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妃给了乔松韵很多的信心,认为此次的事情一定会尽快过去,可接连几日的失联,实在是让乔松韵寝食难安。
自从王府吃完饭回来,乔松韵后来再想进王府,难于登天。因着沈君逸不在,乔正又在外操劳,乔松韵只好将主意达到了萧凯年身上。
萧府,萧凯年得知乔松韵求见,当即让管家带了人进来。
“萧大人,关于王府的事情,你可知晓?”乔松韵并未有半点拐弯抹角的意思,直接就把自己的疑问丢了出来,见萧凯年犯难,乔松韵心中愈发不安,“是不是此事极为复杂?”
萧凯年安抚乔松韵坐下,与之解释,“松韵,你不在朝堂,不懂此次局势。这次盛王看似是与皇帝争斗,其实是皇后在背地施压。”
一如萧凯年所料,乔松韵听到这话,皱着眉极为疑惑。萧凯年耐心地与乔松韵讲了朝堂党派之争的事情。
说罢,萧凯年满脸沉重,“虽说端王被立为东宫太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这事吊诡之处就在于皇帝迟迟不肯立太子。而皇帝的这般心意则被朝臣揣测为,东宫太子另有人选。”
“纵观朝野,唯一能与端王抗衡的,
不过只有盛王之子,沈君逸而已。起初端王被派去北疆镇压敌寇,众人都以为皇帝是在为端王铺路,可如今,世子被派遣南下赈灾,哪一个是真正收复民心的举措,一目了然。”
“所以皇后才急了眼?”乔松韵心中有了答案,此前提起皇后,王府一家的态度总是奇怪,且王妃是实打实地不喜欢皇后,原因竟然出在这处,“她不好好管教她的儿子,旁门左道倒是用的厉害。”
乔松韵才说完,嘴就被捂住。萧凯年忙把门窗都关好,极为严肃地叮嘱,“这话你在心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当着外人的面说,是要砍头的。”
这种事情,乔松韵如何不知?只是她心中塞火,大为恼怒。堂堂一国之母,心胸狭隘如同后宅的乔氏。
“盛王此次的罪名是什么?”要想对症下药,就得知道症状是什么,乔松韵抬眸,看向萧凯年的目光澄澈无比。
“结党营私,勾结朝臣,蓄意谋反。”顿了顿,萧凯年直言无讳,“史书之上多少朝臣就是如此被奸臣谋害,莫须有的罪名最是无需证据,空口造谣不过全凭一张嘴。皇后一人不会有这样的能耐,只能说皇
帝也起了疑心,毕竟最近盛王与兵部侍郎交往实在密切。”
乔松韵点了点头,得知了缘由过后,她片刻不停地赶回家。回家的路上,乔松韵听到玉竹说起王府的事情,她昨夜偷偷溜进去过,同王妃见了一面。
虽说王妃依旧沉稳,盛王也未有什么表示,但是玉竹的担忧乔松韵看在眼里,王府内势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如此。
在家中忙活了两日,乔松韵也毫无头绪。且不说朝堂的事情她完全不知晓,也根本无法插手,再之,她身为闺房里未出嫁的女子,贸然上他人府中拜访,于情于理都极为不合适。
思来想去,乔松韵做出了一个极为重大的决定。
“小姐你疯了,你知道南荒的灾情有多严重么?”秋浓听闻乔松韵要去找沈君逸,一双眼睛撑成了圆形,“再之,山高水远的,小姐你的身子必定吃不消。”
乔松韵自己心中有数,可是眼下情况紧急,朝堂之事,波诡云谲,瞬息万变。乞求乔正在这个时候去帮王府,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唯一的出路,也就只有让沈君逸来解决了。虽然不知道沈君逸能否有解决的办法,但是乔松韵就是
莫名信任他。
因知晓家中不会同意,故而乔松韵干脆没能与家中人联系,唯一给老夫人留了封书信,随即连夜出了门。
嘉煜被乔松韵安排去了王府,余力则继续排查关于账务的事情。玉竹玉兰贴身跟着乔松韵一起赶路。
因赶得及,一路上跑死了三匹马,兜兜转转了四日才到达了南荒之地。从南到北,乔松韵这才发觉原来南方的梅雨时节还未过去,滴答滴答下个不停。
玉竹去问了人,辗转一个时辰才问到了沈君逸的地址。没有片刻耽误,乔松韵即刻让车夫驾车赶过去。
赈灾署内,沈君逸听闻人来报,说是外头有几个姑娘来见。姑娘就已经属实够稀奇,而且一来就是几个?
沈君逸无暇去见人,让人拒了。谁知身侧的人还未去回拒,外头的人已经闹起来。没了辙的沈君逸只好推门出去。
甫才推开门,沈君逸就被抱了个满怀。下意识地动作未来得及落在乔松韵的身上,沈君逸就被身后跟着的玉兰和玉竹以及秋浓给怔住。
低头,看着哭的满脸泪痕的乔松韵,沈君逸心头一震。
“阿韵?你怎么来了……”沈君逸忙拉着人进屋,再让人
上了热茶,只因为此刻的乔松韵脸色看起来实在不好看,“快,先躺下,你怎么找到这来了?该不会是偷偷溜出来的吧?”
此地有多凶险,沈君逸知晓。换位思考,若是他为乔正,自是不会让乔松韵就这么出来的。缓了好一阵,乔松韵才得以把事情一五一十地抖落出来。
言罢,乔松韵一双含泪秋波眼,泪光连连,“怎么办啊,王府被围起来了,都不让进去,也不让传话,我怕出事,所以只能来找你了。”
地处偏僻,沈君逸还未能得知该状况。不想吓着乔松韵,沈君逸含笑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对王府而言正常的紧,前几年也闹过一次,如今不是也好好的吗?”
乔松韵猛地抬头,她之前以为是王妃哄她来了,原是真的?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是小题大做,乔松韵的脸色爆红。
“那,那我就是担心,早知这样就不来了。”一路上她担忧至极,脑海里想过无数次坏到底的结果,最惨不过如她家破人亡,寄人篱下,正因为舍不得让沈君逸也受这样的苦,乔松韵才能凭借满腔热情赶来这里。
可谁知道人家把她以为天大的事情,只当一件小事。