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腰间抵了把武器,动作僵硬住了,沈君适无奈的举起双手:“乔三小姐还真是走哪都带着武器呢!”
撩了撩身前的秀发,她一笑而过:“那是自然,要不然怎么会提防像王爷这样的浪荡小人呢?”
嗯!这个形容很是贴近,他很喜欢。
笑眯眯的放下手,识相的往后退了一步:“本王就是路过而已。”
乔青韵明显不相信:“王爷确定不是跟踪嘛?”
这个地方慌乱,平日里面根本没什么人,谁吃饱了撑的会跑来这种地方游山玩水,而且还是没有带人的情况下,独自一个人不是更有疑嘛?
沈君适耸肩表示非常的无奈:“三小姐就这么不信任本王嘛?本王这可是千里迢迢的来给你带信的。”
收了手中的匕首,乔青韵脸色缓和了几分,声音也温和多了:“不妨直说。”
“乔氏。”
这秋风啊!带着些玉露的湿气,以及那雏菊的香味,吹起少女耳畔的鬓发,腰间的玉环聆听作响,衣袂飘飘,恍如未入尘世的山中仙。
乔松韵搁在雏菊中间,一屁股坐了下去,行为举止不拘小节。
说赏菊是假,她来采药倒是真的,可不能让发现啊!印象中的乔家四小姐
可是啥都不会的,更何况是医术呢!虽说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但人家只当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而已,刻意的显露的话只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萧凯年走近,蹲下身子看着她的所作所为:“你就这么挖?”
愣了愣,乔松韵觉得他说的言之有理,于是乎挪开一步毫不客气的将手中的木棍递给他语重心长道:“萧大人所言极是,既然如此就有劳大人了。”
萧凯年:“……本官是来赏菊的。”
“这药价值不菲,能延年益寿。”
“还是本官来吧!这种事情男子来就好,你是女子。”萧凯年默默的凑上前,动作娴熟的开始挖药,小心翼翼。
乔松韵看得提心吊胆的,深怕他一不小心就挖坏了。
二人的身影淹在花丛种,若不是刻意的去寻找压根看不见人在哪里。
耳畔有呼啸的风声,偶而还有几瓣花瓣掠过眼前,又落在她的发梢间,不知何时目光就从药哪里看了过去,直直的钉在了她的身上,温柔似三月春风,冬日旭阳,能掐出水来。
此后多年,每每想到这里他都能笑逐颜开。
延年益寿为何?为了能够多陪你长些时间,在继续呵护着你,便也无憾了
。
“哎!你怎么越来越慢了?”乔松韵是个醉心医术的人,压根没在意他的目光,有些着急的喊了一声。
从失神中回过神来,萧凯年又换上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已经很快了,你再催就断了。”
隐在花海间,岳陆离独自一人,白色的绣花鞋粘了花香,站在往年站都地方,她也猜到他今年不会来的,皇上突然让他负责秋猎,压根抽不开身来。
然而他的未婚妻却陪着别人游山玩水,她替他不平,为他惋惜。
怎么就会是她呢!
“娘娘说让小姐五日后进宫,今年的诗题她已经拿到手了。”箬笠突然小跑过来,低声细语。
恍惚了一下,笑道:“知道了,替我谢谢姑姑才是。”
是啊!每一年她都是榜首,这是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她有一个好姑姑,享受着无边的恩宠,她自然是得到这些题目轻而易举的啊!
半个时辰后,天空开始阴沉沉的了,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漫山遍野的雏菊抖动着花瓣纷纷扬扬的,像极了一场落花雨。
大约申时的时候乔青韵才回来,此时乔松韵已经满载而归了,看见姐姐这才想起来忙提着裙摆上前:“
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一会就不见人了。”
乔青韵脸上看着她的时候总是带着宠溺的:“随便走了走,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也围了上来,看着萧凯年手中的东西很是好奇:“不知萧大人这些是何物啊?”
萧凯年想也不想的就按照乔松韵所说的回答:“在下偶而看过医术,此物能够延年益寿,所以看见就随便挖了一些,准备带回去,岳小姐有兴趣嘛?”
说着还非常客气的递了过去,乔松韵心中一惊,就怕是真的想要。
谁知噗嗤笑出声来,那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山谷内:“萧大人年纪轻轻的,怎么也会挖这些东西。”
“未雨绸缪。”
一行人,前前后后二十几个人,加上带来的丫鬟,护卫。
相比之下乔松韵她们人就比少了,萧凯年更是独自一人,孤家寡人的更是孤独。
一路有说有笑的往城内而去。
盛王府内,忙完了一天的沈君逸精疲力尽的靠在书房的椅子上,斜睨了一眼那些个堆积如山的奏折。
自从他接受了秋猎的事情以后才发现有这么多的毛病,也难怪每一次秋猎都是大手笔的,有人趁着这个机会捞油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
世子……”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王爷叫唤您过去。”
烦躁的合上那些个奏折,沈君逸起身整理了一番仪容打开门:“走吧!想必是为了秋猎的事情。”
秋猎的事情他并不了解,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听听父王的建议兴许会好些。
盛王端坐在自己的书房内,愁眉苦脸的,很是焦灼:“皇上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好不容易洗清了嫌疑,也将隋茂送走了,如今又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在别人眼里这可能是个肥差。
可现下的情况不一样,若是逸儿有任何的地方不对劲,皇上都会小题大做,旧账新账一块算,叫人烦恼。
“父王”沈君逸徐徐而来,一脸平静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反而宽慰他:“父王不必忧心,这件事情也许没那么困难。”
“秋猎皇上会出现,还会跟着文武百官一起嬉戏,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是会招来有心之人的暗杀的。”盛王长叹一声:“这种事情在以往也是经常发生的,这本该是礼部和刑部的事情,偏偏落在了你的身上。”
“皇上疑心病重,儿子若是不应下的话恐怕会节外生枝,倒不如接受。”沈君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