
不知道皇后究竟经历了多少不如意,才对自己的选择失去了信心,但她隐约能感觉到眼前的人与沈君适一起正在谋划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关于这一点,乔松韵不想问,也不想仔细去谈论,不因为其它,只因为她现在是一个中立的立场,谁也不想帮,谁也懒得帮,这些话听一遍就从耳朵里过滤出去。
“原来皇后娘娘也有这种烦恼……娘娘,恕我直言,皇上已下定决心要让沈君逸登位,就没有一丝可能说服沈君适辅佐他的哥哥吗?”
乔松韵问的这句话中不带任何偏袒的情感,她只是很简单的问着,眼中没有期待,也没有犹豫,坦荡而无垢。
这样的一双眼睛,让皇后心中因为这句话升起的些许不悦,平复了下来,她撑着额角,珠翠在发髻上摇晃着,眉头轻轻皱起。
“那样确实是最安全,最稳妥的方法,我也相信以沈君逸的胸怀不会对君适做出些什么,但是这条路,不是我们最想要的,这一切本就该是沈君适的,没有理由这样拱手让人,屈居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