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人的神色,以及他颓废的样子,乔松韵呆滞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自古多情空余恨。
屋内轻轻吹动的绯色纱幔,那若隐若现的娇躯,他知道是她,却没有去打扰,就连说话也是轻飘飘的,深怕惊动了里面熟睡的人一样,万念俱灰唯独她还能支撑着他活下去了。
他临走的时候乔松韵好几次想要开口叫住他,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身体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会活下去的。”他那凄凉的声音从秋雨中传来,轻飘飘的如同那大树上落叶一样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就那么落在了地上,片刻后又恢复了宁静。
他会活下去的,活下去保护她,活下去是母亲最大的愿望,他会娶高云絮,让所有人都满意。
这样也好,就他不痛快,所有人都痛快了。
乔松韵听见房间内传来一阵阵细微的抽泣身,就连被子也随之颤抖,那绯色的纱幔啊!此刻格外的刺眼。
乔青韵早就醒了,只是不想面对,不想和他见面,可还是忍不住的难受。
何南风的喜欢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过于压抑,她不敢接受,也不敢让他面对世人的指责。
她可以被谩骂,被
唾弃。
可是他不应该啊!他应该是明月风清的,不应该被她所玷污的。
“三小姐……”秋浓看得心疼,想要上前。
乔松韵拉住了她的手摇摇头:“别去。”
这么狼狈不堪的样子不适合让别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姐姐多奔溃,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哭得多伤心。
何南风就是姐姐心里面的光,可她不能将这光拉入黑暗中,宁可自己永远不见天日,永无宁日。
这些天估计乔正是真的不会让她出门了,就连秋浓她们也被监视起来,以至于外面发生了什么,乔松韵不得而知,只是偶而听下人唠唠叨叨几句也是云里雾里的,想要知道外面的情况有些难度啊!
她坐在窗柩边修剪着已经枯萎的花枝,乔青韵第二日总是往书房,回来的时候心情都有些沉重。
“小姐,咱们就一直这么坐着嘛?您不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嘛?”秋浓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圆而来,心情不太好。
从昨日开始,老爷就一直监视着她们,她们压根出不去,更不用说打听外面的消息了。
柳千絮慢条斯理的整理着面前的东西,又回头看了看秋浓一眼笑道:“急什么,有的是别人比咱们还急,咱们不出去也会有人让咱们
出去的。”
秋浓眨巴着大眼睛迷迷糊糊的:“小姐怎么知道?”
玉竹忍俊不禁的敲了敲她的头:“你啊!就是傻,小姐这么说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了啊!再说了小姐是谁,自然是给自己留下退路的,你以为小姐没料到嘛?”
乔松韵莞尔:“还是玉竹聪明,这都看得出来。”
玉竹凉凉的打击:“是啊!连世子也被算准了,小姐您就一点也不着急嘛?”
乔松韵嘴角抽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怎么可能不着急啊!那可是她未婚夫啊!但是着急有什么用咯!她现在也出不去。
再者,一想到那日的情况她就望而怯步,放下手中的剪刀垂头丧气的:“你家世子这一次是真的不想理我了。”
要不然的话连嘉煜也不见了,以前嘉煜可都是对她保护着的,暗中的观察,可是这几日她都看不见嘉煜了。
这一点玉竹她们倒是真的没发现。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他不理你了呢!”乔青韵从门外踩踏着一地的落叶而来,那白色的绣花鞋上沾染了许多的泥垢,声音雀跃。
乔松韵娇嗔一声:“姐姐又在取笑松韵了,你明知道……”
乔青韵嗔怪的白了她一眼:“你这不是明知故犯嘛?老
早就告诉你凡事三思而后行。”
乔松韵理亏的不说话,现在的姐姐比从前开心太多了,她就心满意足了,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她的表情这才柔声道:“姐姐来找我,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世子的事情吧!”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乔青韵,乔青韵也不藏着掖着,从怀里面掏出一封信来交给她:“这是父亲让我交给你的,你不妨看看都些了什么?”
乔松韵早就料到了,看也不看的扔在旁边:“高家给的,高云絮想见我。”
都跟她想的差不多,高云絮被人摆了这么一道,以高家那有仇必报的性格不可能就这么袖手旁观的,肯定会想到自己的。
“去不去?”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乔青韵颔首。
“去啊!既然是父亲给的,也就是说父亲已经间接性的承认了让我出去,为何不去。”
“需要我陪你去嘛?”乔青韵倾城一笑。
“何公子也在,姐姐确定要去?”她并不是在开玩笑的,以高云絮的德性势必会叫上何南风去听听看,如果姐姐去了的话就是正中下怀,高云絮的目的就是让何南风知道她们乔家的姐妹有多么的恶毒。
相见不如不见,见了还要思念,手中的茶杯停滞住了,乔青韵
微微叹息:“你自己多加小心,我怕有人跟踪你。”
乔松韵颔首,唤来玉竹为她更衣一番便坐着马车出门了,乔正站在枫叶树下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颚:“晨儿也快出来了吧?”
这两个女儿实在是太过于放肆了,不能让他们继续任性妄为,得将乔晨接回来,这样一来就可以牵扯住她们的后腿,最后还不是要听之任之的任凭他摆布。
身边的人垂下头,佝偻着背,声音尖锐难听:“大人说的极是,现在这两位小姐实在是无法无天了,得有人来约束一二”
这其中的一二意义非凡,至于是那一二,就得留给人慢慢的回味了。
乔正冷笑一声:“哼!她们想跟老夫斗还嫩着呢!”
他原本就想除掉乔氏的,只不过是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而已,乔松韵和乔青韵无疑是帮他扫平了障碍。
但是,如果有人敢打破他的计划,他照样可以杀无赦。
“鸢鸢姑娘等着大人呢!大人要不要去看看?”那衣衫褴褛,低着头的人突然笑了笑及其的毛骨悚然,声音刺耳。
乔正脸色闪过抹柔情:“去看看吧!许久不见想必是想念本官了。”
乔氏死了,他自然是可以为所欲为了,这乔府谁敢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