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
崔姑姑听完了内侍的耳语,面色有些凝重的瞟了一眼殿内的皇后,又压低声音问道,“那可打探出什么来了?”
“不曾,只是听说皇上近日十分喜欢去锦绣宫,也没见瑾妃娘娘有什么特别的准备。”
崔姑姑点点头,“知道了,下去继续盯着吧。”
崔姑姑来到皇后面前,“娘娘,刚刚皇上传话说就不过来了,您还是先用膳吧。”
皇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垮塌,“这次是哪啊?哼,是锦绣宫,还是雍和宫啊?”
近日皇上每每都说要过来,可不是去了这儿就是去了那儿,从来没踏进过长乐宫就是了。皇后自视为中宫,可却活的还不如一个嫔妃。她咬了咬牙拿起玉箸,想要和皇上缓和关系,开口说几句端王沈君适的事情都没有机会。
“是瑾妃娘娘那。”崔姑姑笑着断过汤来,“最近瑾妃娘娘的身子好了很多,皇上去的也就勤快了些,毕竟冷落了这么多年,一时之间新鲜也是难免的。皇后娘娘不必太过忧心,还是听从端王的话,以不变应万变最好。”
皇后冷哼一声,“瑾妃那个老蠢货,这个年纪了竟然也能宠冠后宫一次,还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崔姑
姑也觉得瑾妃的势头太强悍了些,从前不觉得什么,可如今再看去觉得皇上似乎对她真的很用心。再这样下去,即便是中宫只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好在皇后还有一个端王,瑾妃无子!
“皇后娘娘,瑾妃她得宠最应该眼红的可不是咱们,咱们是中宫,要的是权利和尊重。可除了您这份,旁人全都要的是宠爱,没了宠爱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说啊,咱们想要对付瑾妃,用不着自己出手。”
皇后眉尖轻佻,“崔姑姑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崔姑姑满意的笑着点点头,“娘娘说的不错,您也不看看此时最心急的应该是谁?”
盛王府。
沈君逸蹙眉看着沈旌旗,“你这是才回来吗?”
“要你管!”沈旌旗如往日一般走进房间,也不理会沈君逸。
但沈君逸却眉头紧锁的盯着她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奇怪似的。一旁的余力提醒道,“世子,咱们还得出门呢。”
沈君逸默默点头转身离开了盛王府,可刚到了门口却有人来报蒙夫人前来探望盛王妃。沈君逸的脚步停下,“蒙夫人?”
“世子,蒙夫人多时不登门了,自从上次和王爷闹了别扭,可就一直都
没来过,今日突然来探望王妃娘娘,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余力有些担忧,“她和王妃的关系……向来也不太好的。”
沈君逸捏了下拳头,还是转身往盛王妃的住所过去。
“姐姐好久没来了,请恕弟妹这身子不争气,就不能起身给姐姐请安了。”盛王妃对这个盛王的表姐实在没什么好感,不过盛王母家子嗣不算繁茂,也就只有这个姐姐还算亲近,盛王妃总不能太不给面子。
蒙夫人笑着坐在一旁,“快歇着,我知道你身子不好特意来瞧你,怎么还能劳烦你起身?若是病又重了,岂不是我的罪过?”
盛王妃听了她的话,倒是没听出阴阳怪气,“姐姐严重了。”
蒙夫人粲然一笑,十分热络的模样,“弟妹这些日子一直不太好,我期起初以为只是小毛病,没成想这些天都没好。我在家里担心的很,想着弟妹你的身子不好,自己都顾不上,那王爷就更没人照顾了,着实担忧的不行。”
盛王妃冷笑一声,终于听出了她的心思,“所以姐姐是想……亲自来照顾王爷,还是弟妹啊?”
啊?
蒙夫人万万没想到盛王妃这样不搭边,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我虽说是表
姐,但毕竟不方便的,不过表姐可不是没考虑的人。”说着,招呼一个精心打扮过的女子,显得十分温顺恭谨。
“这个是我府上姨娘的妹妹,年纪不算小,前些年因为在宫里当差耽误了年岁。我见她品貌出众,又在宫里伺候过,很是规矩,所以就想着送给弟妹你。”
盛王妃面色不善,蒙夫人又说道,“姐姐我就是想着,这做个姨娘妾室,平日能伺候王爷,弟妹你也放心,若是再不济也能侍奉弟妹你的身子呢。如今世子也长大了,该多个兄弟姐妹什么的。”
盛王妃笑着点点头,“姐姐说的是,只是我们盛王府可不喜欢庶出的,你也是知道王爷的脾气,姐姐您这主意弟妹可做不得主。”
蒙夫人一听这话顿时不屑冷笑,“呦,弟妹这话可是噎死我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费尽心力为了你们,你可倒好,一点也不领情。咱们年纪都大了,有些事情该放手就得放手,总不能让王爷一辈子都子嗣单薄的对着你吧?”
蒙夫人戳了下盛王妃,“好歹也得落得个贤良淑德的名声!”
盛王妃听着笑容满面,“姐姐说的是啊,贤良淑德弟妹是绝对做得来的,就是怕王爷子嗣单薄,所
以弟妹肚子里现在正坏着王爷的子嗣呢。”
“什么?”
“怎么?姐姐不信啊?”盛王妃不屑的冷笑,“正因为如此,王爷是绝对不会纳妾让我伤心的,还说了要亲自照顾我呢。姐姐贤良淑德,想着蒙家应该开枝散叶,所以这个女人你还是领回去给蒙大人做妾吧。想必……姐姐也不会不同意的吧?”
怀孕?
站在门外担忧盛王妃的沈君逸脸色铁青,眉头紧锁的转过身离开了盛王府……
乔松韵下了马车来到湖边,看到沈君逸站在花树后望着湖面,神色捉摸不定。乔松韵悄悄走过去,在他的发鬓间插了一朵花。
再看湖面的影子,翩翩少年郎竟多了些许娇俏。
“韵儿,你又胡闹。”
乔松韵勾起嘴角,“世子心情不好,找松韵来相伴,松韵自得尽心竭力哄世子开心了。娇花照水,人自风流,世子殿下的风姿怕是再也没人能比了。”
沈君逸无奈的摘下花来,反手插入了乔松韵的发鬓,“还是韵儿插花更美一些,只是不知道韵儿的心情是不是也如花一般美些?”
“世子此话何意?”
沈君逸捏着她的脸颊叹了口气,“马球赛之后,韵儿不是不开心的吗?你当我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