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年转头看着岳陆离,“那依照陆离你的意思呢?”
高云絮听两人说了半天,自然也明白其中含义,“自然是互相帮助了,谁也不占便宜,敌人的敌人总是朋友,那乔氏姐妹名声本就差,还占尽了风光,把咱们世家子女的脸放哪了?”
岳陆离瞟了林思年一眼,见她沉默不语,也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今日她和高云絮过来本也是想要联合林思年,毕竟林思年的地位甚高,手段又好。
最重要的是她喜欢萧凯年的事情也算是京都世家公开的秘密,萧凯年却对那个乔松韵上心的很,想必林思年也正缺同盟吧。
“林大小姐爱慕萧大人多年,难道就忍心看着乔松韵成了世子妃,还要勾搭着萧大人吗?”
林思年不屑冷笑,“你也说了,乔松韵就要成为世子妃了,难道还会和萧凯年有什么牵扯?岳陆离,我看你是担心乔松韵真的成为世子妃,你就再也没有希望了吧!”
岳陆离蹙眉,“若是林大小姐这样说,我们非但不是朋友,反而是敌人了?哪有那么想的。”
岳陆离语重心长的像是个极为细心的长辈,林思年心中感慨,为了沈君逸她还真是放得下身段啊。
“林大
小姐觉得我有私心也没什么,反正我也的确是为了世子。若是乔松韵那样的女人成了世子妃,将来和萧大人牵扯不清的,也的确给世子丢脸。我心疼世子,也想要给世子一个光明未来,所以乔松韵决不能成为世子妃。”
岳陆离站起身来朝着林思年屈膝一礼,“还请林大小姐三思,不为别的,也就是为了让萧大人早日迷途知返还不成吗?”
林思年根本不在意岳陆离是否行礼,这样谦卑是她自找的,自己也没什么受不起。林思年也站起身来,“岳小姐不必如此,快快起来吧。”
岳陆离笑着起身,“林大小姐这是答应了?”
“岳小姐误会了,我不过是受不起岳小姐的礼而已。”林思年侧过身去看向别处。
“我林思年做事虽然手段被你们评价来评价去的,但自有方式,不是什么人都会联盟的,更不会违背良心做什么。”
岳陆离瞬间明白了林思年话中含义,轻笑着面色苍白,“林大小姐还真是高风亮节啊。”
林思年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快,“谈不上,只是自诩骄傲,不允有失。”
林思年瞟了她一眼,目光中有太多复杂的东西。她走出亭台离开,其实不仅是自诩骄傲不
会去做那些事,更是因为她不想爱萧凯年爱到扭曲,她希望留在两人之间的只是单纯爱情上的美好和痛苦,无关其他。
林思年走了半晌突然从前面树丛里跳出个人来,她吓了一跳退后几步。
“什么人?”
“是我!妹妹怎么吓成这样?哈哈哈。”林银镰笑的前仰后合,俨然一个明朗男子,马尾青丝垂下,飘扬的发带更显潇洒。
林思年皱起眉头绕着他走过去,“兄长可还真是无聊,平白无故的吓人做什么?莫不是又闲来无事了?若真如此,我倒是可以去和父亲说说,多给你些差事。”
林银镰抿了抿嘴唇,“妹妹还真是狠心,我可是刚刚回来没几日,好不容易清闲,本想着来和妹妹舞剑的呢。”
林家兄妹自小习武,可以说文武双全,林思年更是剑法独到,林银镰身为男儿也要佩服几分。
林思年却轻哼一声,“兄长倒是闲情逸致,只可惜忘了妹妹下手狠,若是没做好受伤的准备还是别来讨教了。前几年的剑法就已经不如我了,如今我又练枪,不知道兄长枪法如何?”
“妹妹多才多艺,兄长佩服,只是过些日子便要狩猎,你何不练习骑射呢!”林银镰认真的思忖片刻
,“对了,刚刚来咱们府上那两位姑娘是谁啊?其中一个好像坐在盈妃身边的。”
他一说,林思年便知道他指的是岳陆离,和他说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银镰不由觉的好笑,“那岳陆离口口声声说在为你着想,可却事事都对她有利,真是心机颇深啊,和盈妃娘娘倒是有几分相似,这死的能说成活的,活的能说成死的。幸好妹妹没答应她,否则还真是与虎谋皮啊!”
林思年转头盯着林银镰,自然林银镰也没回避她的目光,于是林思年知道,他根本不避讳偷听了三个女人的谈话,也没打算解释偷听的事。林银镰是在提醒自己!
“多谢兄长夸赞。”
“林思年!”林银镰叫住转身就走的林思年,站在原地没追过去,满脸的担忧之色却是不假的,你喜欢萧凯年这么久,总该知道是不是真心空付了吧,得不到的东西没缘分,何必执着?
况且萧凯年不是糊涂人,若是他喜欢乔松韵,必定是有他的理由。依照他的性子,也绝不会改变。
林思年眯起眼睛绽放出冷冽的寒光,“所以呢?”
“你难道想要一辈子都活在乔松韵的阴影下吗?”林银镰朝着她的背影呵斥一句,“
人若入穷巷就应该及时回头,而不是等时光消磨殆尽才悔不当初。”
林思年突然转头笑容阴柔,“多谢兄长教诲,只可惜我的穷巷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早晚都会是我的。”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开,连背影都带着怒意。
林银镰无奈的叹息着摇了摇头,太过执着的妹妹他应该怎么办才好?
端王府。
沈君适斜睨着跪在地上的齐横,敲打了下桌子,“你今日是怎么了?平日倒也稳重,为何今个儿大事却如此鲁莽了呢?你可知本王今日在沈君逸面前栽了多少面子?眼下这时局,难道是该你惹事的时候?”
齐横面头紧锁的低垂下头,“王爷息怒,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进了流云居之后就心绪难平,属下也知道那乔家四小姐是沈君逸的世子妃,至少表面得罪不得,可看到沈旌旗郡主在那里,便没有来的心中疑云重重。毕竟……昨夜偷走的信件最有可能是她!”
“哦?怎么说。”
“长乐宫传来消息,说昨夜丢的是关于梁王之事的信件,况且昨夜是梁王的忌日。”
沈君适纤长的手指搭在眉尾,揉了揉额头才睁开眼睛,“你的意思是偷走信件的很有可能是沈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