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竹音说完,没等乔松韵说什么便转身走到水榭上,众人见她来了,竟然也都安静了几分。乔松韵不由得心中惊讶,看来不是人品贵重,就是家世显赫了。
“若琳妹妹今日真是好兴致啊,竟然都管起朝中的事情了,想来是最近没少用功打听,也不知道刘太妃知道了会不会很高兴?”
刘若琳像是泄气了一般,“关你什么事?”
颜竹音轻笑着撩起裙摆坐下,“是不关我什么事,但今日是陈夫人家的赏花宴,来者是客,你在这里说的那些话我可是全听见了,少不了不敬之嫌。”
“不敬?”这次开口的不是刘若琳,而是刘若琳身边一位坐在琴前的女子,“敬者乃重,品格贵重之人视为应当敬重之人吗,不知颜姐姐说的是哪位?”
乔松韵轻笑,“这位小姐说话倒是有点意思,不知又是哪位?”
沈旌旗虽然多年不回京都,但却对京都的人和事无一不知,“太尉之女林思年,这位可厉害着呢。”
“哦?比刘若琳还厉害?”乔松韵玩笑,“倒是觉得刘若琳更跋扈一些呢。”
“非也,刘若琳是无脑,嘴上厉害,但林思年有心机,手段厉害。”沈旌旗言简意赅,“你可要小心点了,她
这个人……”
“永昌伯爵府的事情尚未定论,我倒是觉得洛大人做的无可厚非。毕竟言官乃直且正,总不能对一件没有查清楚的事情横加指责,那还和咱们这些小女儿家指指点点,生气斗嘴有什么分别?”颜竹音的话里有话,明显是说刘若琳的不是,“若琳妹妹,你说是吧?”
刘若琳脸红的扭头向一旁,“对与不对都让颜小姐说了,还有我说话的份吗?”
颜竹音轻笑,“谁不让你说话了呢?若琳妹妹这是生谁的气,打谁的脸呢?我不过是觉得若琳妹妹刚刚的话有妄议朝政之嫌,难不成是我错了?”
妄议朝政?呵呵!
林思年笑着站起身来,“颜姐姐说的哪里话啊,若琳只不过是心疼刘太妃罢了。”
两人在空气中对视,都还是笑语盈盈的,只可惜周身的气氛却变了。
“算了算了,青韵姐姐,颜姐姐我们还是走吧,何必理会这些呢?”洛家小姐拉起两人就要离开。
乔松韵却笑着走到水榭,沈旌旗还没来得及拦着,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本来事情也算个结束,何必还要去呢?
沈旌旗自然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可乔家毕竟比不过水榭那几位,自己惹了祸有郡主的名号兜着,
有盛王世子沈君逸顾念着,也有皇上的不忍心,可乔松韵……
“理会不理会的不打紧,但算了……”乔松韵哼笑,“怕是不大可能。”她站在颜竹音身边看向林思年,目光落在了刘若琳身上。林思年这个搅和的她没兴趣,她喜欢直奔挑事儿的那个。
“这件事怕是不能算了!”
刘若琳瞪大眼睛,自然不只是她,还有站在身后的洛小姐和乔青韵,甚至是颜竹音。
这些姑娘都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惜乔松韵不是,有问题就得解决不是吗?尤其是关于乔青韵的。
刘若琳没说话,这次林思年倒是开了口,似乎对乔松韵颇感兴趣,虽然不知她是谁,但看她和乔青韵那张相似的脸,大抵也猜得出。“那依照你的意思想怎样?”
乔松韵屈膝一礼,“怕是林小姐还不知道我,我是乔家四小姐乔松韵,乔青韵的妹妹。刚刚刘小姐说乔家是什么来着?杀人犯?”乔松韵冷笑一声,“请问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又是谁定的罪?”
刘若琳一时语塞,“这、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京都谁人不知?”
“至少我不知道!”沈旌旗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走进来,“京兆府抓乔晨只是因为他在
场,又没说是杀了人。难不成刘若琳你是神探捕快?还是你在青楼亲眼看见了?”
沈旌旗说到这里,顿时故作惊讶,“诶?那刘若琳你去青楼干什么呀?”
周围的姑娘顿时窃窃私语的偷笑,刘若琳气的脸红快要哭出来了,“你胡说!”
乔松韵不屑一笑,“你怎么说郡主胡说?这事儿谁人不知啊?刚刚刘小姐不是也拿大家知道的事情当作真的么!”
林思年捏紧拳头,看着眼前这个乔松韵,心里生出一股敌意来。
“以此类推,不用想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颜竹音面色淡然的点点头,“若琳妹妹可明白这个道理了?”
“那颜姐姐想怎样?”林思年眼眸抬起,有着深不可测的东西。
乔松韵上前一步,“还请刘小姐向我姐姐乔青韵道歉,像我乔家道歉!”
“凭什么?”刘若琳顿时大喊,“我凭什么道歉?乔晨虽然现在还没定罪,但谁说他就不可能杀人了?”
乔松韵点点头,倒像是真的听下去了一样,“是这个道理,刘小姐果然才思敏捷。既然如此,那不妨我们打个赌好了,若乔晨没有杀人,你刘若琳登门负荆请罪,若是乔晨杀了小爵爷,我乔松韵登门致歉,如何?”
林思年本想看看乔松韵有几分本事,可她却一直对着刘若琳说话,根本不是对她。想来她也知道这事儿和林思年没什么关系,何必把旁人扯进来的道理。
颜竹音却皱起眉头,未曾想到乔松韵如此犀利,竟然闹到这个地步。刘若琳的面子下不来,林思年心中也对她有气,如此对峙如何善了?
“松韵!”乔青韵拉了下她的衣袖,摇头示意她何必如此?今日她若是想要还击就不用乔松韵出面了,她只是不想因为这些没有必要的小女子惹麻烦。
况且,今日的局面两人都会想到,乔晨这事儿也算是满城风雨了,乔家人前来参加赏花宴,自然会受人指指点点。
乔松韵却倔强的很,微笑的看着刘若琳,“刘小姐,怎么?是觉得自己的判断有误,不敢堵吗?既然如此,那我便也不再为难,只是以后刘小姐莫要忘了,出门切勿信口胡言。”
“乔松韵!”刘若琳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咱们走着瞧!”
“郡主!郡主!不好了!”突然余力一脸急切的跑过来,“郡主,世子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沈旌旗急匆匆的走下台阶,又转头看向乔松韵,“乔四小姐精通医术,还请和我一起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