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逸回到盛王府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沈旌旗恰逢经过笑嘻嘻的看着他,沈君逸停下脚步拧起眉头。
“想说什么便说!”这幅怪样子,若说没事他都不信。
沈旌旗绕到他身侧,“世子,这次你可真要感谢我,不过这也怪你没运气。”
沈君逸侧首看着她狡黠的模样,“感谢你终于取消了婚约,否则现在就是半个寡妇了?”
沈旌旗顿时冷了脸,“嘴坏的人,都吃亏,你不知道吗?”说完,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沈君逸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又有人禀报说盛王妃在等他,沈君逸只得去了盛王妃那边。刚刚进屋就见盛王妃坐在椅子上,瞟了他一眼笑了,“逸儿,这次你可得感谢我。”
沈君逸颇感无奈,“今日倒是真好笑,先是旌旗让我感谢她,现下母亲又来凑热闹。”
盛王妃笑着白他一眼,哪里还有什么病容。“要不是母亲装病,和旌旗里应外合,松韵哪会来盛王府啊?”
沈君逸眼睛一亮有些诧异,“松韵来过了?”
“是呢,只可惜你不在府上,真是不巧。”盛王妃看着沈君逸的神色终于生动起来,心情也好了不少,“你呀,就是不懂女孩儿家的心思,松韵和你别
扭着,你就和她别扭着,这两个人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沈君逸垂首作揖,“让母亲操心了。只是这事儿……并非是君逸所愿,松韵她有自己的想法,若是她想不通,君逸即便是去了乔府也无济于事。”
“这你就想错了,你当松韵是为了什么?还当真是什么身份门第那些糊弄人的话?”盛王妃瞥了一眼,“她早就知道这种差距,可却还是选择和你在一起,就说明她是愿意承担这些,也不在意这些的。如今突然提起来,不过是心里烦乱胡诌的罢了。”
“女孩儿的心思就是这般,有的时候不是为了这个,是为了旁的,可偏偏又找不出说明借口。”
沈君逸混乱的皱起眉头,一副想要有人指点的样子。
盛王妃见他不解,笑着白了一眼,“我这个傻儿子真是处理公务处理的都直性起来了,女儿家千回百转的心思当真是摸不透。她和你提起岳陆离的事儿,这问题自然也就出在这里了。”
“母亲的意思是……”沈君逸说了一半,便闭了嘴,自己竟然还真会因为这个问盛王妃,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这么无聊了。
“她是看见岳陆离巴巴的总来纠缠,心里不舒服了!”
沈君逸愣在原
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可我和岳陆离又没什么,松韵那般为人怎可能因为这个生气?”
盛王妃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越是在意,才越是小心眼儿,松韵那么透彻的姑娘,少有犯傻的时候,可如今却吃醋了,你还不知道因为什么?”盛王妃眼睛晶亮,意味深长的笑了,“这恰恰说明,她在意你的很,你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她的喜怒哀乐。”
沈君逸听了这话,心里突然像是泉水一般涌出甜蜜来,蜜的像是掉进蜜罐子里一般,呼吸都绵软了几分。沈君逸的耳朵红了起来,只觉得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也有些不好意思。
“母亲说的即是,是君逸考虑不周了。”沈君逸不自觉的勾起嘴角,“那……那若是岳陆离再来,不如君逸就称病不见了吧。”
盛王妃掩面一笑,慈爱的帮着沈君逸展平衣角,“傻孩子,那岳陆离你还看不出来?她早知道你和松韵有了婚约,可还是来不就是打定了主意你和松韵不会长久?你躲着不见也未必有什么好处,不如把话和松韵说清了,以后岳陆离怎样也碍不着你们。时间长了,岳陆离难道还能一直这样不成?别说她,就是岳丞相
也不会愿意的。”
沈君逸想了想,觉得盛王妃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听从母亲安排。”
流云居中的乔松韵断了针线,拎起披风来左看右看,查找有什么不妥之处,又叫秋浓过来。秋浓看了一圈,“小姐这么紧张做什么,小姐的女红本就极好,又是这么用心做的,自然是毫无瑕疵,世子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就你嘴甜!”乔松韵笑着将披风叠起来,抚摸着上面的傲雪红梅,“世子是金贵惯了的人,什么好东西没有?他喜欢,也不过是因为一点心意罢了。”她看着跳跃的烛火,心里竟然是无比的通透坦然。
经过沈旌旗这一番话,乔松韵觉得的确是自己太敏感了,不过也恰恰说明她已经将沈君逸放在了重要的位置。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不管怎样也都应该按照心意去过日子,总不能再整日憋闷了不是。
玉竹和玉兰从外面进来,关了门到她身前。玉竹先说道,“刚刚似乎是三小姐出府了,带了斗篷,也不知是去见了谁。”
“这么晚了还出门?”乔松韵疑惑的蹙眉,乔青韵虽然鲜少和自己说她的心思,但大抵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尤其是这方面乔青韵自己都敏感的很,
怎会这么晚了出府呢?
玉竹摇了摇头,“三小姐很谨慎,奴婢也不好跟着,所以就回来了。本也是恰好看到的,四小姐若是想知道,玉竹现在就跟上去看看。”
“不必了,三姐姐做事自有道理,她又不是旁人,跟着她做什么。”乔松韵释然一笑,“三姐姐定然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明日问问她便是了。”转而又问道,“可去查看了蔷薇的情况?”
玉竹和玉兰对视一眼,均是一脸的凝重,“四小姐,蔷薇她只怕是……只怕是已经有症状了。”玉竹凑近乔松韵耳语了几句,乔松韵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她点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蔷薇都已经出现了症状,只怕乔晨更是明显。“乔氏这两天没什么奇怪的举动吧?镇南大将军那边可有人来过吗?”
“不曾来过,就连穆小姐也是自打回去之后便没来过了,一直说穆夫人病着,她就没过来。”
乔松韵泛起一个冷笑,穆夫人病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穆赫质现在回去只怕是躲着不想参与这些破烂事儿。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节外生枝。“玉竹,明日你便将蔷薇的异样传出去,不过可别让人察觉出来是咱们传的。”
“玉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