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死得匆匆忙忙,十分的凄凉,对于皇家的事情她知之甚少,再加上乔氏对她严加看管,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以至于有些云里雾里。
回去的路上,深秋的霜露十分严重,雾蒙蒙的容易看不清楚前方的路。
那马车的声音渐行渐远,一直消失在夜色中,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的时候,乔松韵这才如释负重的松了一口气。
一路上,玉竹小步踌躇的紧跟其后,心里面一股寒意袭来,刚才的所见所闻,乃是她前所未有的体验,可是小姐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的她也不得不佩服。
明明没有那么冷,可她还是忍不住的瑟瑟发抖,就连看向四周的眼神都变了变,想到那日死的人,低声道:“小姐,以后还是少出来吧!你要是发生了什么事世子会担心的。”
她第一个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安慰,而是小姐的安慰,她无所谓,左右不过一个丫鬟,可是小姐呢!世子那么喜欢她。
乔松韵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看起来有些狼狈,将身上的披风给她穿上,叹了一口气:“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这几日不太平,秋浓出门的时候你们多多照顾着,知道嘛?”
秋浓不会武功,人是机灵,可若是
那些人真的是有备而来的,到时候肯定会被盯上的。
秋猎迫在眉睫,眼下这些事情得尽快解决才是。
匆匆忙忙的回到了乔府已经是深夜了,在门口碰见了晚归的乔父。
乔正心事重重,眉头紧锁的瞥了她一眼:“以后早去早回,你还未出嫁,切莫坏了名声。”
这话不痛不痒的,听不出来有多少的关怀。
或许从前他装得太好了,有些时候乔松韵都下意识的以为乔正是真的开始关心她们姐妹二人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自从乔氏被赶出了乔府以后,乔正似乎不同寻常了,早出晚归不说,有些时候身上还或多或少的粘着些酒气。
诺诺的行了个礼柔声道:“女儿知错。”
“快些回去吧!最近不太平,出门带上护卫。”虽然有心无力的关心,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主的,毕竟他这个女儿可是攀上高枝了,虽然只是个世子,但前途不可限量。
拂袖离去,背影阴沉沉的有些压抑。
“小姐,老爷近日似乎对您有些不满!”玉竹跟在她的后面,手里面是从门外护卫哪里拿来的灯笼照亮着前面的路,走到一处廊下时,伴随着滴滴答答的露水声轻轻开口:“老爷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
乔府本身就不安宁,她怎么会不知道。
在做姜苏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了,乔家表面看起来和和美美的,可实际上总会有些事情发生,高门大户,总有些见不得人,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数不胜数。
乔氏说到底是个始作俑者,可不知为何,她心里面最近越来越不安定了,总觉得事情才刚刚开始一般。
漂亮的眸子黑漆漆的,敛了敛茫然的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真的有什么事发生吧!”
夜色笼罩下的京都似乎格外的阴森森,从高处看去一望无际,偶而有几盏灯火在夜色中灼灼闪耀着。
而此刻看似安详的街道上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一扫而光,又几经周折的来到了一处府邸,手中提着个大红色的灯笼,夜色下映得那一袭白衣隐隐有些恐怖吓人。
金碧辉煌的几个大字——端王府。
门外的人面无表情的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灯笼,不消片刻带领着她消失在门外,直直往屋内而去。
蛊虫这件事情,一直持续了两天都还没有任何的结果,秋猎眼看就要近了,越发的让人焦灼。
亏得乔松韵机灵寻到些蛛丝马迹的,可也是线索断了,直到次日清晨的时间发生了一桩不同寻
常的事情。
乔府的大门敞开着,乔松韵如同以往一样带着些药材赶往盛王府,这些日子不见姐姐,她也没多问什么,只觉得有些不同寻常罢了。
“松韵。”正想着呢!乔青韵就从后门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而来,气喘吁吁的人俨然没有了大家闺秀的典范:“你这是又要去盛王府嘛?”
乔松韵含笑:“嗯,这几日盛王妃的身体渐渐好转了,我按时给她煎药,把脉为她减少风险。”
乔青韵从怀中掏出一枚东西交给她,挤眉弄眼的:“看看吧!这东西也许对案子有用。”
“蛊虫?”
“嗯。”
乔松韵迫不及待的打开匣子,里面装了一只已经死透了的虫子,不就是那日她在那些尸体上看见的模样嘛?只是那些东西已经刻在了尸体里面,无论如何都弄不出来,这般近距离的接触才发现蛊虫的真实面目。
“姐姐从何得来的?”乔松韵赶紧关上匣子,不解的拉着她走到一旁:“这东西可大可小,姐姐你……”
乔青韵答非所问,只是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松韵信姐姐嘛?”
乔松韵毫不迟疑的点点头,虽然她们不是亲生的,可她如今就是乔松韵,是乔青韵唯一的血缘了。
“只要妹妹相信我,其他都不重要。”
顿时觉得心情有些复杂,乔松韵收好匣子目送着她又云淡风轻的回到了府里面。
她刚刚遇见乔青韵的时候,她骨子里面都是疏离,冷漠,以及提防。
可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她发现乔青韵是真的相信她,把她当做最亲的妹妹了。
“咱们去云檀。”收好匣子,乔松韵带着玉竹就前往了云檀。
本来要去皇宫的事情也耽搁了,她翻来覆去思考了一个晚上,总觉得自己得理清楚了再说。
若是冒冒失失的就去了,恐怕会适得其反。
一袭蓝色的束腰长裙,不施粉黛的小脸,朴素的妆容,踩踏着秋风徐徐而来。
沈君逸看见她的时候目光也柔和了不少,就连语气也是格外的缓和:“怎么来了?”
他还是在看着这些尸体,说来也是奇怪了,明明已经好几日了,可是这些个尸体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没有腐烂,更是没有变臭。
“给你看一个好东西!”乔松韵笑着从玉竹手里面接过那个匣子打开,里面的东西看得沈君逸云里雾里,她解释道:“这就是蛊虫,就是这些人身上的东西。”
“你不是说已经刻在她们的尸体里面,没有办法取出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