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晨和乔氏跪在地上,乔老夫人皱起眉头来斜倚在椅子上头,包着抹额似乎有些不太舒服的样子。乔松韵朝着乔正屈膝一礼,“父亲,蔷薇刚刚传话过来说,她知道夫人在,所以有话要说。”
“她还想说什么?这一家子被她闹得还不够吗?”
“哼,老爷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蔷薇不过是个丫头,还能闹到主人家吗?若是不听话打发出去就是了。”乔老夫人斜睨着乔正,一脸怒意。
乔正铁青着脸色,“母亲勿怪,那蔷薇和乔晨这逆子……如何能打发的出去啊。”
“你还知道打发不出去!”乔老夫人拍了下桌子,“人家好好的姑娘,如今被你这逆子染上这毛病,说出去我乔家别说是脸面了,只怕我老太婆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破了!今日是蔷薇那丫头悬梁自尽,明个儿,就是老太太我了!”
乔松韵连忙过去,“祖母别生气,这事儿已经发生了,咱们也总得想想办法不是?左右蔷薇是当事人,若是不让她说话,只怕将来她出了府,难免和别人说咱们乔家人专横不讲理。”
乔松韵瞟了眼乔正的脸色,又看了看乔老夫人,一挥袖让玉竹把人带进来。蔷薇跪在
地上,转头恶狠狠地盯着乔氏。“夫人,别来无恙啊,这两日不见您还好吗?”
乔氏一机灵,似乎被蔷薇这模样吓坏了,“蔷、蔷薇,你说什么呢?”
蔷薇冷哼一声,“夫人怎么这般模样,难道没见过奴婢吗?奴婢可是您精心挑选的人,特意选去给公子送汤水呢。”蔷薇捏紧拳头,咬着牙,目光含泪,“奴婢自小就跟着夫人您,伺候您尽心尽力的,可没想到你却这样害我!”
蔷薇转过身来看向乔老夫人,“老夫人,就是她,她害奴婢变成这样,那天她让奴婢给公子送的汤水里下了药,公子才会难以控制自己,才会……奴婢也是时候才想到其中关窍,没想到夫人竟然是如此心狠之人。为了自己可以出来,竟然不惜利用奴婢,利用自己的儿子。”
“你这小蹄子你胡说什么?你陷害我!”乔氏急了,“我给自己儿子下药强要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更何况你们两个如何跟我能不能出来有什么关系?简直是信口雌黄!”
“老夫人,奴婢没有胡说。”蔷薇给老夫人磕了个头,“夫人想着奴婢成了公子的妾室,一来可以自由在府内行走,给她传递消息
,二来若是短时间内奴婢就能怀孕,她也可以借机出来,老夫人和老爷总会留些颜面。”
乔松韵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蔷薇啊蔷薇,夫人若是真的想着这些,又怎么会和你一个小丫头说呢?”
“四小姐有所不知,夫人一开始问过奴婢,奴婢没有答应,可夫人却直接用了这下作手段!”蔷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奴婢这一辈子都毁了,难道还会说谎去诬陷旧主?更何况,乔三小姐安日想必也查看了那剩下的汤水,有没有问题,四小姐难道不知?”
乔松韵蹙眉看向乔老夫人和乔正,“这倒确实是。”
“怎么?真有?”
乔松韵一脸凝重,“那日查验之后的确是有的,可松韵还以为是蔷薇想要攀附大哥做个姨娘,自己下的。如今想来蔷薇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药烈性不强且十分古怪,像是中原所有,倒像是南边民族的东西。想来不是普通人能弄得到的,蔷薇那丫头怎么可能。”
南边?乔正的眼神顿时看向乔氏,镇南大将军曾在南边……
“乔松韵,你胡说八道!什么南边的,那分明就是京都最普通的迷药,你一个闺中女子懂什么?”乔氏说完,顿
时愣在原地呆住了。
乔松韵微微一笑颔首,“夫人说的是,的确是普通的迷药。”
“乔松韵!”乔氏红着眼,恨不得将她吃下去。
乔老夫人和乔正两人均是不说话,乔松韵无奈的摇了摇头,“祖母,父亲,蔷薇染上了脏病,想必大哥也……只怕比蔷薇更严重。松韵查看过蔷薇的病情,大概还有的治,只是大哥那边松韵还没看过。这病拖不得,先别管外边人怎么传怎么说,总得救人要紧啊!”
乔氏一听乔松韵的话,顿时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看乔晨,又看看乔松韵,“你这贱人胡乱说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得了那种病?你少在这里兴风作浪,坏我儿子名声。”
“你还有脸问!”乔老夫人拍了下桌子,“他有没有,你自己问他就是了,整日花天酒地不顾正业,要是真能好的了,那才是老老天爷瞎了眼!”
乔氏受到打击一般扑腾坐在地上,使劲退了乔晨一把,“你给我说呀,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晨本就憋屈害怕,如今外面流言蜚语入耳,更是百感交集,怯懦的哭了出来。他膝行到乔正身边,拽着他的衣摆,“爹,爹你可要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乔正深吸了口气,一把将他推开,“如今为父是救不了你了,能救你的只有大夫,只有你四妹妹。”
乔松韵看着乔晨盯着自己痛恨的眼神,心里却没有来的觉得挺高兴的。自己仍然记得前世临死乔晨那恶心的样子,如今他要跪地求饶吗?那自己还真是十分期待!
“爹,她、她和乔青韵一起害我,如何能救我?倒还不如叫我死了算了。”
“到了现在,你竟然还执迷不悟。”乔老夫人拉住乔松韵的手,“罢了,松韵,你就给蔷薇那丫头治病得了,你这个哥哥就算是救活了,只怕也是个没用的死人。”
这话说的不差,乔晨这种人渣,活着死了并无分别,反倒是死了能让人清净。
可乔氏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更何况乔晨是她的希望啊,她已经没了乔双,怎可再失去乔晨?
乔氏跪在地上,“老夫人,您不能这么狠心啊,救救晨儿吧,他好歹也是您的亲孙子啊,也是唯一的孙子啊。”
“得子不良,不如没有。”乔老夫人瞥了一眼,“还有你这样的媳妇,我乔家也是要不得了。之前还顾念着乔家和镇南大将军福的颜面,如今……你和老爷就好聚好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