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回来的时候乔氏也给她塞了好几个丫鬟,乔老夫人也塞了,可是没有一个靠谱的,更加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嫌弃秋浓笨手笨脚的,现在看来这小丫头还真是讨人喜欢的紧,总算是可以明白妹妹为什么每次都让她陪着自己了。
因为信任秋浓,因为秋浓虽然单纯,但是她心细啊!而且这丫头很会关心人,无微不至的,明明也只是一个小丫头。
“谢谢秋浓。”乔青韵起身来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丫头啊!要开开心心的才是。
雨打芭蕉叶,光秃秃的树上树叶早已经掉光了,盛王府的门口那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杨柳也已经不见半点绿色了,唯有那尊严的石狮子依旧一如往昔,就那么庄严的瞧着她。
刚刚掀开车帘的乔松韵又怂了,默默的缩了回去,别扭的看着玉竹和玉珠,打着商量的语气:“玉竹啊!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改日再来好不好?我……我还没想好,万一他不见我呢?”
和沈君逸相处了那么久,他也从来没有生过自己的气,她以为他们之间不会闹别扭什么的,更不会如同那些个话本
子里面写的一样,谁知道还是逃不掉啊!
玉竹和玉珠非常默契的摇摇头:“不行。”
玉竹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态度:“小姐是不是害羞啊?”
乔松韵理直气壮的挺胸抬头:“不是。”
玉珠坏笑着道:“那小姐就是不敢了。”
乔松韵:“……也不是。”
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红,她又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总不能跟个哑巴一样见面了啥都不说吧?如果说了要说啥,她也已经道过歉了啊!总不能……总不能他还生气吧!
玉竹拍了拍她紧张得手:“小姐不用担心的,世子不会真的生你的气的,他只是担心你,你不爱护自己,也不顾自己的安慰,他只是在气这个,你只要跟他保证一下这个就可以了。”
“那……万一以后我继续做出这种事情呢?”乔松韵小心翼翼的说道:“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便保证的呢!”
玉竹和玉珠对视一眼,二人不管不顾的将她架下了马车,门口余力刚好出来办事,就这么遇上了实在是有些尴尬,但是更多的是生气。
余力傲娇的别过头去不想看见她,那天回来以后主子就病了,这才好嘞没多久,还要费尽心思的为她处理那些个尾巴,真的是白眼狼现在才
来。
“余力”本来想要无视她的余力却被她拦了下来,乔松韵心虚的解释:“你总得听我解释啊!我想见你家主子,你……”
余力冷笑一声,也不给她任何的脸面了:“四小姐说的轻飘飘的,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您担心您的姐姐,所以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冒险,甚至不曾跟世子说一声,他放下蛊虫的事情就去找你,结果呢……”
乔松韵抿唇不语,余力一把推开她自顾自的走了。
玉竹上前愤怒的打抱不平:“余力,你太过分了。”
乔松韵强颜欢笑的阻止了她:“没事,这是他的职责。”
笑着宽慰了二人,然后提着裙摆就来到门口,门口的守卫面面相觑不敢让她进去,余侍卫说了,如果四小姐来了不能让她进去的,虽然世子没说,但是也没阻止啊!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玉竹有些后悔带她来了,早知道就听小姐的回乔府了,也不至于这么受辱,也不过是个刚刚及笄没多久的姑娘啊!这般被人拒之门外肯定觉得颜面无处放的。
可是乔松韵压根不在乎这些,提起裙摆就坐在那阶梯上,又避了雨又能等他,她想他总会出来的吧!
乔松韵的性格如此,姜苏的性
格也是如此,不知道如何道歉,如何服软。
但是,她想他能够感受到的吧!
抱着膝盖就那么坐了下来,玉竹和玉珠面面相觑,也陪着她坐了下来,裹紧了自己的斗篷,因为天气凉,又是吹风又是下雨的,她又比较怕冷,于是乎就更加的裹紧了,手都裹紧了斗篷里面,将头埋着臂弯。
“要不……我去看看吧!”雨珠戳了戳玉竹的手臂很是担忧乔松韵。
玉竹叹了叹气摆摆手,小声道:“不用,世子会出来的,你放心好了。”
任由他们折腾去吧!反正最后心疼的都是他们自己,真的是懒得管这些事情了。
盛王府内,沈君逸刚刚大病初愈,好在他身体不错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好得这么快,沈旌旗显得无聊,又不能去找乔松韵玩,只能跑来这里和他下下棋了,看见他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她什么样的沈君逸没有见过,却唯独没有见过这么病殃殃的沈君逸,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待到适应的时候已经和他下了几盘棋了。
自始至终他的垂眸不语,没多大的情绪,沈旌旗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沈君逸抬起头
病殃殃的脸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你这么清闲,倒不如去河西走走,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沈旌旗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那种鬼地方谁要去啊!”
“那就闭嘴,好好下棋。”
沈旌旗:“……”
风花雪月的人实在是太恐怖了,动不动就生气了,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正绞尽脑汁的观察着棋局时门外却来了一个人,来回踱步的像是在纠结什么似的,最终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走了进来拱手道:“世子……乔四小姐求见。”
沈旌旗眯起眼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表情,谁知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沈君逸头也不抬的冷冷道:“不见。”
沈旌旗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嘴巴可以塞下两个鸡蛋了,等到嘉煜走远了她这才拍桌而起:“沈君逸,你闹什么别扭啊!松韵不就是没告诉你嘛?你一个大老爷们能不能别这么小气啊?”
沈君逸眯起眼:“谁跟你说我是气这个的?”
窗外的雨下得很浓密,却一点也不大,淅淅沥沥的。
透过雨帘就可以看见他面色沉重,心事重重,最终低下头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我是怕我要是出事了,没人给她收拾这些烂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