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三人便到了大理寺,乔松韵从马车里下下,看着眼前古朴而庄重的牌坊上挂着大理寺的牌匾,心中为高氏的门楣可耻。
“你们还真是穷追不舍,不过真不凑巧,我审完了,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们,接下来我要去复命了。”
三人刚下轿子走过牌坊,便遇见了迎面而来的高少卿,乔松韵小跑几步正准备拦下他,就被他的这句话怼的没了声音。
“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高少卿,你不想告诉我就直说!早上不是我,你还能这么顺利从爹哪里拿到情报?”
乔鸢鸢碰见他们确实是一个巧合,但乔松韵若不扯个由头,又怎么能撬得开高少卿的嘴。
但这一次,高少卿的态度比上两次都要来的坚决一些,只见他绷紧了唇角,目光越过眼前的乔松韵,直勾勾地盯着沈君逸棱角分明的脸庞。
“世子,还请您不要为难我,在下只是负责办案的,也只听皇帝一人的,而你所在意的真相总会被揭开,何必急于一时,言尽于此,在下先行告退。”
高少卿不想在此地多留,他好不容易把事情全部串联在一起,只希望早点复命,让事情尘埃落定。
肩膀越过乔氏
两姐妹,高少卿心中做好了再次被阻拦的心理准备,然而,对方却一直沉默着,无言地放她离开了。
“这人还真是死脑筋。”摇摇头,乔松韵一肚子劝说的话都没机会说出来了,既然对方态度这样坚决,那她多言也是无用功。
品了品高少卿离开时的话,沈君逸心中若有所思,不过他也没有猜透高少卿的言外之意,只是潜意识中有那种感觉罢了。
他沉下心来,看着乔氏两姐妹一模一样担忧的样子,轻声劝道:“你们没有必要这么担心,没听见高少卿刚刚说的话吗,他才刚刚审完,但是从我们来的路上到这里都没有看见华贵的轿子,或者是尤万庭本人,这不恰好说明,他正被羁押在大理寺中,要知道,来这大理寺的路可就一条。”
一语点醒梦中人,乔松韵眨眨眼,侧头望向沈君逸的目光充满了崇拜,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点忽略了!
当年事她们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只要尤万庭被押进了大牢,就算乔氏的事情不给她一个说法又如何,反正他现在是自身难保了。
拍拍胸脯,乔松韵一瞬间松了口气,神情中刚刚的紧张此刻都全然不见了,看来乔府的脸面暂
时是保住了。
“高少卿可真是及时雨啊,不然这事情不好办。”
斜睨她一眼,沈君逸哭笑不得摇了摇头,望向乔松韵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恋,他这个世子妃有时候精明的不行,有时候却又呆呆的,真不知那一面才是她。
乔青韵站在一旁,瞧着沈君逸望着乔松韵的眼神,心中有些艳羡,能误打误撞地找到自己爱的人,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只可惜自己的命这样的苦,只能在那些坏男人身边周旋。
忧愁地垂下眉眼,乔青韵陡然觉得孤寂,不管是穆赫质还是乔松韵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却只能被当成垫脚石。
这样偌大的王朝,有些人连石头都不如,就像是蝼蚁,所以每次升起这样不甘的念头,她总是安慰自己,至少她还有用。
“姐姐,你怎么了?”
下意思地喊出称谓,乔松韵才反应过来,刚才她们都还在闹别扭,这样的称呼太过亲热了些。
意识到这一点,乔松韵轻松的表情瞬间有些紧绷,看起来格外局促,而乔松韵却摇了摇头,表示不要紧。
“没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
乔青韵不想跟自己作对,也不想为难乔松韵,特别当她
看见沈君逸那个怜爱的眼神时,才猛然醒悟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这个世间从来没有人宠爱过她,唯有一个妹妹还愿意对她掏心掏肺,如此境遇,她又哪里来的资格和乔松韵冷战。
那些语言留下的伤害可以慢慢愈合,可若真的失去了她,自己将是一无所有。
金乌西沉,玉兔当空,马车碾碎月色零落成粉,洋洋洒洒了一路,乔松韵和乔青韵心思百转,气氛终是好了一点。
沈君逸坐在两人中间,把两人无形的隔开,也少了许多不自在。
约莫片刻后,马车行驶到了乔府,乔松韵先下车去,和乔青韵一同站在乔府门口,同沈君逸道了别。
月色冷落,照的两人侧脸都格外清冷,乔松韵不敢提当日她愤然走后他们又发生了什么,乔青韵也不敢说出心中的抱歉。
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的走进了乔府,心中藏着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小姐,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们刚走不久,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脚还没踏进流云居,秋浓的大呼小叫便传来了,乔松韵和乔青韵一脸疑惑,瞧着她的身后还一脸惊恐的卫姨,心中不由得又升起了不安。
“什么
事情,你都把卫姨吓成这样了。”
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乔松韵和乔青韵两人神情各异,但脸上的表情却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秋浓虽然不是个娴静的丫头,却很懂事,不是什么大事她也不会这样失态。
稳下心神,乔松韵直直盯着秋浓,静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月凉如水,秋浓站在乔松韵两人前,深吸一口空气中的冷气,摆出一副不可思议地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道:“小姐,说了你可别不信,乔二小姐死而复生了!”
什么?
乍一听见这种绝不可能的话,乔松韵皱着眉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疑惑地侧头和乔青韵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也是这种不可思议的眼神。
“你再说一遍。”
“我说的是真的,乔二小姐死而复生了!老爷偷偷请了法师正在房间里跟她做法呢,生怕她是妖魂托生的!”
秋浓讲的绘声绘色,让人不信都难,乔松韵眼神狐疑地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又一眼,心中仍然是不信的,可是她的丫鬟她了解,绝不是说谎的人。
这一下,无论信与不信,就连乔松韵她都没法说服自己,索性她一拍石桌,猛地站了起来,决定自己去亲自看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