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韵匆匆回到流云居,身边的玉兰脸色不太好,毕竟是来了个沈君逸以外的男子,又那般……出众!
玉兰瞟了眼乔松韵的神色,心底更是打鼓,乔松韵还不曾有这般急着见谁。
“四小姐你慢点,这不就脚下到了么,别再摔着自己。”
乔松韵没理,见到正厅的萧凯年也是神色不宁,连忙上前,“这个时候来找我,到底是怎么了?”
萧凯年瞟了眼其他人,“还请屏退左右。”
这……
玉兰刚要说话,秋浓却直接走了出去,乔松韵也发了话,玉兰只好都跟着出去。
“秋浓,这个时辰了,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秋浓看了看关了的门,又看了看玉兰却笑了,“你胡乱担心什么呢,萧公子和我家小姐不说八拜之交也是差不离了。萧公子知书重礼,四小姐幼承庭训,既然这个时辰避开我们商议,那自然是要紧的不得了的事。”
玉兰听了点点头,秋浓说的的确有道理,即便不相信萧凯年,难道还不了解乔松韵的为人么。
萧凯年叹了口气,将那日在风月街巷看到乔青韵和卫氏的事情说了,自己跟着她又去了那个院子,后来萧凯年调查过那个院落里住着一位
被风月楼赶出来的姑娘,得了脏病十分可怜。
萧凯年本来就疑惑乔青韵为何会跟青楼女子有所牵连,担心出什么事情,就一直盯着那个青楼女子,直到今日那女子打扮一新又入了青楼,萧凯年还见到了卫氏,他便心知不妥。
“恕我冒昧,三小姐到现在应该还没回来吧?”
乔松韵点点头,“凯年,我直到姐姐最近一直在忙着什么,可不知道具体计划如何,毕竟她是想要为我们姐妹二人和母亲报仇,我不能阻拦,因为这也是我想做的事情。虽然……我也提出过她的方式是不是有些过分,但想法不同,姐姐经历的也不同,所以……”
乔松韵叹了口气,“对于姐姐的遭遇,我没办法感同身受,所以就更没办法劝她善良。”
萧凯年凝眉不语,沉默了半晌才又说道,“那若是我说,今日和乔晨在一起的还有元国公府的小爵爷呢?你也知道小爵爷的身子是怎么回事,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查到了三小姐头上,到时候又该如何?”
乔松韵徒有叹气,萧凯年不便多说,毕竟涉及到乔家的家事,其中或许还有乔青韵失踪那些年经历了什么。
见她不多说,萧凯年也只有告辞。
“凯年,谢谢你特意跑这一趟。”
萧凯年无奈的勾起嘴角,“罢了,谁让你是乔松韵呢?我萧凯年自知罪孽深重,是逃不出你这个深渊了。不过松韵,不管什么时候若是想到我了,我还是很荣幸替你出谋划策、亲力亲为的。”
乔松韵点点头,边说话边送他往出走,“凯年,我今日倒是真的有件事情想要求你。”
“说什么求不求的,你就算不求,我不也是颠颠的跑过来告诉你了么。”
“凯年!”乔松韵嗔怪的语气,“我是真的有事找你帮忙,只是……你能不能替我保密啊?”
萧凯年听了这话,终于认真起来,乔松韵为人鲜少有需要保密的时候。
乔松韵垂下头,“近日我看上了一个西市的店铺,你别问我是要做什么,也别问我从哪来的钱,总之我就是想要买下来。但那店铺被一位官员看上,十分蛮横,中间曲折我就不再赘言。”
“那官员叫什么名字?”
“冯华叔。”乔松韵看着萧凯年皱起的眉头,“是不是不太好惹?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打听打听这冯华叔在朝中的地位背景,又和谁一脉,和世子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其实这些不查,萧凯年也能回答乔松韵,但
是这些事和乔松韵想要买下那家店铺有什么相关?倒是……和沈君逸相关甚多吧?萧凯年不笨,听了乔松韵的话又联想朝中局势,便也能猜到个大概了。
“你把这事儿和世子说了?”
乔松韵虽然有一瞬的诧异,但还是点点头,“所以我才想问冯华叔是不是……”
“是端王那边的。”萧凯年干脆利落,“上次你父亲就是折在了这位冯华叔冯大人的手上,所以若是世子为了你出面找冯华叔,那端王想来也会记下这一笔。”
乔松韵思忖片刻轻笑,“你还真是……实话实说啊。”
萧凯年的心里有些疼,不着边际的窒息感,“所以说啊,我对你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说完,萧凯年便离开了乔府。
乔松韵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萧凯年的影子被华灯在地上拉的长长的,总有点寂寞的味道。
“小姐,咱们也回去吧。”
“秋浓,去叫玉竹过来。”
到了夜半时分,流云居虽然熄灭了灯火,可坐在屋里的人却没睡。乔松韵听到响动连忙站起身来,“玉竹?”
“四小姐,正是玉竹,怎么……也不点灯啊?”
流云居一切如常,才不会让人怀疑,若是此刻还点灯熬油,怕是早有
人打听出乔青韵还没回来了。
“可找到三姐姐了?”
玉竹摇了摇头,在黑暗中借着月色显得有些担忧,“属下乔装去了萧大人所说的地方,没见到三小姐,也未见到卫氏,不过属下打探到了有个人带走了三小姐和卫氏。”
谁?玉竹把那些姑娘的话重复了一遍,即便乔松韵不说,玉竹也猜到了是谁。
乔松韵僵硬的坐在椅子上,脑子乱哄哄的,“那是去了端王府么……”她突然想起乔老夫人的话,沈君适对乔青韵难道真的会有什么不同吗?可如今若是沈君适真的带了乔青韵回府,往后的日子又该如何?
还未等乔松韵想出什么,玉竹叹了口气,“四小姐切莫着急,既然能打探出端王带走了三小姐,那端王便没有隐瞒,想来也不会为难三小姐。眼下是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属下去了那里还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乔松韵看着玉竹的脸色总觉得这事儿非同寻常。
玉竹蹙眉纠结片刻,“永昌伯爵府的小爵爷……死在了三小姐所在雅间的隔壁!”
“什么?”乔松韵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难道就如萧凯年所说,乔晨和永昌伯爵府的小爵爷在一起,那现下人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