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己与乔青韵并无半点感情在,可是不知为何,乔松韵却能感觉到自己心的迫切,那是一种急切想要见面的冲动。
前行路上,乔松韵轻抚过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善待乔松韵的姐姐,就当做是报答。
乔府大院,乔青韵一见到乔松韵,当即就扑了过去。看着怀里和自己差不多个头,但是比她还要瘦弱的小姑娘,乔松韵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
浑浑噩噩地随着心去动作,直至认亲终于结束,乔松韵才清醒过来。看着眼前和自己容貌极为相似的乔青韵,乔松韵心中有些复杂,这份复杂却不知是出自乔松韵本人还是姜苏。
“你是怎么找回来的?”乔松韵抬手将乔青韵脸上的泪痕擦干,轻声发问。乔青韵摇头之后又点头,悠长的叹息过后,屋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妹妹,他们开始说要把我送去给别的人家,可那户人家不是好人,竟然要将我卖去窑子里,窑子里因为我年纪小,就没有让我接客,只让我做苦力,后来我寻了机会跑出来,一路往北,问了无数的人,又是蹭别人的马车,又是偷偷溜上
船,这才回来了。”
三言两语间道尽凄苦,乔松韵轻咳了一声,眉眼间倒更似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欺负了,秋浓。”
喊了秋浓在跟前,乔松韵起身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了崭新的衣裳,“去烧水给姐姐沐浴,之后我带她一起去竹苑看看祖母。”
流云居府上忙活了大半日,再是于竹苑叨扰了半日,带着乔青韵从竹苑回来之时,已然是夕阳漫天。
抬头看着天,乔松韵猛地一惊,“糟了,我忘了给王府通知,今日去不了府上诊脉,也不知王妃按时喝药了没有。”
“世子妃不必担忧,我一早就已经同王府报信了,世子安排了孙太医上府问诊。”
“不愧是我的好玉竹。”乔松韵悬着的心顿时落下来,刚要起身继续走,身后乔青韵却未跟上。
“松韵,你……世子妃,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被问起,乔松韵才意识到还没有和乔青韵说起自己的事情,长话短说地把状况说完,乔松韵笑着拍了拍乔青韵的肩,“有世子护着我们呢,所以以后都不必怕了。”
“真好,要是娘知道你如今的处境这般好,必定高兴
。”
乔松韵听着这话,脑子骨碌碌转了一圈,随即拉着乔青韵去了乔家的祠堂。好巧不巧,才拜祭完,竟是遇见了乔氏。
见到乔氏,乔青韵下意识地往乔松韵身后躲。乔氏倨傲地扬起下巴,盛气凌人,指着乔松韵身后的乔青韵,大放厥词,“一个两个,畏畏缩缩,成何体统,丢出去都丢了乔家的脸。”
“夫人还有脸说,乔家的脸不是都让您给丢尽了吗?”乔松韵不甘示弱地对上乔氏的目光,直接往乔氏的心坎上戳,“若不是没脸出去见人,夫人怎么会来祠堂这种地方。”
似才想起来一般,乔松韵有模有样地回忆上一年的今日,“往年这个时候周氏都该斗蛐蛐了今年没有邀夫人一起观望么?”
“不打扰夫人诵经念佛,礼拜先辈,先行告退。”毫不客气地丢出这么句话,乔松韵拉着乔青韵离开。乔氏想上前,玉竹堪堪堵住了她的路。
“夫人还请自重!”
被乔松韵欺辱就罢了,如今连王府的丫鬟都踩到她头上,乔氏忍无可忍,一把将桌案上的香灰炉给推翻。熟料香炉倒地,竟是砸在了自己脚上,烟色香灰落了满地
,素色衣裙污秽不堪。
流云居内,乔青韵对乔松韵的表现极为崇拜,叨扰了许久才静下来。刚想说今日就寝的事情,外头玉兰来报,说世子在府外求见。
“世子?就是你那个未婚的夫君?”乔青韵跟着乔松韵起身,一并往外走,“我能瞧瞧长什么样子吗?”
“嗯。”乔松韵笑着点头,拉着乔青韵一起往府外跑。沈君逸见着乔松韵出门,上前了两步,正要开口,才见她身侧跟着一个姑娘。
要说容貌,二人得有个七八分像,但是周身的气质却截然不同。乔松韵清冷不失天真,落落大方。而身侧的这位艳丽之中带着显然易见的讨好,像是早已经习惯低声下气。
“世子,我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一母同胞的三姐姐,因她今日回来,故而我才未去王府。”指着身侧的沈君逸,乔松韵侧身接着介绍,“这就是世子,姓沈,字君逸,我二人的婚期定在明年开春的日子。”
“也就是在及笄之礼过后不久?”因年岁相同,故而乔青韵极快地明白了婚期下的含义。乔松韵点头。
“初次相见,也未准备见面礼,下回再来,必定补上
。”沈君逸拱手作揖,虚行了一礼,随即目光便落在了乔松韵身上,“我有事与你说。”
被沈君逸拉在了一边,乔松韵面上依旧带着笑意,“是什么事儿啊?”
“如若我母亲这个年纪怀有身孕,可有风险?”沈君逸神色沉重地询问。乔松韵听罢,吓了一跳,“怀了?盛王这么快,昨日诊脉还没有啊……”
想起了药方,乔松韵更为惊吓,“药方里有性寒的药,对胎儿不好,不成不成,我去趟王府吧,一时半会儿说……”
眼瞧着乔松韵就要让人备马车了,沈君逸一脸无奈地拦住了她,“并未怀孕,我不过是猜测母亲有此心思罢了,今日我不小心听到母亲问起太医怀孕的事情,故而想来问问你。”
抚了抚心口,被吓得心跳加速的乔松韵缓了好一阵才开口,“原本女人生孩子就是往鬼门关走一遭,王妃年过三十,风险更是比常人要大,不过她身子不错,如若保养得宜,也不是不成。”
顿了顿,乔松韵柳眉紧蹙,一张小脸皱巴巴挤成了一团,“你已然如此出众,又是男丁,继承盛王王位足矣,王妃怎么突然有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